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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实体会到的温暖，透过肌肤的传导，蔓延全身，沈黎不自觉的睁眼，环顾四周的金属墙壁，心脏不受控的跳了一下，看到室内摆设的绿植花卉，还有一直守在身边的谌白，他就一直那样，面无表情的凝望窗外，仿若一切成空。
沈黎下意识掀开被子看向腹部，那里隐隐作痛，却完好如初，那不时的痛感，提醒着沈黎自己真的死过一回。
“为什么我没有死去？”
“你不该向我寻求答案，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会告诉你一切。”
谌白看向沈黎神情逐渐复杂，或者哀伤，或者欣慰，或者难过。
“好…”
也许是习惯了谌白的说话方式，沈黎也没再啰嗦什么，至少他知道自己离开了那个鬼地方，哪怕未来一片黑暗，但他宁愿活在这样的真实世界。
约莫片刻，谌白缓缓起身，引领着沈黎离开房间，沈黎站起身来有点虚浮感，这是久卧在床后再起来的正常反应，看着房外走廊四周的金属墙壁，空空荡荡的过道，亮晃晃的白色灯光，让沈黎有种应激般的心慌，这种特殊环境，带不来一丝心安。
只能听见二人穿着拖鞋的脚步声，啪嗒，啪嗒……
对初来的沈黎这里如同迷宫一般，走到哪里似乎都一样，听不到外来声音，也没有特殊标识认路，只觉得在同一层中过了三个拐角。
随着谌白站在一道金属门前，谌白生物体征通过，门随之打开，沈黎才见到门后金属墙壁上嵌着一块孤孤单单的屏幕，屏幕内一片纯色，似乎始终亮着。
“你在这等一会儿，他很快就来了。”
谌白话没多说就匆匆离开了，或许是那个人想要与和沈黎独处的机会，沈黎感觉到谌白心中并不是很满意的情绪。
大门被打开，屏幕后的人自然会有提醒，不多时，一个红白拼色全脸彩绘的人出现在屏幕前，从体型发型看，是个中年男子，而他脸上夸张的嘴角弯起，却没有一丝笑声，用颤抖平静的话语说道：“沈黎，你还好吗？这么多年未见，还记得我吗？”
“很抱歉，以前的所有事情我都记不得了。”
“虽然听谌白讲过了，但是我还是想亲自验证一下，唉，只是亲口确认真相后，还是免不了难过…那就重新介绍一下吧，我叫炽，没有姓名，只有这一个代号。”
炽有些低沉的扶额，可沈黎面色平静，他看出来炽好像很了解自己的过去，那么他不愿亲自出现在他面前，是不是在提防着自己感应他的情绪？既然自己忘记了过去，那要从他口中的了解自己的过去，岂不是就像是看一张白纸任由前者涂抹？
虽然质疑思虑会折磨到神经作痛，但沈黎再也不想选择过往的一味盲听盲信。
炽见沈黎沉默不语，似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自顾自地感慨着：“当年你奋不顾身的拯救了我们，现在看到你这个样子，我觉得这回我也应该来拯救你了，请你相信，我没有恶意。”
可仅凭口头上的承诺难以让沈黎相信，只是想借着炽提出的问题来看看，关于他的过去，炽的故事版本。
“你能说说当年发生了什么吗？说不定我会记起什么。”
“真相对你而言，可能会很痛苦，但我不想欺骗你，因为你曾经救赎过我，你可以选择真相与谎言，但我们之间的故事是真实的，没有半分虚假。”
炽似是有些怅然若失，眼神有些恍惚，在得到沈黎坚定的追寻真相的答案后，才缓缓叙述。
“好吧，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对于一部分人而言，60年前，一些人在融化的恒州冰层中发现了一具古怪的尸骸，据说是百万年前降临这里的外星生物，很奇怪的是，生物已经失去了意识，但是细胞一直维持活性，通过解冻后，研究发现外星细胞经过上千度的高温不仅没死，反而进行分裂繁殖，跟我们所理解的九州生物大不相同，不管是结构形状还是传承基因方式，从身体结构来看，他更像是一种虫子，表面覆盖一层类似甲胄的特殊物质，他们管这个外星虫子叫做神骸，这里面再多的我也不清楚详细内容。”
“而生物系要做的就是改良实验神骸细胞植入人体，企求获得甚至改变人体，达到超越人类的机能与寿命，这个计划，命名为永生…”
听到此处，沈黎难以抑制的愤怒溢于言表，如果和他没有关系，炽又怎么会讲这些，虽然他质疑炽的故事，但这个事情实在让沈黎接受不了，沈黎现在的扭曲思维中认为往往最坏的设想才最真实，他直接打断了炽的叙述怒吼道：“而我就是那个被改造成外星虫子的人？找书苑 zy！告诉我！”
“这件事情我从未向这里的人提起，我也害怕他们和你现在的情绪一样，可作为01，你有权利知道这些，也能改变世界。”
炽的嘴角缓缓收拢，面色冷静的看着沈黎的怒状，之后未发一言，耐心等待着后者的心绪平复。
沈黎内心的怒怨无处发泄，只能无力的嘶吼着，他感觉到自己身体中流动虫子的细胞甚至感到发寒与作呕，不管是虫子还是神，他只想要原本的自己，作为一个原生物种活着。
过了约半个小时，看着瘫在地上的沈黎失落出神，炽才重新组织措辞继续道：“我是60年前永生计划执行者的助手，我也是他的学生，是他造就了现在的你，他的名字叫昙，和我一样，只有代号…”
“第一次看见你时，你昏迷的倒在墙角边，与被抓来的其他人无异，可没过多久，你让我的老师，也就是昙，陷入了疯狂…”
“因为人体的差异性，经过一些药物过程铺垫，你偶然的与神骸细胞适配成功，甚至皮肤开始逐渐硬化成神骸表面那种特殊物质，人开始长出白色的外壳，很难让人忘记。”
“失败了上千个人后，研究方向就获得了重大突破，我的老师就迫不及待的想在自己身体上实验，用你身上转化成功的细胞，结果不出意外的失败了，而失败，就是死亡。”
“我厌恶这样的生活，也受够了哀嚎与心痛，昙的死亡给想逃出去的人带来一线希望，可终究逃不出去，是你挡住了他们的步伐，这个事件，他们叫做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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