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夏天》(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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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马路边的小诊所里。
“头发能不剪吗?剪了……就、就没法回家啦。”欢有病耷拉下脑袋,询问正忙着给他消毒的护士。
“不剪怎么行?待会儿,可是没法缝!”护士姐姐不同意。
“您把血止住……再、再消消毒……不就行啦?”傻小子快人快语,倒是不大讲究。
“真没法儿弄!血都和你的头发粘在一起了,幸好伤口不算大!要不然,还得再给你来针破伤风。”白衣天使的话里,透出了一股警告的意味。
“活该!谁让你逞能来着?”
夏沫沫回过神来,恨得一阵咬牙切齿:“怎么没把你打死啊?害得我们也跟你担惊受怕!”
“我倒是不怕,可咱们还去不去看演出了?”一心惦记着老谢的专场,我只怕耽误了时间。
“去呀!干嘛不去?”欢有病突然一抬头。
“别乱动!”
他莽撞的举动,差点儿顶翻护士手里的托盘。吓得护士姐姐一阵手忙脚乱。
最终,欢有病的脑袋被剪去了一小圈头发。
我急匆匆去交上医药费。等回来的时候,他头上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缠起的一圈圈白纱布,看上去十分搞笑。
“嘿!哥们,你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发型吧?”我故意挖苦他。
“刚才为什么和那帮人打架?”夏沫沫关切地询问。
“是、是他们先动的手……我、我讲道理来着……。”
“讲什么道理呀?”
“欺负一个女孩儿……我气、气不过。”
“什么呀?人家都是一起的,算是哪门子欺负?”夏沫沫做为整件事情的目击者,对一切的来龙去脉最有发言权。
“人家走的时候,都是一齐上的车。我看你呀,是诚心给自己找麻烦!”
“不对。”作为始作俑者,欢有病表现出大大的不服。
得啦,这揍也挨了,伤也治啦。对与不对,已然不再重要。
重要的,是演出快要开始了。
头上的包,有大也有小。有的是人敲,有的是自找……。(出至何勇《头上的包》)
西直门的地铁站,众好汉纷纷落车下马。一阵冷风吹过,被汗水浸透的身体冻得是前胸紧夹后脊梁骨。运气太差!地铁里,只抢到两个座位。欢有病是伤员,夏沫沫又是女孩子,两个人都需要被照顾。我心有不甘地站在两个家伙面前,双手拉着吊环,忍不住一阵吐槽。
“瞧,今天这场架打的!好端端一顿火锅涮肉,就这么给打没了……。”
看着夏沫沫疑惑不解的表情,我冲伤员的脑袋指了指。耀眼的白纱布,傲娇在拥挤的车厢里显得出类拔萃。
呆在BJ的那些日子里,对于搭地铁和挤公交,我有着截然不同的态度:公交车上,都是让座给需要的人;地铁里,向来爱抢座。但凡有能耐去爬老长的地下通道,这个人也就具备站着的力气不需要让座。
唯独,今天例外。
演出准时观看了,让人很是陶醉。伴随节奏鲜明的音乐,加上老谢同志略带乡味的独特嗓音,我们在兴奋中度过了那个美妙的夜晚。美不足中,没等到演出结束便匆匆离去。这为整个激情澎湃的夜晚,增添了一点小小的遗憾。
一直都是老谢的忠实听众。
如今,他早已是摇滚圈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我内心却依然怀念着,当年那个默默无闻的谢天笑。曾经的他,简直是在用自己的满腔热血来歌唱。
不知他是否知道,那晚的豪运酒吧里,有三个傻傻的家伙,其中有个头上还缠着白纱布。他们挤在人群中,一直兴奋地咆哮着……。
回家的路上已过深夜,周围一片静悄悄。
为了给漫长而又沉闷的归途增添一点儿乐趣,我转动脑筋打起了坏主意。
“沫沫,咱们要对得起你这个名字。”
“又想干嘛?”小丫头变得警惕起来,不知我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狂踩单车,UU看书 www.uukanshu.net悄悄超过了欢有病。
我小声对夏沫沫说:“现在咱们在前面,有病被落在了后面。你顺着风啐唾沫,一准能飘到他脸上。”
“呸!”怕她不会,我先做示范。
“呸!”夏沫沫动作优美,打满分。
“呸!”
“呸、呸!”
“下雨了?”
欢有病纳闷地抬起头,望向宁静的夜空。我和夏沫沫哈哈大笑,连人带车差点儿给歪到沟里。
“我头上有伤,大夫说……不、不能沾水!”伤员大声地抗议道。
“那是唾沫,能杀菌的。”抗议无效,我们照吐不误。
也不知伤员是不是真被打残了大脑,他选择独自放声歌唱:“没有一个地方为我们开放,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透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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