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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萤蜚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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赅倚和也螟相互看了看，然后小声说道：“萤蜚之王也听到了那个黑暗之中的声音所说的话了？”
听了赅倚和也螟的询问，复蝇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赅倚和也螟再度相互看了看，然后一齐说道：“萤蜚之王，说真的，我们萤蜚族离开宇宙命运大潮流已经有一阵子了，我们也确实希望能够从此脱离被搅弄被颠沛的生活。但是，我们萤蜚族的灵魂仍然被那种可怕至极的命运桎梏牢牢地禁锢着。萤蜚之王，我们想要安于生活，但我们没有生活可以安于。我们只有一个选择。”
复蝇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说道：“我明白了。那我们具体说说吧。我们到底该如何行动？”
也螟说道：“蝇王，这一次，那个来自黑暗之中的声音向我们许诺了比金御曾经许诺的还要美好的未来。想必你也知道吧？”
复蝇说道：“没错。我特地向他询问了，如果我们萤蜚族响应他的召唤，为他作战，他能不能帮助萤蜚族解除灵魂上的桎梏。那个声音十分坦诚地正面回答了我，说他能让我们萤蜚族脱胎换骨，走向只有萤蜚族才有资格获得的完满。我从这种回答之中感觉到了，这个力量，这个意志对我们萤蜚族没有任何歧视。这种奇怪的感觉甚至比和金御之间达成的相互利用关系带来的感觉还要实诚。说真的，二位，我已经信任这个意志了。你们应该也差不多吧？”
赅倚点着头，说道：“是的。蝇王，每当我听到那个黑暗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脑海之中的时候，我就仿佛感觉到自己充满了力量，一种莫名的强大的力量。我不知道这股力量是从哪里来的，但我知道，我跟这样的力量有着天然的亲和。从这股力量之中，我甚至获得了一种奇怪的感悟，就仿佛我们萤蜚族是黑暗的子裔一般，就仿佛我们萤蜚族天然地就能放大黑暗的力量一般。蝇王，我现在也已经信任了这个意志。我有一种感觉，这个意志就是来帮助我们萤蜚族挣脱灵魂桎梏重获新生的。蝇王，我强烈建议，我们信赖这个新出现的力量。”
听了赅倚的话，复蝇深深地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也螟丞相，你呢？你对那个黑暗之中的意志有什么看法，有什么想说的？”
也螟想了想，说道：“蝇王，我对赅倚指挥官的话深表赞同。另外，我还想说，这个黑暗的意志，这股黑暗的力量，很可能早就对此宇的事情有所计划。到目前为止，这个黑暗的意志还只是呼唤我们这些灵烬使者再上征程，去为他战斗。但是，这个黑暗意志还没有向我们说明战斗的对象和目的。我们还不知道我们萤蜚如果响应这个黑暗意志的召唤，将会和谁作战。”
听了也螟的话，复蝇点了点头，说道：“这确实是一个问题。我曾经试探着想要向那个黑暗意志询问这方面的细节，但是没能成功。现在，我能确定的就只有，那个黑暗意志确实有他的一套计划和目的。那个黑暗意志委婉地向我暗示了，只有萤蜚族先响应他的召唤，充当他的麾下势力，他才会向我们透露他的计划和目的。可见，这件事背后还有很多的秘密，很大的内情。”
赅倚说道：“如此看来，这件事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我们最好能够先搞清楚整件事情的内情，搞清楚到底有多少关系到萤蜚族利益的秘密。”
复蝇说道：“不错。赅倚说的就是我想说的。现在，我们的族众都已经深深地沉迷于那个黑暗意志的许诺了，都已经深深地陷入了对美好未来的期望之中。他们整天聚在一起讨论这件事情，讨论如何响应那个黑暗意志的呼唤。很多的陈情书都递送到我的案头了。但是，我们三个不能被画饼之中的甜头冲昏了头脑。我们必须看到切实的利益才能行动。我们三个是萤蜚族在任的决策者。我们一定要做出真正有利于萤蜚族的决定。在我们萤蜚族的历史上，我们一次次做出了徒劳无功的努力，一次次被命运之潮冲激得翻涌沉浮，一次次被所谓的强大主宰者带上了偏路。曾经的金御就是一个最显著的例子。这个金御现在摇身一变，又成了所谓的正派势力。而我们萤蜚族反而被动地成为了金御的对立面。这一次，我们一定要长稳脑筋，谨慎小心。”
也螟说道：“蝇王、赅倚指挥官，眼下，星际社会似乎又出现了新一波危机。我们留在许多繁华星际市场的暗探发回了消息，说是很多星区很多宇宙势力内部都出现了新的谣言。”
复蝇和赅倚都问道：“谣言？什么样的谣言？”
也螟说道：“谣言的种类很多，但大概都指向一个差不多的方向，那就是，星际社会很快又将面临新一波危机。”
复蝇说道：“自从我们萤蜚族来到这个宇宙间，宇宙间的危机就从没有断过。也螟，说说看，这次又是什么危机，不会比上次的十氏危机还要可怕吧？”
也螟说道：“据说，是比十氏危机还要可怕。据说，这次的危机名叫龙择危机。关于这个龙择危机，我的了解还是从火树之盟发布的一则召唤词中得来的。火树之盟的领导者之一，那个名叫央火的人类青年，在召唤词之中简单地描述了这场龙择危机。他说龙择危机关乎此宇的存续与否，关系到所有宇内生灵的命运和未来。因此，央火呼吁所有的宇内生灵都聚集到火树之盟的召唤下，加入他们组建的仁择军团，共同应对龙择试炼。”
复蝇诧异道：“所有的宇内生灵？也包括我们萤蜚？”
也螟想了想，说道：“应该是包括了。”
赅倚说道：“蝇王，你不会是打算加入什么仁择军团吧？”
复蝇摇着头，说道：“不是。我只是对央火的胸怀感到惊讶。羽光卫和印卫允许我们的吊唁团出席慕光和紫翑的葬礼，这件事已经令我感到惊讶了。现在，人类的言行又一次令我感到惊讶。火树之盟的成员们竟然都敢于向自己的敌对者，向天律的底色，示善，交善。恐怕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火树之盟真的不好对付。”
听了复蝇的话，赅倚和也螟都默默地点着头。
过了一小会，复蝇说道：“也螟，你继续说。”
也螟接着说道：“据说，这个仁择军团已经组建起来了，规模空前庞大，而且已经向着子午树前线进发了。”
赅倚诧异道：“子午树前线？那是个什么地方？”
也螟说道：“哦，我也对这个子午树生出过疑惑。我特意调查过了。仁择军团所说的子午树前线，就是我们所知道的火狱星云。”
赅倚说道：“那岂不是离我们的芪盈星不远！”
也螟说道：“是的。所以我担心，我们这次恐怕还是难逃被卷进这场危机的命运。”
复蝇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说道：“也螟，那这个仁择军团的敌对方是谁？”
也螟说道：“仁择军团的敌对方就是龙择代劳者。据传言，这个龙择代劳者是一支来自妖宇的强大军团。”
赅倚诧异道：“妖宇？那不就是十氏曾经棋魂的地方吗？”
复蝇说道：“现在看来，我们有理由推测，造访我们的那个黑暗意志跟这场龙择危机有关系，甚至很可能就是来自妖宇的某个力量。”
也螟说道：“是的。所以说，这整件事情背后有很多的秘密，很多的内情。”
赅倚深深地点头，说道：“明白了。现在，我们萤蜚族肯定是不会加入仁择军团的。那么，我们有必要——”
复蝇抢过了话头，说道：“我们有必要和那个造访我们的黑暗意志正面交涉，问清楚他的身份和目的，还有他的计划。”
也螟深深地点头，说道：“没错。只有这样，我们才能避免重蹈历史上的覆辙。”
赅倚说道：“最重要的是，我们要搞清楚龙择代劳者，还有那个黑暗意志的实力，搞清楚我们萤蜚族值不值得搅进这场纷争之中。”
复蝇深深地点头，说道：“看来，是时候去主动呼叫那个黑暗意志了。赅倚、也螟，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我们现在就去。”
于是，复蝇、赅倚、也螟三名萤蜚一起朝着萤蜚王垒的地下室走去。他们一起走到了地下室的最底层，来到了一盘漆黑如深渊的液体面前。那是一盘玄水之音。谁也不知道萤蜚们到底是在何时何地找到了这项羽光卫的遗产，也不知道这盘玄水之音还有没有发生性状上的改变。不过，一个事实越来越清晰了，那个黑暗意志，也就是黑暗大罗，正是通过这盘玄水之音造访了萤蜚族，造访了复蝇他们三名萤蜚。而现在，复蝇、赅倚、也螟即将通过这盘玄水之音和黑暗大罗展开正面交流。三名萤蜚决策者已经开始向玄水之音默默祷告了。
很快，黑暗大罗的声音就从玄水之音中传出，说道：“原来是复蝇、赅倚和也螟在呼唤我。这还是你们三个第一次呼唤我。你们为什么要呼唤我？”
复蝇说道：“黑暗的访客，我们三个对你之前所许诺的事情很感兴趣。但是，我们也都有些担忧。我们萤蜚族在历史上吃够了苦头。我们希望能把未来的道路看得清晰些。我们三个呼唤访客，就是想弄清楚访客的身份，以及访客的目的和计划。”
赅倚和也螟也说道：“是的。尊敬的访客，这就是我们的心思。”
黑暗大罗说道：“原来是这样。看来，你们对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不过，考虑到你们萤蜚族曾经遭受的苦难和颠沛，我可以宽宥你们。至于我的身份，我可以这么跟你们说，我的身份跟萤蜚族的起源有紧密关系。我曾经是此宇之中的一位伟大生灵。后来因为一些事情离开了此宇。我游历过妖宇和魔宇。现在，我打算重返此宇，实现我的计划。”
复蝇说道：“尊敬的访客，请原谅，我们还是希望能得知你的确切身份。你能向我们三个透露一下吗？我们保证不会传播出去，即使是萤蜚族成员问起，我们也不泄露你的身份。”
黑暗大罗说道：“看来你们还真是想搞清楚我的身份。其实这也没什么。我和此宇势力之间的敌对关系很快就将传遍此宇了。我是龙择代劳者的主宰者，是妖宇大军的幕后总指挥。我是光明大罗的兄长，黑暗大罗，一位从此宇出游的伟大生灵。”
也螟十分惊讶地说道：“光明大罗的兄长，黑暗大罗？这个名字似乎在某些极其古老的手抄稿中出现过。只是，那些事情已经太过久远了，没有谁知晓了。我真没有想到，萤蜚族现在居然接触到了那么古老那么强大的力量。黑暗大罗，也螟愿意遵奉你的号令。”
听了也螟的话，复蝇和赅倚也意识到这个黑暗大罗极其强大，就都说道：“复蝇、赅倚也愿意遵奉黑暗大罗的号令。萤蜚族上下都愿意遵奉黑暗大罗的号令，为黑暗大罗战斗。只是，黑暗大罗，你能再向我们透露一下你的伟大身世和计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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