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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昨天没什么两样,太阳金黄,天空海蓝,皆纯净如洗;这一尘不染的景象,肯定比有些人的心理干净得多。
每个人都渴望着,新的一天应该是一个崭新的、美好的起点;每过一天都应该多登一级高耸入云的天梯,最好中途还没有停顿,瞬间直达人生巅峰。
更进一步的是,人们直接赋予某一天以特别的意义,或者贴上特殊的标签;比如新年的第一天、人的生日、神的诞辰、新朝的建立;人们似乎真的相信,那一天是如此的不同凡响,可以摧枯拉朽、万象更新。
但在卫戊丁看来,任何一天都并不与众不同,皇帝第二天依旧去坐龙椅,乞丐一觉醒来仍要出去讨饭。
仅靠凭空臆想,岂能拔山超海?
仅有生花妙笔,怎能旧貌新颜?
天下哪有那么多的改变?
地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事?
卫戊丁在书房踱着步子,缓慢又沉重。
他失神地望着窗外,金色的太阳彷佛一面铜镜,蓝色的天空就像一块绸布;它们似乎是被主人洗净挂在高空晾晒的两个物什,一连几天都忘记收回放入柜中。
他已经三天没有踏出侯府一步了,他好想回到从前,回到自己不知道身世的三天之前。
这人呐,最难以启齿的就是身世。
无地自容的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受伤的天使,被魔鬼剥去了全身衣服,赤身裸体地展露在大庭广众之下。
心惊肉跳的他,感到自己就像一个小偷、骗子,即将被拉出去游街示众,臭鸡蛋、烂菜叶、砖头瓦块都会蜂拥而至,整个人就要被淹没了。
他甚至觉得脑袋快要裂开了,每每夜半乍醒,都能记起惊梦之中的头顶,颤颤晃动着无数把致命的利斧;那灯影斧声啊,模糊又诡异。
他只能看清最大、最利的那把斧子,长着一副狰狞可怖的脸,骇然发觉那竟是费明;他还揉了揉两眼定睛再看,但仍没错,就是费明;他继而头躲手推,可是费明竟能如影随形。
他简直都要绝望了。一旦秘密被无故捅破、大白于天下,自己不但会失去一切,连人都要灰飞烟灭。
难道自己已经站在了摇摇欲坠的人生巅峰,接下来只能坠入无底深渊;粉身碎骨之后,荡然无存?
一切真的要转首成空了吗?
临近中午的时候,唐素衣翩然而至,她要告诉卫戊丁一些关于这次行动的最新进展。
她有点吃惊地看着卫戊丁,心里竟生出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曾经无比熟悉的卫戊丁,此刻却显得十分陌生。
卫戊丁面色黯淡无光,身形萎靡不振,全然没了往日的风采。他就像一只关在牢笼里焦虑的野兽,不停左冲右突,盲目寻找出口。
看着恰似困兽犹斗的卫戊丁,唐素衣怜爱之余,更多的是恐慌不安。他似乎正在经历着一件生死攸关的大事,或许仍在做着最后的推敲,抑或还在做着最艰难的决定。
卫戊丁不告诉她,她就不能问;即使问了,卫戊丁也不会说;到了该让她知道的时候,卫戊丁自然会说给她听。
但她依然相信卫戊丁很快就会觅得出口,重拾昔日荣光。
以她对卫戊丁的深刻了解,卫戊丁奉行一种先定大局、谋定而后动的行事风格;前期深思熟虑,后期破釜沉舟;前期不会太久,后期一往无前。
卫戊丁这时似乎平静下来了,轻声说,是不是命案有了新的信息?
唐素衣说,刚刚收到消息,日月星有不明货物进出,大批人员聚集;看架势,应该是侦知了有用的信息;但到底是什么,目前还没有探听到。
卫戊丁说,看起来定是有了眉目,让人盯紧点。
唐素衣说,也只好如此了。
卫戊丁说,归去来怎么样了?
唐素衣说,还没有消息传来,估计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
卫戊丁脸上忽然有了笑意,似乎轻松了许多,沉吟着说,现在日月星已经抢在了前面,我们在这一点上失去先机,看来要另辟蹊径才行。
唐素衣说,怎么个辟法?
卫戊丁说,当然是用风雅颂的长,对付日月星的短了。我们来个围魏救赵,曲线救国。
唐素衣说,你的意思是不是这样,不再把抓到凶手作为第一要务,而是要把重心转移到卡住日月星的脖子上来?
卫戊丁说,照目前的形势,日月星最先抓住凶手几成定局;而如果他们最先抓到,那我们能不能从他们手里把人抢走?
唐素衣说,应该不能。
卫戊丁说,他们会不会拱手让于我们?
唐素衣说,肯定不会。
卫戊丁说,那我们有没有法子掐住他们的喉咙?
唐素衣说,眼下还没有办法做到。
卫戊丁说,那你再想一想,日月星听谁的指令行事?
恍然大悟的唐素衣,脱口而出道,你是说拿下何思贤,日月星自会俯首帖耳,乖乖地双手奉上?
卫戊丁说,那么现在的关键问题,就变成怎么做才能拿下何思贤;他已是半截入土的人了,对于女人,他有心无力;风雅颂的长处在他的面前,一点也不长;所以,风雅颂的姑娘们用不到他的身上。
唐素衣说,那就来个隔山打牛,搞定何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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