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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姚恕而言,只是一封信还不足以完全吓到他。这其实是一个取舍的问题,可能的收益和可能的风险相比,孰轻孰重?

还有一点原因,别人寄来一封信,他就吓得退缩,既显得他没有城府,沉不住气,也显得他过分心虚了,没有一位参知真人应有的稳重。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这件事摆到了台面上,他也未必就会如何,大不了两败俱伤,毕竟当年已经结案,再要翻案,作为办案人的张拘成也有责任。

当然,姚恕不能把信直接拿到明面上说事。一则是姚恕的确有问题,不能引火烧身。二则这封信写得滴水不漏,什么实质内容也没提,更不存在讹诈,属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若是不知此中细节的外人,便看不出什么,只当是一封没有署名的问候信。

张拘成也是久在道门之人,自然明白这个道理,不会留下明显的把柄让人家拿着反将一军。不上秤没有四两重,上了秤一千斤都打不住,张拘成直接就让你上不了秤。

既然如此,姚恕也只能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

张拘成和张月鹿让人把信寄过来,要看看他的反应,他也可以沉住气,看看张拘成和张月鹿还有什么后手。

所以姚恕把信收了起来,什么也没说。

这一点也在张月鹿的意料之中,同样在张拘成的意料之中。要不然张拘成也不会让史教三再写一份详细具体的材料,这就是

姚恕要看的后手。

不过这个后手如何出才能达到既逼迫姚恕妥协又不失控,还是要讲究方式方法的。

张月鹿肯定不能亲自出面,一是分量不够,二是各种意义上的不方便。

有一个合适人选,那就是兰大真人。一则是兰大真人的地位够高,在姚恕之上。二则是兰大真人名正言顺,其他大真人当然也地位够高,可他们跟姚恕没有直接关系,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三则是兰大真人本就站在张月鹿这边。

如此一来,张月鹿便去见了兰大真人,并把那份材料交给兰大真人。

兰大真人只是不爱管事,不意味着他不懂道门里的歪歪绕绕,不然也坐不上掌府大真人的位置。他玩这些手段的时候,还没有张月鹿这些小辈呢,就连张拘成、姚恕等人都还是吃奶的孩子,所以兰大真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明白什么意思,不必张月鹿画蛇添足地再去解释什么。

兰大真人只说了一句:“我知道了,我会跟他谈一谈的。”

很快,姚恕便收到了通知,掌府大真人请他过去一趟。

姚恕暗道一声“来了”,不紧不慢地整理衣着,也带上了那封信。

到了兰大真人的签押房,兰大真人示意姚恕坐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两人之间只是隔了一张书案,孙永枫给姚恕上茶,然后便退了出去,只剩下两人。

“兰大真人找我有事?”姚恕首先开口,明知故问。

兰大真人缓缓开

了口:“仁明,今天请你过来,我是有些顾虑的,从道友的感情上来说,我觉得有点小题大做,可从组织程序上来说,我又不得不跟你谈,代表道府,代表道门……”

“仁明”是姚恕的表字,儒家说:“恕,仁也。”墨家说:“恕,明也。”合起来便是“仁明”二字,又云:“仁明而有德。”也是一种美好的期盼。

姚恕笑了笑:“兰大真人,我能够理解,我在道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都清楚。你不会无缘无故地找我谈话,所以咱们还是开诚布公吧。”

兰大真人道:“你能理解就好,在其位谋其政,碰上了这样的情况,该说的话我要说,该问的问题我要问,你实事求是回答就行了。”

姚恕往椅背上一靠:“我一定如实回答。”

兰大真人也靠在椅背上,两人的状态都很放松,好似只是一次闲谈:“仁明,我最近收到了一份材料,是关于你的,准确来说,是一桩多年前的旧案,其中涉及到了你。当时你是中州道府的首席副府主,涉案之人则是你的前秘书史教三,不知你还记得吗?”

姚恕说道:“当然记得,当年他背着我打我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我疏于管教,负有失察的责任,我当时在中州道府的府主议事上做了深刻检讨。”

兰大真人说道:“我针对这份材料做了一个简单的调查,调阅了当年的有关档案,并与当年的

办案之人进行了沟通。”

姚恕似乎无意地问了一句:“是江南道府的张真人吗?”

兰大真人没有否认:“正是张府主一手负责了这个案子。不过张府主说时日久远,他有些记不清了,要回去好好查一查再给我答复,所以我就先跟你谈了,毕竟你离得我更近。”

姚恕又问道:“也许我不该问,可我还是忍不住要问上一句,这份材料是谁送来的?”

兰大真人道:“是匿名。”

姚恕语气中不无讥讽:“真是好大的神通,竟然能瞒过一位仙人的感知,难不成是陈书华亡魂送来的材料?”

兰大真人不为所动:“我不会一直在签押房中,总有不在的地方,只要会挑时间就够了,不必仙人的修为。”

姚恕道:“说来也是巧了,我也刚刚收到一封匿名信,向我问好呢。”

兰大真人道:“不奇怪,道门内部关系盘根错节,有人怕引火烧身,或者怕打击报复,不敢用真名,也是有的,更是允许的。”

姚恕话中有话,似乎是开玩笑道:“不知是谁会打击报复呢?是我?还是兰大真人?”

兰大真人道:“关于这个问题,不在我们今天的谈论范围之内,我们还是回归正题。史教三的事情,到底有没有内情,请你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不要回避。”

姚恕只能正面回答问题,又把当年的案情说了一遍,几乎与卷宗的记录完全一致。

说完之后,姚恕不无激

愤道:“这样怎么得了?现在外面的人都管真人的秘书叫小真人,在真人的签押房里,他只是个秘书,可出了真人的签押房,他就不是秘书了,而是真人的化身,打着真人的旗号,作威作福。”

“如此之人不在少数,远的不说,就说谢教峰,他过去便是东华真人的秘书。如今谢教峰身陷囹圄,难道是东华真人让他这么干的?东华真人无非和我一样,疏于管教,负有失察的责任。”

姚恕的话很巧妙,把自己与东华真人并列在一起,言外之意就是,同样是秘书出了问题,若是追究他的责任,那追不追究东华真人的责任?

兰大真人却不吃这一套:“谁也不能为谁负责一辈子,父母不能,上司也不能。”

“如果谢教峰还是秘书的时候犯下了这样的事情,东华真人当然负有责任。可现在已经查明,谢教峰是在副府主的任上犯下大错,此时他已经不是东华真人的秘书,怎么能牵扯到东华真人的头上?”

“仁明,你前些天还在府主议事上说首席副府主要担负失察的责任,今天怎么又成了东华真人失察了?照你这么说,是不是万象道宫还要负责?毕竟没有教育好谢教峰嘛。”

姚恕万万没想到兰大真人的言辞竟然如此犀利,三言两语不仅化解了他的攻势,还反将了他一军。姜还是老的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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