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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戊丁就坐在距床好几步远的椅子上,不想离费明太近。
他甚是不解,为什么人一老,身上总是散发着一种非常难闻的气味,异常顽固,久久挥之不去。
一想到马上就要领略那股怪异、难耐的气息,他瞬间眼冒金星,简直快要晕倒了,这种感觉可真是刺激又吓人。
他现在其实也分不清了,究竟是讨厌眼前这个老人,还只是恶心他身上的气味,又或是两者皆厌。
他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他已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在耐心等待;他倒要看看费明想玩个什么把戏,还想听听费明能否说出一朵花来。
背靠枕头、坐卧在床的费明并没有看着他,只是怔怔地望着紧闭的窗户。
卫戊丁发觉费明枯黄的糙脸,在灯火的照耀下,居然泛起了一股潮红,彷佛萧瑟无情的秋风扫下的黄叶,被落日的余辉打上一层红晕,惊现一抹悲壮。
他确信那样子绝对不是令人感慨、陷入绝望的回光返照。
费明的病虽来得略微急了点,但一点也不要命,离行将就木还远着呢,隔着十万八千里都不止。
因此,费明让他前来,并不是要大讲临终遗言、倾心交代后事,也不是想展示一点温情、表达一些善意。
看着费明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他禁不住也有了一种莫名地激动,心潮澎湃了起来。
难道费明意外发现一个无主宝藏?闭眼想象一下,那会是多么地令人垂涎欲滴;你知道,人无外财不富啊!
或者费明偶然得知一处风水宝地?可以遥想一回,那将是如此地使人深深迷恋;你懂的,一命二运三风水!
他猛然发觉弥漫整屋、无孔不入、闻之即呕的粘人气息竟神秘消失了,就像拂晓时分一阵清风掠过,顿时了无痕迹。
费明盯着窗户,双目如箭;当然,再锋利的目光也不真的就是利箭,也穿不透那层薄薄的窗纸;即使他看得两眼出血,依旧什么也看不到。
实际上他并不想看什么,或者说看什么都无所谓,他只是在做最后的准备。
看似目光散乱的他,其实在不断地用眼角扫着卫戊丁。
卫戊丁故意坐得远了一些,彷佛是要与他划清界限,又好像是急着要走。
卫戊丁脸上仍挂着浅浅的微笑,又似笑非笑;而细看之下,还漠然了许多。
费明其实也在等,等卫戊丁先张口说话;若准确地说,他是希望卫戊丁能抢在前面开口认错。
他是多么渴望卫戊丁能先低头道歉,走出温柔之乡,迈向人生巅峰。
如果真是这样那该多好啊!他就不必提前拿出那件致命的武器,那原本是要等到弥留之际才能显露真容。
那件武器之所以致命,是因为它关联着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他自己,以及卫戊丁。
他不清楚,它凶猛出笼之后,事情会如何发展,最终走到哪一步;他也猜不出,会不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灾难。
他又扫了一下眼角,卫戊丁虽然看着他,但那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并无张口说话的意思。
他只好默默地哀叹道,还是拿出来吧,不只是情非得已,简直是被逼无奈、忍无可忍呀!
他虽然不会把那件武器带进棺材,但也不想提前拿出。
那件武器其实是一个秘密,一个他隐藏了几十年了的、巨大的秘密。
它若现身,必将惊世骇俗。
于是,他转过脸,看向卫戊丁。
不能再等了,就是当下!费明狠狠地下定了决心,现在不说,更待何时?
他要让卫戊丁感受一下自己的真正实力,见识见识自己的宏大谋略。
卫戊丁看到费明猛地转过头来,似乎欲言又止,不禁有了一点小小的紧张。
果然,费明张口就来,缓慢但有力地说,我首先重申一下,我今夜对你说的话,句句属实、字字为真、如假包换,在真实和虚假上你大可不必再费神质疑。
卫戊丁说,我发觉你今夜似乎甚是奇怪,难道真话假话我还分辨不出?
费明说,话不要说得太满,过头了容易打脸;你听了之后也不要太过惊讶,以致乱了方寸。
卫戊丁说,虽说小时候我被人追杀多年,也算是被吓大的;可是现在嘛,能让我吃惊的事情已经不多了;别废话,还是麻烦你就放心大胆地说吧。
费明说,如此最好,那我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卫戊丁说,你还是开门见山吧,再拖下去鸡都要叫了。
费明用手指不停地指着自己说,你听仔细了,我!我说的是我!我才是你的亲生父亲!
既惊且怒的卫戊丁一下子站了起来,讥讽之声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生病发烧,把脑子给烧糊涂了?
费明竟露出了无比得意的笑容,浑身轻松地说,我刚才不是提醒过你,一定要镇定?你看看,我这才刚说了一句,你就倏地跳了起来,你让我往下怎么说?
已感失态的卫戊丁连忙坐了下来,气急败坏地说,少啰嗦,赶紧说吧你,我倒要亲耳听听,看你怎么编圆一个鬼故事。
费明说,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贩卖进侯府做了下人,到二十多岁的时候,我坐上了管家的位子。我之所以能如此高升,那还不是老侯爷一句话的事?他对我非常满意、完全信任,认为我是一个伺候人的天才。
卫戊丁一脸揶揄地说,如果单说这一点,他可算称得上慧眼识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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