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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罗德的情绪还有些不稳定，他愣了片刻才意识到江弈的问话是什么意思。
他沉默片刻，缓缓说道：
“他跟我说我现在是杀人犯了，但是没有关系，因为他不会说出去。他说他知道怎么处理掉尸体，那天晚上我们把人带到了屠宰场，我知道哪里有不上锁的小门。我们把人带进去，启动了一台机器……做完这些之后，他说要把这些东西运到养猪场去，放到猪的食槽里……”
后面的事情就和江弈的猜测完全吻合了。
大块的坚硬骨头如果不能被消灭，那就磨成细粉，用石碾来回转上几圈，花不了多少时间。
然后往护城河里一倒，就什么都查不到了。
“凶器在什么地方？”
“应该在他家里。”
江弈看向一旁记录本上其他人的证词，这些人证实了罗德和一个人有亲密来往。
很巧合，那个人就是在养猪场迎接他们的人，也是主动配合他们的人。
不过现在还有一个问题。
“你只是因为失误致人死亡，就算有把柄捏在他手里，那你为什么要配合他杀人？”
“他说如果我不配合他，他就去报案抓我。”
罗德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似是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希望。
“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杀人吗？”
罗德眉头紧锁：“好像听他提起过一嘴……他好像挺恨那些女人的，但他说每一个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有了这个线索，后面的事情就好查了。
“感谢你的配合，接下来我们将对你进行拘留，直至把案件开庭审理。”
罗德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在江弈即将离开羁押室时喊住了他。
“江长官，请问我大概会被判多久？”
江弈略一思索：“表现好的话，可能十五年就出来了，重新做人吧。”
离开羁押室之后，江弈很快让人去查凶手的人际关系网。
那人出入眠柔巷不止一次，还和那些女人有冲突。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些女人之间的消息传播飞快，眠柔巷里肯定有人有所听闻。
江弈这边刚结束，马鸥也回来了。
他一脸颓废，看样子是碰了一鼻子灰。
“江弈，你这边怎么样了？”马鸥问道。
“罗德已经招了，凶手叫尤克，在养猪场任职，我正准备去逮捕他。”江弈上下打量一眼马鸥，他脸上的不顺眼，谁都看得出来，“你那边怎么样？”
马鸥眉头皱得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问了几个熟人，都说巴赫这段时间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情，乖得不行。”
江弈哭笑不得：“这不应该是好事吗？你怎么一副希望他出事的样子？”
“你不知道，我调了几个案子的卷宗看了一眼，虽说不频繁，但近期的案子里面，经常有巴赫的名字出现。有时候是作为嫌疑人被调查，有时候则是作为目击者，因为不是大案子，我没有掺和，但咱们的辑律组，他已经来了不少次了。”
马鸥这样一说，江弈就意识到了这件事情的严重性。
有过案底的人，二进宫的概率很高。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城里的情况一直不太好，多了不少无业的人。
虽然教廷一直有救济金发放，可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遇见救济金不会永远发放。
本来只是一件小事情，现在却牵连着江弈也皱起了眉头，马鸥赶忙调转了话题。
“这件事情之后再说，先去抓人。”
“抓人和找凶器，你去哪边？”
“抓人。”
两人立刻兵分两路，江弈找寻凶器没有花太大功夫，马鸥抓捕凶手也没费什么力气，甚至可以说很轻松轻松，到马鸥都对此产生了疑惑的地步。
马鸥回来的时候，面上还带着疑惑的神色。
看着凶手被押进了羁押室，江弈这才开口问他。
“人不是抓到了吗？怎么看上去并不开心？”
马鸥扭头看向江弈：“这小子比你还淡定，我去抓人的时候，他一点反抗都没有，甚至还十分配合，我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凶手被抓的时候像他这么配合的，多少都还会垂死挣扎一下。”
“不好吗？”
“总感觉不太对。”
江弈顺着马鸥的目光看向羁押室，屠宰场的那些人已经放了，现在羁押室里只有一些打架斗殴的人，剩下的就是他们刚抓回来的。
“凶器我已经交给莫林了，很快就能出结果，等指纹比对的结果出来就不会担心这个问题了。”
人的直觉有时也会出现偏差，所以他们要讲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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