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琉璃灯下的暗流(1 / 2)

我准备去安纳海姆诊所看看，因为那个地底下的男人肯定知道些什么。

出了城外就看到密斯人在陆陆续续地打包东西，有的人就装了随身的重要生活用品；有的人什么都不带，等着去城里买；有的人则企图把自己灌溉了十数年的土地一起带走。

不知道库库提亚怎么样了，他作为族长的亲族，一定很忙吧。我还是不要去打扰他了。

我继续往太阳升起的方向走，绕过了城防的官兵，这些兵士是珀斯自己的部队，没有多少人。他们是职业军人，调动权则在于珀斯议会亦或者市长大人。

而国家真正的，用于战争的部队则分属与各个战郡，比如珀斯，皮尔洛，欧芹三个城市由于地缘因素隶属于凉德地区，他们就成立了凉德战郡，指挥权归国家议会所有。

我们的首都林顿离教国领土很近，据说那是初代总统订的。颇有“天子守国门”的意味，把这把达摩克里斯之剑悬在行政中枢也是为了让后人保持忧患意识。林顿首都圈附近的城市有林顿战郡，这里的士兵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他们的军衔也基本比其他地方的高一个等级。

安纳海姆诊所就在密斯人营地附近，但是说是叫诊所，也没人进去看病。听附近的密斯居民说，只有在生命攸关的情况下，他才会帮密斯人看病，因为在外面的大部分密斯人几乎没什么钱。

进门之后，到处都是水泥墙，整个房间没有一点生气，即使窗外都是绿意盎然的草坪。安纳海姆是个短头发的，带单片眼镜的邋遢男人，他说话时大胡子动来动去，就像猫儿扑进了灌木丛。

他领我进到了地下室，在地下室我终于见到了那个神秘的斗篷男，因为那天的那句耳语，或许他在冥冥之中救了我一命，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斗篷男的鼻子动了一下，然后微微笑了一下。

“还是和以前一样，连我也不放心嘛。放心吧，后面没人。”医生安纳海姆说道，说完他就带上了门，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我迫切的想知道这一切的真相，我也笃定斗篷男知道些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大雾的真相，在这不寻常的日子里，你这样的人怎么会驾临珀斯城呢？”

“我是知道很多东西，从远到近，有些事情，我甚至可以说是亲历者，但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因为，你叫我来的。我对你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叫你来也有可能是要杀了你！”

“不会的，你要是想杀我也不会在地底救我。”

“哼，有点意思。”他摘下了自己的兜帽和面具，露出了蛰伏在每个人记忆里的脸，那是首任总统的脸，只要是共和国人都认识他。

“你…你到底是谁？”我攥紧了手里的钞票。

“我就是弗里希亚，共和国的创始人。”

“你…你不是很多年前就被暗杀了嘛！”

“是啊，被我最爱的国民亲手推上了绞刑台。”他显示出无线的落寞。

我是愿意相信他的，因为在地底他拥有无与伦比的力量却没有杀掉我们，反而救了我们。

“我希望你能继承我的意志…我的时间不多了。”

“为什么是我？”

“因为你不甘心，要是实力再强一点，或许就能早点结束这场灾难，与你相关的两个人也不用死了。我也不甘心，让这个世界继续堕落下去。”

我瞬间感受到灵魂被他看光了，一种不可思议的虚无感在内心蔓延。

“我可以让你变强，变得聪明，但条件是你要继承我的意志。”他说。

“你的意志，到底是什么？”

“我的意志就是千千万人内心里美好的景象，就是人能够幸福地生活在这片大路上！”

“好！我…答应你。”

斗篷男说既然要传道受业，我就要承袭他的名字，这等于背叛自己的父母，于是我提议把他的名字弗里希亚加进了我的名字里，他也同意了。

他说这样，即使他有一天死了，他也会活在我的名字里。

所以皮敖图.弗里希亚.谢福李尔从今天起就诞生了。

“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导师，老师。”他把一个圆形的徽章给了我，上面的图案是一个倒着的葫芦，是由人抽象而来的，旁边还有两点泪滴，他说这叫“正在下坠死掉的女人”，这预示着人类的结局。

我的老师对我说：“谢福李尔，去旅行，去见证，去思考！做我的继承人吧！”

我在傍晚离开了这里，老师说不用在意他，他会一直在我身边的暗处的。

刚到家，门口就有一个西装革履的瘦削男人在踱步，他向前走三步，又回头走三步，直到看到了我，才安静了下来。

他的两只眼睛浮肿，脸庞长满了胡渣，看起来好几天没刮了，想来这次的事件可能造成了某系动荡，让安居办公室的人无暇休息。

他说他是市长大人的秘术，请我去市政厅用膳，以此来感谢在这次事件中做出贡献的人儿。我欣然同意，我这也算是跻身上流社会了，说不定能认识些名流，然后翻身做有钱人。

但是，到了现场我就胆怯了，因为没有一个我是认识的。在就坐的人群中，我仿佛看见了把扇子抵在下巴上的薇斯，但定睛一看，原来是梅姐姐！还有他的老师。我赶紧坐了过去，与她亲密的寒暄。

对面射来充满怨气眼神，原来是库库提亚，他们密斯人也来赴宴了，库库提亚可能在想为什么不去出席薇斯的葬礼。我只能小小的打了个招呼以后，就避开了他的视线。

这间宴会厅贴着淡黄色瓷砖，在长长的餐桌正上方吊着一顶纯黄色水晶琉璃灯，照的夜间的房间，犹如白昼。餐桌再过去，是一扇巨大的屏风，上面织绣着一条大蛇，周围描绘着沙漠，冻土和海洋，每个地貌上都有一个美女在跳舞。

高雅的环境，聚集了很多尊贵的人，我只认识市长和他秘术；葛林主任和柯林斯夫人；梅姐姐和他老师；以及，密斯部落的库库提亚与族长。其他穿着西装革履的男士与身披绫罗绸缎的男女更是无数。

我们没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嘉文菲尔先生，因为此刻他正坐在一线之隔的屏风后面，谁也看不到他。

上的菜也非同凡响，水晶杯里的是海盐龙鳞果酒；银质餐盘上的是教国烤全跳羊里面塞着山水硬米；羊肉旁边是一条盘踞着的巨大海龙鱼，上面点缀着无数珀斯的河鲜和远方的龙虾；甜品是马奶乳酪团包着各种或甜或咸的馅儿。ｅt

吃到一半，市长发话了：“很抱歉，鄙人的妹夫嘉文菲尔.油砂议员今日无暇来这边，他托我对在灾难中做出杰出贡献的英雄们致敬。”

掌声雷动。

“从今以后，油砂议员会帮助我们整顿市容，担任珀斯城的安全局局长，他也会解散所谓的爱恩帮。他忘记了吃饭，现在还在工作岗位上，清理城市里的不发分子！”

再次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