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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妹夫可不儒,那天约我在茶楼见了一面后,就带兵把王室的钱庄给围了,下人过来告诉我时,我没把眼珠下吓掉出来,这胆子大到没边了,绝对的猛将!”赵子明说道。
“你懂什么?要是刘天佑真对王室钱庄动粗了,现在釜山还能这么太平?那队兵是刘天佑进钱庄后隔了一段时间才过去的,而且刘天佑出来时一点异常都没有,现在釜山钱庄也照常营业,那队兵就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次试探而已,说不定是为了试探是否真有王族的掌权人来了釜山。”赵进不愧是当会长的人,竟然真猜出不少东西。
赵子明认真思考问题时智商也是在线的,说道:“恩,真可能是主动试探,大家都说这钱庄是王室的,可真细究起来还真没人见过王族的人参与钱庄事务,包括拿那点港口股份逼汉商退出钱庄生意时都不曾有王室的人出面。”
“这次刘家筹备钱庄引来朝鲜王室钱庄的干预,其实不少人都有看戏的心思,想借机看看会有什么人出面。最后从汉城来了一位姓朴的代表找到刘义平面谈,说是要以釜山钱庄三层干股为条件与刘家合作联合办钱庄,这条件其实很优厚了,事后刘义平找我商量时,我也是这么说的,三层干股的条件确实不错,但遗憾的是没能确认这姓朴的真实身份。我本以为这事就这么了了,不曾想前些天刘天佑露面了,直接干预原本是刘仁操办的钱庄事宜,亲自去找那位姓朴的代表谈,具体谈了什么不知道,但刘家又开始推动钱庄筹备了,这说明什么?”赵进问。
“说明这钱庄其实不是王室控制的?”赵子明有些惊讶。
赵进摇摇头:“不能妄下定论,除非当面问刘天佑,这事情总透着点诡异。不谈这钱庄归属,我再问你,通过送昭仪的茶叶你看出什么了?”
“刘天佑不仅擅长于掌兵,对商贾之道也颇有研究?”赵子明想了想道。
“这还用说?战时拿出刘家家底进来抄底、安州那边的谋划,这一波就赚了多少大商户多少年赚不到的银子!可现在刘天佑如此看重这个钱庄,到底是什么目的呢?”赵进也有些看不懂。
“父亲,猜不到就别猜了,过些天直接询问就好了呀。”赵昭仪说道。
听自己闺女这么说后,赵进的目光又看向那两杯茶,叹了口气道:“也罢,马上就成自家人了,再说刘家不是吃独食的人,既然他们藏着,我们也就不眼红了。另外这茶叶的秘密恐怕也不小,你想好的茶叶名字也别告诉我们了,这是你们小两口间的趣事。”
赵昭仪的母亲突然插言道:“刘家行事即不小家子气,也没有那种暴发户的习性,刘夫人身上甚至有种莫名的气场,真的很难想象她在村堡中生活了那么多年还能保持这种仪态,老爷你要给女儿准备一份丰厚的嫁妆,不能让女儿嫁进刘家后被看轻。”
赵进听自己夫人这么说后,闭眼想了会道:“刘家是有秘密的,但我赵家的女儿也不能让人小瞧了,锦上添花终不如雪中送炭,刘天佑想办钱庄却没有相关的人才,我就把咱家这个钱庄给我女儿当嫁妆,让他刘天佑一辈子都要记得我女儿的好!”
赵子明听了有些吃惊,不过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进就看着他道:“怎么,舍不得?”
“不是,咱家这钱庄规模不大,值不了多少钱,就是这种送法在外人看来,是不是显得我赵家上杆子倒贴刘家了?另外这钱庄还有点份子在钱大钧手里呢。”赵子明说道。
赵进叹了口气道:“你是小聪明有一些,大聪明没有。你爹我虽是个商会会长,看起来体面,但终究是民,刘家经过这几年的发展,地位已然稳固,他们是官,而且是手里有军队的官,甚至是有割据一方实力的枭雄!而且当家的刘义平并未昏庸,刘天佑、刘仁还如此年轻,这样的家族定然是蒸蒸日上的。我们捆绑上刘家战车有何不可呢?”
赵子明刚想说什么,注意到妹妹脸色不好就问了一下,赵昭仪道:“难道女人就是为了家族利益结合的一个工具么?”
“孩子,不要乱想,你父亲也是在你寻得良配的基础上为家族所作的考虑而已,刘天佑是良配,但婚后的生活也需要你自己好好经营。”她母亲安慰道。
八月初三开始,陆续就有参加刘天佑婚礼的宾客到达,最先到达的竟然是后金的使者,库尔缠的下属佐隆带了一队人送来贺礼,礼物颇为丰厚,宝马一匹、骏马五匹、千年人参三根、黄金五百两、及虎鞭、鹿茸等名贵补品。后金使者是通过陆路过来的,一个时辰后朝廷代表李元翼率队送来贺礼,两方均由刘义海出面接待。
八月初四,近来一直辗转于福建郑家、澳门葡萄牙人间谈生意的刘义兵回来了,带回来不少刘天佑梦寐以求的东西,三座自鸣钟、两个单统望远镜、五门二十四磅炮、两门三十六磅炮,还有一名传教士。
八月初五,毛文龙派毛永诗为代表送来贺礼,郑芝龙派郑芝虎送来贺礼,非常意外的是早已卸任莱登巡抚的袁可立竟然获得消息,也送来了一份贺礼,询问后才知道是毛文龙将刘天佑大婚的消息转告的袁可立。当天下午唐季从大明境内回到朝鲜,直接来到釜山,但没能带来好消息,刘天佑寄予厚望的拜访“毕懋康”之行失败,毕懋康对刘家是从明朝辽东戴罪逃往朝鲜的身份极为不屑,张保磊的面子都没给,只是说看在刘家与后金大战的份上,给刘海军上了杯茶后便送客了,不过刘海军没有回来,还在那边想办法。
刘府刘义平书房中,送走唐季后,刘义平、刘天佑、刘义海并未离开,对于拜访毕懋康的失败刘天佑虽然是觉得可惜,但不太意外,可对刘义平的打击不小。父子俩之前有过几次关于是否回明朝境内发展讨论时,聊过刘家名分的问题,刘天佑认为刘家看似在釜山发展的不错,但各方面人才极端匮乏,也招募不到有识之士,而刘义平觉得这随着家族的发展,这些问题会自热仍然的解决,如今被毕懋康当头棒喝,刘义平意识到自己错了。
正当几人在聊明天大婚时城内安保的问题时,邓晓峰带着刘国宏紧急前来汇报军情。两件事情,第一件是这两天发现驻对马岛上的日本水师,接连向朝鲜沿海增派哨船,目的不明;第二件是用来钓济州岛朝鲜水师的海盗舰队驻地昨天被日本巡逻水师发现,打了一仗后海盗舰队已经向南洋撤离,准备按之前的计划前往宫古与刘家宫古舰队汇合。
刘天佑心中顿时一群草泥马奔腾而过,日本水师这时候干预了,娘西皮的!开口询问:“我们的伤亡如何?反馈回来的日本水师战力如何?对马岛上日本增兵了么?”
“伤亡不大,根据对对马岛上日本水师及这次遭遇的水师分析,他们作战能力比朝鲜水师要强一些,战舰上配舰炮的比例也高一些,不过整体水平不高,目前对马岛上并未增兵,只是这个时间点上日本水师有异动,我们原计划的一些行动可能都要调整了。”邓晓峰回答道。
“日本那边是需要保持警惕,密切关注对马岛上的驻军变化。这段时间应该敲掉济州岛白升浩五百多人了吧?他有什么新反应么?”刘天佑问。
“加上昨天又吃掉了一个巡逻编队,这段时间我们总共吃掉白升浩七百三十水兵、三十二艘大小战舰,他已经多次向邓志伟寻求联合巡逻了,他也来釜山参加您的婚礼了,现在已经跟李元翼在一起。”邓晓峰回道。
“王嘉斌率舰队在宫古那边情况如何?戚勇如今率海盗舰队也撤向宫古的话,有些浪费。”刘天佑向刘国宏询问。
“王嘉斌性子比较谨慎,传回来的消息并无异常,与郑家在那边的合作也一切正常,戚勇过去常驻的话确实比较浪费,派人把他召回来?”刘国宏说道。
“戚勇是个人才,作战也勇猛,北上与后金兵作战时已经算是通过了一次考验,这次放他蛟龙入海是又一次考验,如果这次还能通过考验,找书苑 zy可以给他委以重任了。不要给他任何额外指令,还是让他跟邓志伟单线联系,看看他这次有何表现。”刘天佑吩咐道。
“好了,既然李元翼、白升浩也来釜山了,我们去见见他,对马岛上日本水师异动,这是大事,咱们得汇报。”刘天佑招呼刘义平、邓晓峰去见李元翼,让刘义海按原来的安保计划,盯着后金、李元翼、毛文龙派过来参加婚礼的人。
一行人来到安排给李元翼的会馆,白升浩还没有离开,双方行过官礼后,李元翼主动道:“这么晚了,还劳烦咱们的新郎官过来看本官,是有什么事情么?”
邓晓峰上前把对马岛日本水师这两天突然加大侦查的情况做了汇报,李元翼听了看向白升浩,白升浩同样问了对马岛的驻军情况,随后说道:“末将这边也查到,这段时间骚扰我朝沿海的海盗就是从日本海那边过来的,日本狼子野心,这是又要入侵我朝了么?”
刘天佑不着痕迹的跟邓晓峰对视了一眼,问道:“有查到是日本浪人的海盗舰队,还是正规水师伪装的么?驻地在哪里?”
白升浩:“十有八九是正规水师伪装的,我手下兄弟多次与之交战,他们颇为精锐,为了不打草惊蛇,哨船没有跟到底就撤回来了,但驻地应该在福江岛那边。”
刘天佑果断上前对李元翼道:“李大人,日本乃狼子野心之国,他们水师异动,我们不能大意,这段时间持续的骚扰定然是在对我们的沿海防御进行侦查,还是向王上汇报,早做准备吧。”白升浩也附和,希望王上早日派出援军加强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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