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褐眸中的光在一点点褪去。
脑袋里的“嗡嗡”声消失了。
心底的呓语也不见了。
他蓦然回想起刚开始修炼时，父亲教导他们的场景。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故乡的田间。
父亲还没有须发皆白，高瘦的身影给年幼的他们带来了无限的安全感。
远处的水车正在不停歇的翻转。
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带着水流，蝉鸣，还有午后的风。
父亲一身粗布衣，叉腰站在身前，看着自己与两个弟弟。
温和的说道：“想要取得胜利，就要明白胜利的本质。”
幼弟仰头问：“那本质是什么呢？”
父亲笑了，一手按在他的头上，伸出另一只手：“只有两条。”
随后竖起一指：
“一，争取到全部的优势，然后碾压敌人。”
停顿片刻，确认三孩都认真听完了，再弹起中指，
“二，静下心，减少错误，等待敌人先犯错。”
“战争想要获得胜利，说到底就是要用优势去碾压敌人。”
“不要迷信以少胜多，以弱击强，奇谋取胜。”
“那些都是在不得已下的决策罢了，所以当你们走上战场，一定要减少错误。”
“不断的积累自己的优势，等待敌人犯错。”
说到这，父亲又停了下来，脸色变的很严肃。
“所以，在战场上，面对任何敌人，都要狮子搏兔全力以赴。”
“不要给对方一点机会，不要小看任何一位敌人，明白吗？”
望着神情严肃认真的父亲，三兄弟齐声应道。
“明白了···”
明白了···沉重的叹息声随着记忆沉寂下去。
法兰克感觉到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要掉落到黑暗中。
那张鬼脸面甲，到最后也没能摘下么。
念头一闪而过。
接着就被无尽的黑暗淹没。
感知到这一切都结束了，卡修斯抬手拔出汲魂，甩去血沫。
失去了死亡领域，狮鹫连带着法兰克的尸体一齐坠向地面，很快就砸落到联军的营地中。
掀起一阵烟尘。
卡修斯伫立在云间，漠然的看着这一切，随后缓缓开口：
“光明壁垒军团长--法兰克·亚罗”
“于此枭首。”
冰冷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那些亲眼目睹了法兰克逃窜的战士们，瞬间都乱了心神。
永霜领域被击碎。
军团长要抛下大家，独自逃跑。
现在又被枭首。
笼罩在所有人头顶的是不祥的黑色帷幕。
周围全部是陷入癫狂中的亡灵，这要如何胜利？！
看着那些穿着红枫领甲胄的僵尸，看着那些身披闪电甲的亡灵骑士。
这些不就是他们的未来吗？
在此刻痛苦的死去，然后被亡灵法师唤醒奴役。
不安，猜疑，恐惧，怒火。
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内，就在卡修斯的声音传遍战场后。
光明壁垒军团的战士们，都陷入到了种种负面情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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