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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呵呵……”余秋挠挠头，看见言绝掏出一支香烟递给自己，伸手拒绝了。
“好点了吗？”
“还是有点难受，刚刚还梦到了那些同学们。”余秋笑得有些勉强。
听到余秋的回答，言绝反而一怔，失笑道：“刚刚睡着了？”
余秋点点头，不知道自己刚刚的回答哪里有问题。
“那你心理素质还算不错。”
言绝用力吸一口香烟，将烟火燃烧至烟头前，用大拇指和食指捻住扔掉，娓娓道来。
“3月25日，那时我刚刚看守管理区，也是第一次遭遇到感染者袭击，那时候感染者不具备任何特殊能力，他们就这么一棒一棒一棒，活活敲死了我的师傅，我想不明白，老师为什么会死在自己最常念叨的老百姓手中。
那是我首次意识到，原来人类的恶意可以下降到这种地步，我们没有虐待他们，也没有饿着他们，热了送冷饮，冷了加被子，我老师每次都是亲历亲为，他们就因为别有用心的一番话，为了自己那点利益，便可以抄起棍子拿起刀子，向为他们服务的人挥去。”
余秋曾经在教科书上看见过3·25事件。
书本上仅仅以感染者们集体发动武力暴乱，造成多个管理区医护及安保多人死亡，无数人受伤的字眼概括，简要说明其历史意义。
借由这个事件说明军医一体的重要性。
但只有亲身经历过那种惨状，才知道有多么痛苦。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杀死人后先进行大口呼吸缓解缺氧，然后必须要间断屏息，否则你会被杀人的本能恐惧吞没的。 ”言绝叹气说，“那天第一次杀死人后，我很长时间睡不着觉，哪怕是十分疲惫睡着了，师傅的脸被我杀死的人的脸，也会吓醒我。”
言绝继续说：“人在第一次直面杀戮后，内心往往会残留着创伤，很多人会因为突然面对惨烈的现状，而永久留下恐惧症，人在安静下来之后就会陷入自我责备的精神内耗，直面真实的自己，而像你这样马上就能睡着的人，还真少见。”
余秋沉默。
两人都沉默。
言绝沉默是在组织语言：“黑暗三角协会就是3·25事件后，由感染者成立的邪教组织。”
余秋说出自己了解的：“课堂上老师有讲过，在政府公布黑纹症治愈率极其低迷之后，经历长达三个月之久的感染者们，提出反对无人权无限度，保护无害感染者非革命性组织口号，反对管理，在次月25日那天，以三无为口号发动了暴乱。
但是我看见了王文花老师与那位感染者的战斗，他身上黑色的斑纹，好像能够凝聚起来，变成了武器，还能够抵抗光剑的能力，感染者……不是病人吗？他为什么可以这样。”
言绝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感染黑纹症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这就是一种针对人类的可怕瘟疫，至于你所说的能力，那时他们根据虚无教派理论参悟的扭曲力量。”
“那他们到底是什么？”
“是怪物。”言绝转过身来，凝视着余秋。
通过他的侧颜，在昏暗不见月亮的夜空下，光与影的交汇，使得言绝神情显得异常冷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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