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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刻的林浩而言，钱院长和教习钱焱绝对算得上大人物。
但大人物的闲话家常，也并不让他多么感兴趣。
于是在心神游走之间，林浩明确地看到杨叔那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在与王胡子聊了两句之后，变得更加晦暗。
考虑到王胡子中午来时，聊的内容也不多，能让杨康健脸色难看的事情……林浩能猜的方向，也就只有壮脉花了。
至于猜错？
那就当是排除一个错误答案吧，反正也没啥后果。
毕竟三玄商楼的每一颗开脉丹都能找到去处，林浩还在上午去买了朵壮脉花，这一切都摆在台面上，轻易就能查到的痕迹。
左右有威胁自己的可能，那不如一开始将这个暗雷引爆算了。
于是林浩找了个聊天的空隙，轻咳一声，引来两人的注意：“院长，我开脉时，用的是壮脉花，以后的道途，可能会有点难走。有没有那种，可以比较容易开拓经脉的，耗费资源不多的法术啊？”
余光看到，王胡子的脸立刻黑了，杨康健的脸突的煞白。
林浩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这个……道宫之大，包罗万象，你要的法术，当然是有的。”钱院长先说着场面话，然后跟了句，“但是，这样的法术，至少得是道宫内门弟子，才能用很高的功勋兑换。所以短时间内，我是无法给你寻出这类法术了。”
“这样啊，有劳院长解惑了。”完全不出意料的答案，林浩也不可惜，他顺势问道，“那能麻烦院长，帮我推荐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吗？我杨叔探索秘境，伤势不轻，老是咳嗽，还看不出原因。”
杨康健张张嘴，欲言又止，却还是没魄力在钱院长面前教训林浩。
“道院的华先生就很厉害。”钱院长仔细瞧了杨康健一会儿，点点头，“的确伤势不轻，你和华先生报我的名字，这次，诊金就免了吧。”
“多谢院长垂怜！”林浩拱手道谢，又请了个附近的师兄引路，便径直往华先生的方向去了。
若林浩服用的是开脉丹，钱院长大概能把后续治疗药物也一并给免了。
当然，也不是完全没好处——有点缺陷，尤其是前途有缺陷，才更容易让人放下戒心。
……
“华先生就在前面的医馆，二位请吧。”引路的师兄与林浩道别，缓缓离去。
杨康健见终于四下无人，埋怨地拍了下林浩的脑袋：“你糊涂啊，那种事都告诉别人，你让那些生活优渥的师兄，怎么看你？”
林浩抿抿嘴，【藏拙】和【让人放下戒心】这种理由，是无法往外说的。
“杨叔，这件事情啊，我有很认真地考虑过。”林浩说了些垃圾话，拖延点时间，终于找到了正当理由，“您这样想，如果不说提前说清楚，那以两项四分的天赋，肯定会有人想交好，想投资，对不对？若他投资之后，才知道了我道途难行——他会不会觉得我骗了他，心生怨望？”
“也是这个道理。”杨康健皱眉点头，然后又是一声叹，“是我对不起你。”
“那您还要干点啥，才算对得起我？”林浩也是无奈了，“真要拿命去拼一颗开脉丹，您才算无憾？”
杨康健轻轻摇头：“小浩啊，你不知道，那个秘境，真的不危险。”
“呵呵，咱们看病吧。”林浩没兴趣继续在这件事上掰扯，一马当先走向医馆。
“等等。”杨康健拉住林浩，“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是知道的，别去了吧，尽浪费钱。”
“杨叔还不知道这位华先生？”林浩故作惊讶，“这可是和城主，和院长都平辈论交的任务，三玄道院里的病人都收得少，要说道院外的人，诊金那都要按灵石计算了，好容易有个免费问诊的机会，咱真的放过了？”
“啧！”杨康健咂咂嘴，“行！那就去看看！”
于是林浩引着杨康健，走进华先生的医馆。
……
“症状挺多的，根源是道基有损，去商楼买颗补基丹服下就行。”一番检查之后，华先生给出结论。
“补基丹？”杨康健惊呼一声，然后压下情绪，“多谢华先生诊治，咱们走。”
“杨叔稍等。”林浩拉住杨康健，转身问道，“华先生还有什么嘱咐吗？”
华先生沉吟稍许道：“道基修复之前，就别用损伤道基的法术了。再用三次，必死无疑，夺天丹都救不了。”
“多谢华先生，我会督促杨叔。”林浩了然点头，大致猜到了前世杨叔的直接死因。
还想多问几句，又被杨康健不满地拉扯了几下，只能仓促告辞。
走出医馆长长一段距离，杨康健终于开口埋怨：“我看这华先生也就徒有其名，谁不知道补基丹，药效神妙，连先天根基有缺都能治好。找书苑ｙ让我去当医生，我也敢开补基丹。而且啊，三玄道院和三玄商楼，都是钱院长在管，你开药，我赚钱，懂吧？”
眼见杨康健一脸自信的样子，林浩试着问道：“那有没有可能是，您的伤势，已经严重到，至少要补基丹，才能治好的程度了？”
“嘿！你看我像伤得那么重的样子吗？”杨康健一挺肩膀，将林浩碰了个趔趄，“别听他的，咱们在家养着，慢慢也就好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还不知道吗？”
“行，听您的。”林浩也没有死犟，“但在伤势恢复之前，您也不能再用那种损伤根基的法术了，这点我们能达成共识吗？”
“那肯定能啊！我又不傻，谁会没事损伤道基玩呢？”杨康健理所应当地赞同。
所以杨叔的确知道，他的法术会损伤道基。
林浩眸光晦暗：“好，那杨叔您先回去吧，我去找教习上课了。”
“这就要去上课了？”杨康健眨眨眼，“我陪你一起去，正好逛逛三玄道院，想当初，你杨叔我，也是三玄道院的学子来着！”
是怕自己回头再找华先生才对吧。
林浩心里好笑，但不出意外的话，之后的一年里，自己都要在三玄道院学习，他还能一直跟着吗？
毕竟，杨叔嘴里说出的伤势，那也就姑且一听；真要说弄清严重程度，还得听华先生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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