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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州事宜安排妥当后,刘天佑带着亲卫营、骑兵营经陆路从安州回釜山。按刘天佑的观点,再多的训练也不如实战化的拉练,所以便带上骑兵营进行一次长途、实战化拉练,由于未能做到全员一人双马的配置,一共花了九天时间才回到釜山。
无暇欣赏沿途的风景,更多的是在思考如何应对目前多方参与的博弈,对外既要勇于斗争,又要做到都而不破,对内还要做到不影响家族的团结,大哥刘仁逐渐表现出一定的权力欲望了,虽然还是没介入军队,但在大事决策方面开始更积极的参与了,最麻烦的是刘仁喜欢以商人思维来做政治、军事方面的决策。
刘天佑回来的时间已经由快马提前通报了家中,赵昭仪跟婆婆张氏一同在府内等刘天佑回来,可左等右等就是不到,等到有些焦急的时候赵昭仪的侍女小陈跑来道:“夫人、小姐,二公子派侍卫来报说他直接去了水师大营了,晚一点回府。”张氏祥装生气,赵昭仪安慰道:“娘,公务要紧,天佑忙完就回来了,他这一路急匆匆的赶回来,肯定没吃好、没睡好的,我们去给他准备晚饭吧。”
张氏对二媳妇还是比较满意的,拉着她的手道:“天佑娶到你是他的福气,识得大体,做大事的男人面对的压力远比普通人大,他们更需要自己亲近之人的理解、支持。”
赵昭仪道:“恩,多谢娘的教导,天佑忙的是军国大事,这些我不懂,帮不上忙,只能在其他方面多多支持他了。”
“刘家是靠军队起家的,天佑十岁后就在军中摸爬滚打,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他所吃的苦不是外人能够想象的,但这样心怀大志的男人对女子来说并不算良配,他们眼里更多的是各种所谓的大事,在儿女情长方面就会有所忽略,他要是有些地方做的不好还又不听劝的话,你跟我讲,为娘替你教训他。”张氏道。
赵昭仪算新婚,聊到自家夫婿时还会露出羞涩的表情,她对张氏道:“娘,天佑对我很好,成婚前我还想他会不会是那种戏曲中粗犷的武夫,成婚后才知道他很儒雅、细腻,是那种儒将、智将。”
此时的刘天佑已经进了水师驻地,他需要第一时间了解最新的、最真实的情况,他父亲刘义平已经在水师驻地等他,邓志伟也紧急从巨济岛赶了回来。
作战室内刘义平、刘天佑、邓晓峰、刘国宏、邓志伟分别落座,邓晓峰先行汇报目前的局势:“族长、将军,驻宫古的王嘉斌传回来琉球战局的最新情报表示,为了打破战事僵局萨摩藩增兵了,有一支一千五百人左右的日本军队开始介入,得到军队及装备支援的琉球北方军队士气大振,接连攻破几个据点,尚氏干脆放弃了防御力不强的小据点,主力集结于王城,准备利用王城与北方叛军进行作战;釜山对面的日控对马岛上驻军这两个月加强了戒备、巡逻频率,与我们的巡逻舰队有过对峙但没有发生冲突,对马岛上的驻军规模未有增加;济州岛白升浩部与日本水师的直接冲突发生过数次,而且主要冲突都是发生在长崎外海的航道上,后来就引发了斗气式的对峙,日本水师本来是不进入济州岛水域的,对峙后成为常态后就开始频繁进入济州岛水域了,一六二七年十二月之前根据汉城的命令我们与白升浩部是执行联合巡逻的,十二月之后我们以对马岛舰队异动情况加剧为由,彻底从济州岛水域撤离了,之后白升浩部就一封接一封的急报发往汉城了。”
听完邓晓峰的汇报刘天佑稍作思考后问:“戚勇现在在什么位置?舰队实力受损情况如何?济州岛白升浩所辖舰队什么状态?”
邓志伟开口回道:“将军,一个月前戚勇舰队伪装成长崎商船的护卫舰队袭击济州岛舰队的一支巡逻舰队时落入白升浩布置的陷阱,好在戚勇警惕性强并未完全落入陷阱,大战后脱离了,损失不大,目前主力战舰都在,还有六百六十三名士兵,那次之后戚勇率舰队前往宫古了,据我们在济州的情报人员反馈,那次海战白升浩没抓到活口,仍然判断是由日本水师伪装而成的。济州岛舰队前后共有一千三百余士兵、三十余艘主力战舰损毁,不过十天前汉城增派了一支五十余艘战舰、两千余人规模的水师到了济州岛。”
“戚勇再次返回济州道水域的事情有哪些人知道?”刘天佑问。
“按您之前吩咐,戚勇再次返回消息列为绝密,我从未向任何人汇报过,这是第一次提及。”邓志伟道,邓志伟说话的时候邓晓峰、刘国宏包括刘义平都看了他一眼。
刘天佑没什么表示,但还是来了句:“很好,现在这个保密范围扩散到屋内所有人了。”
“本来安排戚勇执行这个任务是图谋济州岛的,可却引发目前如此复杂的局面也是出乎意料,不过也挺好,让牛鬼蛇神们都跳出来,才好看清哪些是我们的朋友,哪些不是。”刘天佑接着道。
“可这样我们面临的压力很大,从郑芝龙传递过来的消息看,日本国内已经开始备战了,而且郑芝龙也更倾向于站在日本一边,加上我们跟朝鲜官军本就不是一条心,很难齐心协力的作战,这要是出现岔子我们苦心经营的局面有倾覆之危。”刘义平道。
“确实如此,能屈能伸方为大丈夫,但我们也不能这么认怂了。”刘天佑点点头道,然后转头向邓晓峰问道:“自我们的商队进入长崎后,情报网络也开始渗透了,有关于日本是否真正开始备战的情况传回来么?他们水师摩擦的区域涉及到南下的商路,各国的商船受影响了么?”
日本方面的情报目前是归水师管辖的,直接汇报给邓晓峰,邓晓峰回道:“我们进入日本的时间尚短,又无根基,情报网络的铺设进度很慢,目前还只局限于长崎及周边的三个藩地,并无日本高层关于是否开始备战的确认情况传回来,只反馈长崎沿海的戒备加强了,但并无任何过激的政令出台。南下的商路在摩擦加剧后反而安全了,双方在这方面比较克制,没有攻击商船。”
刘天佑想了想问道:“对马岛上的驻军是幕府直属军队,那长崎这边目前参与摩擦的水师是藩属水师还是幕府直属的水师?还有进入琉球的是什么军队?”
“与白升浩部对峙的是长崎藩属水师,由于之前戚勇是隐藏在靠近日本海域的小岛上,为了区分不同的日本军队,特地研究过,而且据侦查目前没有幕府的直属水师增援到长崎。”邓志伟说道,是他一直主导济州岛方向的事物。
“王嘉斌发回来的情报中并未明确进入琉球的日本军队性质,不过既然没有明确,那应该还是萨摩藩的军队。”邓晓峰接着道。
“王嘉斌以后的情报需更细致,军事方面信息不能用应该这个词来下结论,今天会议结束后就派人确认这个情报。”刘天佑吩咐。
邓晓峰领命,犹豫后还是问道:“那关于琉球战事的态度要做调整么?前一次给他们的命令是如尚氏溃败,就接引李氏的人员撤离,不得直接干预战事也不再提供武器。”
“得到戚勇舰队的补充后,我们在宫古可以集结两千五百规模的军队了吧,部队的武器库存足够么?给王嘉斌传令,如确认新进入琉球的是萨摩藩的军队,那我们还按照以前的策略继续支持尚氏,如是日本幕府直属军队介入了,则保存实力做接引李氏族人撤离的准备。”刘天佑道。
不等邓晓峰回答,刘天佑又问道:“我们给尚氏的武器都收银子的吧?找书苑 zy整个过程不亏钱吧?”
刘义平被这突兀的问题弄的愣了一下,道:“恩,按正常价格卖的,前几批的武器还是赚了些银子,但往后就难说了,尚氏积累的财富这些年消耗很大,快见底了。”
“现银没了,还有其它资源,我们跟尚氏非亲非故的,不能让他觉得我们会无偿的帮他,他历年的朝贡也都是给了明朝,并没给我们。”刘天佑道。
见刘家父子聊完,邓晓峰开口道:“宫古那边的武器装备一直是按正规编制部队配备的,算上进入宫古的戚勇舰队,也足够打两场中等规模的战斗,那边的部队近几个月有所扩充,真遇到紧急情况,扩编至三千五百人左右。这段时间南洋那边有一个新情况,李国柱这位公子能力不足,已经把李旦留给他的家产败的差不多了,有一部分投靠我们了,有一些投靠郑芝龙了,还有不少散落在外。”
“这个早有预期,只是没想到这么快,看来戚勇去的时机还是不错的,让他大力吸纳那些散落在外的人。还有个事,你们觉得王嘉斌跟戚勇谁更合适主导南洋那边的海上战事?”刘天佑道。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道,邓晓峰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倒是邓志伟先开口道:“从戚勇主动折返济州岛海域可以判断他是真心向着咱们的,而且他在南洋有着丰富的海战经验。”
刘天佑点点头,向刘义平道:“父亲,让王嘉斌继续做宫古的军事主官,戚勇主导接下来可能发生的海战,琉球事了后,戚勇还是要回这里的,曾经跟他聊过几次,他充分表达过要同女真血战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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