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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当然不会怕。”</p>
“该怕的是他们。”维拉克挑了下眉。</p>
——</p>
七月十六日、凌晨两点</p>
小镇秘密站点人去楼空。</p>
共计十五位同志，一共只拿了三个行李箱的个人重要物品，悄无声息地绕过城口检查站，从一处巡查疏漏的地方混入了冬堡之中。</p>
而他们首先踏入的巡查区，就是同志们花一周时间渗透好的地方。</p>
这里黑得死寂，没有几户人家家里亮着光，也没有哪里发出什么声响。</p>
“等等。”</p>
吹着凉风，众人的额头还是渗出了冷汗。平时嘻嘻哈哈惯了的奥斯卡，现在也绷着个脸，紧张的不得了。</p>
负责带队的弗拉季斯拉夫示意一行人紧贴墙壁，隐匿于黑暗之中，避免被巡查队发现。</p>
他们的人确实打入到了巡查队里，却也仅仅是打入，可以为他们提供掩护，还远远没有到完全控制巡查队，可以大摇大摆地在这里冒头。</p>
“呼……”进入冬堡前，被科兹莫等人强调了十几遍安全事项的斯图亚特急促地呼吸着，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迈不动腿。</p>
——进入冬堡之后，一切都听弗拉季斯拉夫的指挥，不要发出任何声响，不要擅自行动。</p>
——一旦被巡查队发现，切记不要同其正面冲突，大家分散行动，要以最快的速度撤出冬堡，在确保甩开敌人以后，在小镇那里汇合。</p>
——如果不幸被抓到，认为自己无法经受酷刑拷问，有胆量的话就给自己来个痛快的。没胆量，也要尽可能拖延一段时间，给我们争取一些转移的机会。</p>
想到每一句严肃的叮嘱，斯图亚特的心就慌一分。</p>
不会真的那么倒霉，赶了半个月的路，等了一个多星期，好不容易要进冬堡执行任务了，被巡查队发现吧？</p>
要是真被发现了怎么办？该从哪里跑？</p>
要是被抓起来了怎么办？怎么死才能死得痛快点？</p>
“好了，继续跟我走。”一队巡查队从前方路口经过，消失在拐角处，弗拉季斯拉夫挥了挥手，示意众人猫着腰，跟他继续贴墙前进。</p>
“怎么了？”维拉克轻轻拍了一下站在自己前面走神的斯图亚特。</p>
“啊？”斯图亚特正在想突发情况下自己该怎么应对，“没、没什么。”</p>
“别怕，跟在我身后。要是待会儿有什么危险，记得跟紧我，我会带你安全离开的。”维拉克走到了斯图亚特前面，跟着队伍朝前摸去。</p>
听到维拉克对自己的叮嘱，以及那道极具安全感的背影，斯图亚特的恐惧散去不少，感动得抿着嘴，倔犟地赶在了维拉克前面：“真出什么事，您先走，我掩护。”</p>
“呵。”维拉克发出微不可循的轻笑。</p>
有时候他对这帮新同志挺不满意，因为他们太稚嫩了，伯因安排他们来，感觉不是为了帮维拉克分忧，而是让维拉克锻炼他们。</p>
维拉克来是要干大事业的，不是来拉扯几个孩子的。</p>
可又有时候，他能从这些新同志、年轻人身上发现闪光点。他们是还稚嫩，但起点比自己那会儿高多了。</p>
现在维拉克相信他们很快就能成长为独当一面的人，做分站的中流砥柱，把巴什的革命拉起来。</p>
“停。”小心翼翼地又走过了一个路口后，弗拉季斯拉夫再次顿住脚步。</p>
跟在他后面的科兹莫朝前望去，只见前方几十米的路灯下，有两个卫兵偷懒抽烟。</p>
“往后退退。”科兹莫朝后传话，要同志们藏得更隐蔽一点，万一这两个卫兵抽完烟恰巧往这边走，他们也有足够的空间周旋。</p>
后面的人不知道前面出了什么事，边照命令往后退，边心里犯滴咕。</p>
维拉克一个接一个地换位置，靠到了科兹莫的身后：“怎么了？”</p>
“前面有两个卫兵在抽烟聊天。”科兹莫冲维拉克耳语，“他们要再这么站下去，挡住我们的路，另一队巡查队就要再转回来了。到时候我们只能撤退，重新计算时间，明天晚上再来。”</p>
“不强求，安全第一，不行就撤。”维拉克下达指示。</p>
与其非得抢这一天的时间冒险，还不如再等等。</p>
“嗯。”科兹莫默算着时间。</p>
过了两分钟，两名卫兵抽完烟，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后，结伴向另一边离去。</p>
“走了！我们也走！”弗拉季斯拉夫松了口气，赶忙朝前赶去。</p>
“走。”科兹莫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要是那两个卫兵再多待一分钟，他就不得不带人原路返回了。</p>
队伍再次跨过了一个路口，潜藏在了刚刚卫兵们抽烟附近的阴影处。</p>
接下来就是等。</p>
等他们安插在巡查队里的同志过来接应。</p>
一分钟。</p>
五分钟。</p>
十分钟。</p>
二十分钟。</p>
终于，两名卫兵明显带有目的性地朝他们藏匿的地方走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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