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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越生不为所动,随手把玩起手机,心不在焉说:“许总,相信你可以顶住压力。”

“你、你,你!”许安融气急败坏,“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事不关己的样子?”

程越生皱了下眉,定眼盯着她,平静说:“你要我怎样?我一早就说得很清楚,着急也没用,现在要做的就是沉住气,等待时机到来的那一刻。你屡次三番,迂回婉转,非要我现在就出面对付赵缙什么意思?”

许安融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赵缙一点点吞掉海运,老不死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万一他们猜到你的意图了,或者、或者留有后手呢?万一你的法子最后行不通,我们输了呢?你倒是可以丢下烂摊子,拍拍屁股走人,”她反手指着自己,责问他,“那我呢?”

“你信不过我,最开始就别跟我合作,”程越生扯扯领带,“你知道我最烦什么吗?外界干扰不断,队友还添麻烦。要么我们各论各的,你有什么想法,你只管去做,别干扰我就行。”

程越生斜她一眼,带你玩算是仁至义尽,还不听指挥,瞎捣乱,真麻烦。

许安融怒极反笑:“你不能让我无条件相信一个……”她手已经抬起来,手心朝上,情急之下劈手指向对方的姿势。

程越生撩了下嘴角,“一个什么?说下去。”

许安融叹息一声,用示好又无奈的口吻:“阿生,你还年轻。”

许家难得用州港话跟程越生讲话。

许家祖上是南江人,许安融也是在南江出生,很小的时候随爷爷和父母去了州港,又在成年后嫁回南江。

她说:“你的法子太过极端,容不得一点意外,这太冒险,我还是更倾向于从现在就阻止赵缙。”

程越生听见乡音,语气不再那么冷硬,审视着她:“你在顾忌什么?许总,不是我说,你现在没了儿子,老公背叛你还装聋作哑,你能拼的就剩这口气。”

许安融倏地像是某根神经被唤醒,头顶似有一根绳,将她整个人重新拉直扯紧。

程越生道:“赵缙从对海运下手的那一刻起,就说明他想做的不是生意,只是想玩资本博弈,赌徒向来最好对付。如果不将他一网打尽,你可以想象,只要他留有一口气,稍事休整就会继续蚕食曾经属于你儿子的商业版图,现在是海运,接下来就是地产、投资、科技和新能源,还有赵家其他人手里的传媒娱乐……”

许安融神思跟随他的话,眼神逐渐抽离,随后猛地一醒。

程越生目光锁定她,不徐不疾,“许总,报仇呢,既不能冲动行事,也切忌优柔寡断,瞻前顾后。”

“你说的不无道理,”许安融面色为难,“可万一赵缙狗急跳墙,不管不顾,毁了德信怎么办?”

程越生等她的下句话。

“我们签一份对赌协议,如何?”

程越生倏地笑出声,不由讽刺:“许总,看来给你儿子报仇,也抵不过利益的诱惑,这是尝到权势的甜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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