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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轰轰。
连续的巨响引起王小二的注意，他看向远方，又飞快回过头来，与院外的两人对峙。
黑洞洞的天空下几棵大树在雨中摆动，树冠下，乌鸦立于顶端的枝桠，漆黑的瞳孔盯住破败小院里的三人。连绵不绝的雨和吵闹的闪电在某一刻停歇，乌鸦展开羽翼飞入雨幕。
骤然，天际闪过一道惊雷。
寒芒乍起，两人一前一后，飞身闯入。
“王小二？”走在前列的中年人像是没看到王小二手中的短斧，上下打量了一番，问道。
“黄哥，说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杀了就是了。”站在中年人身后的，便是今日代替刘石管理码头的年轻人。
中年人见他不出声，没在多问。
“杀人者，黄三、李四。”语罢，一个箭步，挥刀砍下。
须弥之间，王小二原本静止的身子，旋即移动。
他双手撑地，狼狈地翻身躲藏，与刀锋毫厘交错。紧接着，手中短斧飞掷，双手抓起地上泥巴，又朝位置靠后的李四扔出。
事出突然，黄三二人一个措手不及，混乱中给了王小二几秒钟的机会。他敏锐地抓住了这个机会，没怎么思考，往院外奔逃。
李四眼见不对，飞身跃出，长刀决然地朝王小二背后砍去。
次啦。
破裂的粗麻衣，狭长的伤口，喷涌出的血液，以及漫天大雨。
王小二跌倒的瞬间，爬了起来，剧烈的疼痛快要夺走他的神经。但他不能停，往前跑，一直跑，才有活下来的可能。强大的求生意志，暂时接管大脑。
他眼神冷静的往郊外某个方向跑去，借着夜色王小二狂奔不止。
“小崽子，哪里跑！”李四刚要去追，背后黄三的声音响起。
“别追了。”
“黄哥，可是...”
“找东西要紧。”黄三看着地面晕开的大片血迹，“这么重的伤，跑不了多远的。”
李四点点头，跟随黄三进入厢间。
半晌。
黄三二人站在一地狼藉的房间，皆是皱紧眉头。
“没有，怪了。难道不在他手里？”黄三沉吟片刻，“看样子，只能去找本人问问了。”
他招呼李四，离开院门，身影没入黑暗。
与此同时，距离此处不远处。
王小二意识模糊的躺在雨中，长时间的失血造成的影响终于开始令他无法控制身体。他基本上没走出多远，就体力不支，昏倒在地。
等到他清醒过来时，二人赶至。
“还有口气。”李四上前踹了他一脚，转头冲身后赶来的黄三说道。
蹲下身子，李四用手拍拍还处在模糊状态的王小二。
他涣散的瞳孔才重新聚焦到面前之人脸上。
黄三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保持缄默。
“你是来灭口的吗？”王小二声音微弱。
“灭口？”回答的是李四，“你？”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脸古怪的看着他。
“玉佩在哪里？”黄三问道。
“......”王小二错愕的看着他们，没说话。
“问你话呢？玉佩在哪里？”李四粗暴的拽起王小二，系在脖领的往生牌滑落出来，陷在泥里。
黄三眼疾手快，一把捞起，翻来覆去地确认好几遍，才点点头。
“竟然戴在身上，难怪找不到。”他说。
“按我一开始说的，直接杀了就没那么多事儿了。”李四抱怨道，随后又指指躺在地下的王小二，“这个怎么处理？”
“随他去吧，反正也活不了了。”黄三看着对方气息一点点弱下去，说道。
王小二沉默许久，眼神空洞的望向天空。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这个疑问自始至终缠绕在他心口，重生以来他有过无数个推论，设想过无数次可能。这个问题他始终没有答案。
到底是谁要杀我？
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我为什么要死？
我凭什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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