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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就想答应我,对吧,别以为我不知道”
“谁说的,我原本不想帮你的”
“胡说,我知道你以前打球”
“打球就要帮你啊?没天理了”
“莫铮是觉得没必要激化矛盾”杨阳一脸认真的解释,莫铮狠狠地点着头,仇宏伟苦笑。
“那我给赵大毅商量下,剩下这段时间我们来个集训,你做队长”仇宏伟像封官似的,一副得意忘形。
“难道还有谁能做队长吗?”莫铮骄傲的仰着胸脯。
“切”
三个人拖拉着单肩包走在这条长长的路上,影子拖的长长的,那会儿时间也是慢悠悠的,天黑的特别慢,更远方还有一小片残阳,地球的另一头应该快天亮了吧?
剩下的半个月时间,莫铮做为篮球队队长开始训练参赛者,就像赵大毅担心的那样,好不容易凑齐六个人,那个替补还第一次参加全场的比赛,剩下的两个打过几次全场,但都对班级性质的比赛流露出太多的胆怯,莫铮绝望的想死,仇宏伟和赵大毅还能凑合打个球,杨阳、李小波还有几个女生自告奋勇充当起了拉拉队,好在,常情做为文艺委员担任拉拉队队长,这点让每天都累到体力透支的莫铮多少对训练有了些期许。
好景不长,那天莫铮因为要上跆拳道课,暂时由赵大毅带领大家练球,而此刻仇宏伟对赵大毅的不满已积蓄了许久:自从开始训练,赵大毅常常迟到,每次常情去买水他都会偷懒,等到常情回来后就借着喝水的功夫和常情私聊,对大家训练指指点点,仿佛篮球队是他带领似的。
这次,常情刚去买水,赵大毅便坐在场外休息,每天坚持训练三个小时,这是莫铮定下的,为的就是训练大家的体力,在比赛时候尽量不要中场休息,毕竟我们没有替补,这一点大家都是达成一致意见的,可唯独这位娇生惯养的大班长例外。
于是就有了争执,莫铮还是被常情打来的电话叫来的,看了一眼局面自然心知肚明。
“宏伟,你把球收了,今天就练到这”
“凭什么我收?”仇宏伟此刻的匪气丝毫不亚于水浒的李逵。
莫铮看了一眼满脸无辜的赵大毅,轻蔑一笑,自己收回了篮球:“大家都回去休息吧,辛苦你们了,我打算向物流班认怂,我们不比了”
“凭什么你说认怂就认怂?”仇宏伟一股脑的把气撒在莫铮身上。
“诶,我说莫铮你这什么话?”赵大毅顺势把矛头指向莫铮,其他人都有点摸不着头绪的看着莫铮。
莫铮捡过球,拍了拍球袋上的灰尘,把书装进里面,然后看着大家:“因为你们根本不懂团结,打球对你们来说意味什么?争强好胜的工具?”
仇宏伟愣了一下,的确,他没想到这场比赛在莫铮心里是这样的地位,赵大毅察觉到今天莫铮也是有情绪的,立刻找个一个台阶:“主要是他,区区一个比赛,搞得跟高考似的……”
“班长”莫铮打断了赵大毅即将而来的侃侃而谈:“胜负固然不重要,团结才最重要,你说呢?”
赵大毅瞠目结舌,常情看局势不对,拉了拉班长,赵大毅见再理论也是多此一举,索性跟着常情转身离开。
莫铮至今都记得,那天球场被夕阳涂成了暗红色,可能是远处有火烧云吧,如果在平时,莫铮会一个人躺在草坪上悠闲的看着这一切,但是常情拉着赵大毅转身的背影让莫铮心里莫名其妙的难受,这种难受似乎是一个小朋友丢了一件本不属于自己的玩具,仇宏伟察觉到莫铮情绪有点古怪,拿起水递给莫铮,莫铮并没接,只是淡淡的留下一句:“走吧”
剩下的日子,赵大毅考虑到自己是班长,索性给仇宏伟道个歉,两人不言而合,相安无事。莫铮心里一直芥蒂那天常情与自己背道而驰的背影,所以每天训练到一半便让赵大毅带队训练,自己跑去道馆学习跆拳道,也算是闹了个眼不见为净,只是他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一个和自己毫无瓜葛的女孩感到失落。
两个周的时间并不长,和物流班的比赛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举行的,莫铮记得,那天阳光很大,阳光撒到的地方暖暖的,莫铮一伙人在场下摩拳擦掌,赛前热身:物流班一下涌上来十个人,而金融班算上替补一共六人,强弱分明,这种局势不得不让莫铮这个得分加组织后卫全程参赛,为了提升班级士气,莫铮连投10个三分球,命中7个,毕竟莫铮高中时期就充当的是得分后卫,今天的命中率让他自己都很满意,这让队员一阵唏嘘,士气大为高涨。
场外,常情做为文艺委员带着班级几个身材高挑的女孩充当业余拉拉队,莫铮远远的瞟到今天的常情还算蛮有活力和小波一起在队伍里冲着他们喊加油,这让莫铮也忘记了之前的背影事件,几次转身跳投手感都很好。
比赛开始,赵大毅做为前锋和物流班班长抢头球,赵大毅身高的优势把球直接打到站在对方二分线处的莫铮,莫铮拿到球转身跳投,命中!
场外一阵欢呼,这和莫铮的计划一致:必须在开场五分钟给对方造成最大的心里压力。
物流班并不慌张,发球以后没传三个人便投了三分,也是命中,看来对手队伍里也有得分后卫。再次发球,莫铮示意仇宏伟一会把球传给自己,随后莫铮便在三分线外投出第一个三分球,再次命中!
比赛的前十分钟还是很轻松的,毕竟这边比赛对外宣称是友谊赛,因此,前十分钟基本上是双方的得分后卫拼成绩,仇宏伟看着莫铮不停的要球,带球,过人,转投忽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投到第六个三分的时候,莫铮开始气喘吁吁,毫无疑问,物流班的战略类似于田忌赛马:先拿出一个优秀的得分后卫和莫铮“斗牛”耗光莫铮体力,等莫铮撑不住便开始大举反攻,反正他们有的是替补。
莫铮心里明白,但是这必须这样比下去,不然输掉的分很难追平,好在对方后卫体力逐渐跟不上,十分钟以后便提出休息,金融班暂时以一分之差领先,莫铮长长的松了口气,到目前为止,站在这个球场上的人里面,就数莫铮体力流失最大,仇宏伟私下问莫铮是否要休息,莫铮弯着腰双手支撑在腿上喘着粗气:“不用”
物流班又换上了一个后卫,莫铮听说过他,虽然三分命中率赶不上上一个,但是他更擅长组织,莫铮摇了摇头,跳着上了了场,常情看到这一些,情绪有点渲染,冲着背影孤零零的喊了一声“加油”,莫铮明白这声加油是对自己说的,为了避免尴尬,并未转身。
只要坚持五分钟就可以换来中场休息时间,一定要抗住,莫铮给自己打着气。
莫铮明白接下来自己不能再这样跑下去,不然肯定撑不到最后,在接下来的三分钟里,物流班的前锋、中锋开始活跃得分,好在仇宏伟和赵大毅成绩也不差,只是物流班领先了两分,莫铮已经很满意了,自己的体力也开始恢复,莫铮打算抓住剩下的两分钟把比分赶超,可无奈手感下降厉害,三次跳投三分只命中一个,赵大毅不住的摇头,最终在裁判的哨声下,莫铮以最后的一个两分球将比分追回到相差一分,无奈的下了场。
莫铮用手擦着汗,还没来得及走到场外便靠在栏杆下喘着粗气,汗水开始往下滴,体力透支严重。
常情又是拉拉队又是后勤,其他人拿起水便没命的喝了起来,常情望了一眼栏杆下的莫铮,终于,在万众瞩目下穿过球场,把水递给了莫铮。
莫铮接过水,准确来说这是一杯红茶,那会儿还比较流行这种自制杯茶,可以加冰,也可以加热,方便携带,常情递过来的是常温的,莫铮楞了一下:这难道是她特意买的?
“多谢”
“辛苦你了”
“应该的”莫铮有点吃惊,没想到常情会对自己说这些,转过头,发现梳着马尾的常情灿烂、充沛,常情浅浅一笑,脸颊竞有两个酒窝,这是莫铮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和常情聊天,以前多少有点隔阂,可这次不是,常情穿过半个球场给他送水,并且一直站在自己身边,在场下的人看来,他们似乎,似乎,似乎成了情侣?莫铮想到这有点做贼心虚的看了一眼仇宏伟,还好没引起注意,只有赵大毅在人群中似乎偷偷的瞟了一眼这边,而常情也注意到这点,并没有急着回避离开,莫铮不明白常情到底要在自己身边呆到何时。
“你一会儿不休息吗?”常情睁大眼睛望着莫铮,似乎萦绕一丝羞涩的关心。
“没办法休息,我要打全程”莫铮不再盯着常情看,又喝了一大口,看着物流班说:“他们人太多,替补多,人海战术,我们不能疏忽”
“你……你累吗?”常情也注意到今天的聊天主语是“你”而非“你们”,可能是因为只有两个人的缘故吧,这让她这个拉拉队队长多少有点假公济私的感觉。
“没事,我体力好”莫铮再次看着低下头的常情嘿嘿一笑,拍了常情的肩膀:“快回去吧,一会儿比赛开始了”
常情抬起头,看了一眼莫铮,一丝难舍绕过,但随后眼神便恢复了平淡,寒暄了几句也就默默离去。
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堪称苦战:前五分钟赵大毅叫停两次,随后便喊来替补上场,最后十分钟时仇宏伟终于叫了替补,而其他人几乎停止了奔跑,有气无力,物流班也很谨慎,换下去的重要角色稍微一休息便都很快又上场,但也明显体力透支,最后十分钟时候双方都叫停,莫铮明白,真正的激战就在这最后五分钟。
常情看了一眼比分,好在金融班只输了五分,还有机会,但看到莫铮弯着腰喘着气,不禁心生怜悯:刚刚她很想给他解释,那天她只是把赵大毅送到餐厅而已,她很想给他说谢谢你为班级做的这些,可站在一起时,莫铮的语句透着距离,哪怕自己撞得头破血流也闯不进他坚硬的外壳,自己又何必自讨苦吃?
看着莫铮认真的安排着接下来的战略,常情站在旁边默默的听着,莫铮虽然大男子主义但偶尔流露出的霸道却恰恰很男人,终于安排好战略后,常情凑了上去,对着莫铮轻轻地说了一句:“加油”
“谢谢,你的水”莫铮回笑到,这笑多少拉进了点距离,常情心里暖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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