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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很久之前我看了一本名叫什么的书,名字我忘了,我这个人的记性永远是这样,时间一长我就真的忘了,早上我看着路上的人骑着自行车,我们的胡同里很少有汽车过去,胡同算不上大也算不上窄,要努努力兴许也能进到一辆车,但是要想两辆车一去一过,那兴许够呛了,所以说来说去,胡同算得上安静也算不上安静,因为陈大爷早上会嚎上一两嗓子。
今天我心情不是很好,坐在阳台上喝着咖啡,我心情不好时除了写书就是喝咖啡。所以我是一个很无趣的人。
今天才周五,所以没有去杜杨那里坐坐,看着天上的云,今天是BJ最近难得一见的晴天,想起写书时,因为晴天心情好写不出东西来这个坏习惯还跟编辑吵过架,他很疑惑为什么会有人心情不好才写得出文章,但对于我来说,写书这个习惯只是我伤心难过时的一种寄托而已,在我眼里它很重要,但是又貌似没有那样的重要,如果它也成了工作,那我的苦又该怎样表达呢?
杜杨来的时候是前天,那天我很开心,他给我找了很多的乐子,想起小时候我大姨家的哥哥也会这样,在我难过的时候我会去找他,我很喜欢他,小时候学着模仿他,他吃什么我吃什么,但慢慢的他变得不太喜欢我了,我试图找自己错,但是找不到,也或许他也是爱我的,只是他不善于表达而已,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想,如果真是这样也好,突然有一天我好像发现了我们之间的隔阂,在很小的时候,那时他来到我家做客,似乎是来陪我的,那时的家很小,周边也没有什么玩的,我没有做到地主之谊,在家中横行霸道,现在想起来哥哥对我的好,我才知道原来的我是多么的混蛋,像是一条不知道知恩图报的狗,等时间一长我们两个也慢慢地加深了刀疤,我有时闹着不上学,他少见的劝起了我,那时我重新感受到这位哥哥的爱,我哭了,这份爱我盼了很久,很久了,等我发现想道歉时才发现我们的距离已经很远了。
危难过后会接上一个又一个的危难,翻过一座大山眼前会再出现一座大山,我这一生估计都会追寻自由吧,像天上的鸟儿,水里的鱼儿,海上的海鸥,困住我的估计只有一段接着一段的故事,那像是一个无底洞,所以在她走后,我再没有谈过一段恋爱,我在尝试逃跑,逃到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那里荒凉但有花,荒凉但清静。
“你在干嘛呢?”楼下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站起来向下望去,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是王晓,出国做设计时多多少少时会有联系,他正拿着两大袋子和盒子向我招手。
“你怎么来了?”高兴随之而来“要我下去帮你吗?我这里可没有电梯”
“这点东西,不用”他自信的说。
等了一会门口响起了铃声,我站在门前很久了,我整理了一下衣领,开门的瞬间他嗨了一声,我配合的说你怎么来了?!他说我演的太假了。
“你这里环境很好啊”他感叹。
“坐吧,就是楼下的大爷太吵,但也算有些生机气”我说。
“对了,这次我可是来专门看你的”他强调专门。
“好好好,那我可真是备感荣幸”我说。
我给他倒上茶,窗边的鸟儿还是在叫着,但是好友相逢,这鸟叫倒是显出几分意境了。
“末秋呢?自己出去玩了吗?”他问我。
“没有啊,今天送它去洗澡了还得要一会就送回来了”我说。
“我得告诉你个事,你青岛那边的房子邮箱快满了,也不知道是谁寄的,都快塞不下了,我给你收拾了一下,但是没带过来,我放到你车库那边了,一个很显眼的木楼子,你要是想回去一眼看得到”他说。
“没事,放着吧,你给我带什么了?”我转话题的问。
他放下茶杯说对对对,然后给我拿出了一袋子面包和很多的零食水果,和一套茶具还有一个模型小房子。
“我给你买了点你爱吃的面包和当季的水果,你嫂子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只是听说你爱喝茶跟咖啡,就给你定制了一套茶具,还有一个咖啡机过几天就到了,这个小模型是我家姑娘的设计作品,说是来看你她闹着要把这个送给向阳叔叔,她说要是没有向阳叔叔她都不会想当一个建筑设计师”
他声情并茂的说着,我的眼泪却已经流到了嘴角,他突然帮我擦着眼泪“你自己一个人苦了”
我摇摇头慌忙的说“沫沫不知道他向阳叔叔是服装设计师不是建筑设计师啊?”
“只说了是设计师,你不是很讨厌别人说起这个”他说
在我离开青岛前我谁都没见,却唯独见了他,对于沫沫他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对于我,他是一个合格的朋友,我终于压制不住情绪,他慢慢抱住我,我哭了起来,走的那天太阳很大,我匆匆的赶路,我太想逃了,这个地方存在了我很多的回忆,它们撕裂着我,仿佛要把我吃掉,我到了站口,王晓站在门口看着我,我跑过去抱住他,哭的很大声,周围的人躲避着我,用异样的眼神看着我,他慢慢地抚摸着我的头发,当林佳琦走后,我以为再也没有人会让我安静下来了。
“我快死了”
“我知道”
“我想死”
“多矛盾”
“天塌了”
“我在”
“我知道”
“逃吧”
我不舍的挣脱他的怀抱,转身跑向登机口,在进去前我回头看向他,他就在那里静静看着我,看我回头还抬起手做出了“快走吧”的动作,在检票员的一声声飞机快飞了,我转身逃跑了,我终于在死亡之前迈出了那一步,踏出了那个锁住了我的城市。
他突然拍拍我的身子,我挺直腰板抬起头看着他。
“别哭了,多大人了,猜猜我给你带什么了?”他像似逗着小孩子一样。 et
说完他从兜子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支毛笔。
“这支笔可是我大老远让人家帮忙留意的,一年人家大师才做一支”他说。
我看着毛笔,心里有着说不上的滋味,我拿起笔细细的端详了很久,笔上应刻着龙,尾巴上有着龙文,末段写着我的名字“吳向陽”我带着哭腔问“为什么是繁体字?”
他摸着我的手意味深长的说“我不希望你很简单,你本就是个深奥的人”
“我想你了”我依靠着他。
“我们也想你了,你嫂子出差了,沫沫要上课,她还吵着要来”他说。
“我会回去的,等等我,我想吃嫂子包的饺子了”我说。
“回去想吃咱就包,但也不勉强,实在想吃到时候来BJ跟你过个年”他说。
“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估计早死在那里了”我说。
“别说客套话了,都是兄弟”他说。
呆了不久,他就要走了,我站在BJ南站看着他走的背影心中很寒酸,他回头看着我摆摆手示意我回去,我感受到了当时他在机场送我的感觉,那种要好的好友离开的心情,自己很舍不得他,但是又不得不只能看着他慢慢远走,很难受,故人相逢总是短暂,美好的时光永远会在转瞬之间消逝,BJ迎来了第一场秋雨,我坐在BJ南站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仿佛灰暗的天空又重新压下来了,一场秋雨,又落一地花,不知道环卫工人会不会心愁。
世界是哪样的?我想要去看看,于是我再次开始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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