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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着末秋我便不敢走太远,那时我们在青岛将它放在车库,它才一晚上就吓得狂叫不止,林佳琦心疼地将它抱在怀里,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过了会,林佳琦也哭了,这下该变成我心疼了,我问她哭什么?她嘴里哭的说不出话,我最见不得她哭了,便也问她。
“你不想我吗?”我说。
对她的思念与心疼在那时喷涌而出。
“想,我想你”她哭泣的嘴里艰难的说出这句话。
她往往会在晚上给我打电话,那时我多半在外面吃饭应酬,她说想去海边走走,让我吃完饭开车去石老人找她,夜晚的青岛并没有BJ那样的气派,开着车半个多小时就从黄岛开到崂山了,闲着的时候还能送她回家看看,那样的日子虽然没有现在这样悠闲,每天都有很多的商务,小家算不上有钱,有时生意也不景气,她还会主动拿出没收我抽烟的钱让我去解决难题,还沾沾自喜地说“看吧,少抽烟也能解决烦恼”每次看到她得意的样子,别提我心里多高兴了,高兴的不是公司的问题解决了,而是在我每次处于困境时她都在我的身边,这是我最舍不得的,她在,对于我来说,就什么都有了,或者说什么都不重要了,金钱,权利这些以往我追求的东西在她出现后成为了我最不在意的东西,在我心里没有什么比她更重要了。
我在海边找到她时,她静静的在海边坐着,我慢慢走过去,海浪声还是那样的好听,看到我,林佳琦张开双臂让我抱,我坐在她身边紧紧的抱住她,生怕她走掉。
“小姑娘今天是不是又有什么心事呀”我抚摸着她的头。
她笑着说“不正经!”
我点头还是抱着她,她身上很香,好像一个奶油泡芙。
“今天跟妈妈吵架了”她说。
“为什么呢?你又惹阿姨不高兴了是不是?”我说。
“没,她不让我老跟着你”她说,那声音慢慢哽咽。
“没事没事,等事情稳定了我就再上门去跟叔叔阿姨说说”我哄着。
“她总是这样,对谁态度都不好”她委屈。
“正常嘛,这是小姑娘一生的事“我突然笑着“跟我回BJ?”
她猛的抬头看着我”跟你回BJ?”
“跟我回BJ”我还是笑着,听着似一句玩笑话。
“这是不是就是私奔啊?”她问
她显得很惊讶,我赶紧带她上车回家说怕她着凉,我哪敢带她私奔,我想让她风风光光的嫁给我,有一场盛大的婚礼,穿着我亲自设计的婚纱,让所有人知道我爱她,我不能没有她
她坐在副驾问我“你在BJ很厉害吗?”
“一般”我说。
“是不是那种有大别墅,大豪车,很多很多管家啊?”她玩笑道。
“我要真是那样,那时候还用你收留我吗?”我说。
“你要是什么都没有,那我跟你走不就是受委屈吗?”她说。
“那不会,我在BJ有住的地方和开的东西”我说“还有你喝不完的草莓酸奶”
趁着红灯我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我最后还是没胆量带她回BJ,现在甚至不敢再回到青岛去看她,那件大衣是她那晚送给我的,她怕我冷,青岛的天气很冷,终于记起这件大衣是在什么时候出现的,我的心脏如释重负,属于我们的记忆在慢慢回到我的生活,我知道这对于现在的我算不上什么好事,但是我现在确实好些了。
前不久在院子里溜达,有个老阿姨来了,以前来收垃圾的是一个小伙子,现在换成了一个年近40的阿姨,见我出门倒垃圾,她说扔到她的车里,一会要去路灯下吃饭,就不过来了。我好奇的问
“为什么不回家吃饭,BJ的秋天很冷”我说。
现在我晚上睡觉需要盖上被子了,很厚的被子。
“带点馒头吃点咸菜,回家做饭麻烦还要花钱”她说。
“您看着年龄很大,有孩子了吗?”我问。
我还算是一个健谈的人,杜杨不在的这几天我都很闲,虽然平时也很闲,到他店里工作的是一个还在上大学的小姑娘,长得瘦瘦高高的也不爱化妆,清秀着呢。每次见我来了都会站在我身边跟我聊会儿天,东扯西扯的,我问她是不是你们老板教你的?她说“是,老板让我看到您来就陪您唠会儿”
不知道杜杨跟这姑娘说了什么,每周二去喝咖啡都不肯收我钱,我把钱扫过去,她转眼就退回来了。
“54了,孩子是个姑娘,上高二”阿姨说。
“孩子在哪所高中?在朝阳吗?”我问。
“老家山西那边,BJ没户口,孩子也想在BJ上”她说着,但眼里多出了肉眼可见的情绪。
“国际高中现在也可以招收外地籍了”我说。
“国际高中学费10几万一年,我们一年都挣不到10万,怎么让孩子上呀?”她说。
我显得局促,我忽略了人家的家境,我意识到我说话的错误,想着道歉,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开口,但是她似乎也不是很在意,收拾着饭盆说要家走了。
跨越阶级,或许是许多出生在贫困家庭的孩子希望的,我听过一段话,网上很多人抱怨九年寒窗比不上三代从商,我对于这个话题总是躲来躲去,无非就那两点,说九年寒窗不行,三代从商也不行,说谁好都难免引来一顿说辞,所以干脆不说,有人觉得上了国际学校就能改变阶级,确实,它会让你认识到更多的东西,但上面还有出国,很多的步骤,它只是众多步骤的敲门砖,类似于雅思,雅思也只是一张可以帮助你去往世界各地的门票而已,至于最后会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但是一山更比一山高,一峰更比一峰险,我们又怎么会应了杜甫的那句“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呢?
家里还是那样的冷清,末秋趴在沙发上,我躺在床上,我又在想青岛了,望着窗台边的那幅画,思念似潮水般涌来,我意识到不止BJ的冬天要来了,青岛的冬天也快到了,起床到窗台点了支烟,当烟雾呼出恍惚间我意识到我好像很久没有抽过烟了。
那晚我再次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以前我总是不明白好觉的定义,但是在她走后我就深切地感受到了,当她出现在我的梦里的时候我再起床时,就是一晚的好觉,桌子上装着她照片的相框还是扣在桌子上,我没有想过扔掉它也没有想过将它扶起,那年我准备前往英国进修时我还在等待她的消息,她拥有让我放弃一切的能力,是我赋予她的,我可以打破计划,打破规则,留在她身边,可是我终究还是没有等到那一句简单的留下,得到的却是她离开的消息。
青岛的冬天海鸥会成群的飞,但是那以后我的身边再也没有她帮我整理围巾担心我受凉了去过的咖啡店仿佛还是在存在着她的影子,总是想象有拉住她的勇气,我选择了一条不体面的道路,但是结尾写的是体面的道路得到的结果。
我整理了今天写的信,照往常将空信封交给那位高高的小哥麻烦她寄到我青岛那栋失去女主人的房子。
今天早上大爷没有出门,胡同里的人还是很少,时不时有骑着自行车的人路过,穿着一身看着很专业的装备,我没有什么交通工具,我也走不出这个胡同,所以也不需要交通工具,今天正是杜杨学成归来的日子,我很好奇他去到了那里学习咖啡,见到了什么东西,所以一路上也不算那样的无聊。
在离着咖啡店不远我就看到了杜阳在擦着桌子,我站在远处看着他等着他的回头,不出意外,他回头看到我。
“i,大作家最近怎么样?”他说。
我向着他走去“还好,你家小店员对我颇有照顾”
他大笑后凑到我耳边“清华美院的,今年大三了,喜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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