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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方呢？”许澄环顾四周，没有看到那个可爱的小男孩。
“他……”喻鸣川脸色难看，迟疑了一下，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他没出来。”
“什么？”刚刚才找到一个舒服的地方坐下的许澄，腾一下站了起来，因为牵扯伤口他疼的呲牙咧嘴，顾不上身体的疼痛，他一把揪过喻鸣川的领子低吼道：“什么叫没出来？你别告诉我你把他扔下自己出来了。”
“等等，你等等，你听我说。”喻鸣川看着许澄的面部肌肉紧绷，双眼都要喷出火来，只能轻拍着许澄的手，像是对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尽力安抚。
“方方把你推出了楼道，你就晕了。那个女人献祭了全部的力量拖着方方同归于尽，我确实尽力了，没想到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想给自己留后路，哪怕自毁也不给方方一点逃出去的机会。”喻鸣川顿了顿，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话该不该说出口。他不忍心看许澄，别过头去：“方方让我把这个给你。”说着他从兜里拿出一把刀递给许澄。许澄接过来，怔怔地看着手里的刀，是那把极其锋利可以切断血色丝线的刀，他是在关键时刻让方方防身的，没想到最后方方还是把刀给了自己。
“方方还说，你是他最好的哥哥，是他的英雄，如果有下辈子他想做你的亲弟弟。谢谢你拯救了他。”喻鸣川声音轻轻的，语调也尽力温柔，似乎这样就能让面前的这个男人好受一些。
许澄怔愣着，一时间耳朵里全是嗡鸣，他双手抱头，蹲在地上，眼泪大颗滚落，一滴滴的打湿了地面。那个可爱的小男孩，搂着他的脖子说“谢谢许澄哥哥”的小男孩，他没能救出来。到最后自己也没能践行诺言，明明说好要带他出来的，自己却没有做到。明明性命不保，他还惦记着说什么谢谢。
“这个笨蛋……”许澄压抑而颤抖的哭声让喻鸣川不知所措。他只能伸手拍了拍许澄的肩膀，以示安慰。
让许澄好好哭了一会，喻鸣川说道：“不知道我这么说能不能让你心里好受一点，其实方方早就死了。”
“你他妈这话什么意思？”许澄勃然大怒，额头上的青筋都鼓了起来，他想要狠狠的给喻鸣川一拳。他知道方方回不来了，却很难在一时间接受这个事实，似乎只要不去说，方方就还活着。
喻鸣川赶紧后退一步，皱着眉头狠狠瞪了一眼许澄：“我说你这人是不是有狂躁症啊，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了。”
“好好好，你说，我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你要是再说方方一句不好，今天你免不了一顿揍。”说完，许澄气乎乎的一屁股坐下。
“你不觉得昨天晚上有点怪吗？我们在楼道里那么折腾，没有一户人出来看。”喻鸣川说。
许澄闻言白了喻鸣川一眼，“你也别把我当个傻子，昨天晚上那种情况明明就不对头，更何况我在方方家看到的东西，就不该是正常世界里应该存在的东西，我怀疑，我们昨天晚上根本就不是在现实世界里。”
喻鸣川听到许澄说这些，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本来以为许澄应该是非常固执的人，这些诡异玄幻的东西自己应该要费很大的劲才能和他说明白，没想到他接受起来这么快，甚至自己都开始联想到了这些东西上。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许澄不耐烦的问。
“我想说，方方其实几天前就死了。昨天晚上我们看见的方方根本就不是真实的他，应该是他的……”
“魂魄？还是执念？”许澄犹豫的接过话茬，虽然眼神里还是有一些太确定，但还是尽力按照喻鸣川想要告诉他的思维去推导：“你是说，我们昨天进入到的是方方的鬼魂创造出来的幻境？”
喻鸣川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我怀疑是方方经历的那些痛苦让他执念越来越深，不能消散，就像所谓的地缚灵。只能在自己死去的地方盘桓不散，一遍一遍的在幻境中重复自己的痛苦。”喻鸣川又说：“至于你昨天为什么会出现在他的幻境里，我也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你拯救了他的灵魂，现在他应该不会继续在自己的痛苦里受折磨了。”
“可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我答应他会把他带出来，我都没有做到。”许澄心里的失落再一次泛起。
“根据我的猜测，他的执念应该不是离开那栋楼，而是有人真心喜欢他，在乎他的感受，可以没有任何条件的爱他认可他。这些你都做到了。不然他就不会在最后关头把你推出去。”
一想到最后那双小手把自己推离危险的场景，许澄心里就忍不住的一阵揪痛。自己真的达成了他的愿望了吗？但愿吧。
虽然方方走了，但是很多问题许澄还没有搞明白。比如，喻鸣川到底是什么人？在楼里面对危险的时候，他的锁魂缕明显不是普通人的该有东西。他为什么会出现在楼里，为什么方方能叫出他的名字而且很熟的样子。许澄决定问清楚。
“既然说到这，你是不是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栋楼里？而且你的这个东西，”许澄晃了晃自己的左手，锁魂缕牢牢的缠在上面，“这也不是普通人应该有的东西吧。”
喻鸣川低头沉吟了一会，似乎在决定是不是要和许澄坦诚相见。.et“第一，我家就在这栋楼里，但我还有别住所，只会偶尔来住一下。第二，锁魂缕是我师父仙去后留我的护身法器之一。第三，我在前几天回来住的时候，已经发现了楼里的不对劲。”
“前几天就感觉出了不对？”许澄敏锐的抓住了重点。
喻鸣川点了点头接着说：“大概是5天前，我准备回来住几天，第一天晚上我就感觉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首先就是阴气加重，再就是一到晚上能听见小孩的哭声，但是楼里的其他居民很安静，从来没人出来查看。”
“没有别人听见？”许澄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皱起眉头提问。
“不知道是没听见还是不想管，我在白天的时候楼上楼下看了好几遍，想找出问题在哪。直到两天前我才确定是十九楼的方方家。”
“怎么确定的？”
“因为方方很喜欢玩积木，之前经常会来我家玩，我跟方方有个约定，只要我回来住，就会在门把手上挂一串小铃铛。一般情况下方方只要看见，就会来我家，可是好几天了，他一直都没有出现。”
“这也不能说明就是方方家出了事。”许澄疑问道，他觉得这样推测有点太武断了。
喻鸣川紧接着说：“我也知道这不能证明什么，直到那天我发现这个楼的阴气加重了数倍，于是我每层楼都走了一遍。直到十九楼，才发现阴气都聚集在他们家，而且他们家的门是开着的，门口放着花圈，应该是家里有人过世！”
“什么？”听到喻鸣川的话，许澄心头猛的一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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