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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身后又响起追赶的脚步声。近了。越来越近了。
急速。继续跑。
身后黑影,继续追赶。急速。快跑。追赶。
急速。快跑。突然,急速奔跑的勖子衿停了下来。
停下的瞬间,一个转身,下蹲,扶地,伸腿……一气呵成。
“噗通”一声巨响。身后急速追赶的黑影来不及刹车,被勖子衿突如其来的停止、转身、下蹲、扫堂腿结结实实地绊了个大马趴。一个狗啃屎,摔倒了。
这个速度……如果赶寸了,摔个脑震荡都是轻的。
快速起身,轻轻提一口气……勖子衿继续向前飞奔而去。
“如果他还能爬起来,再继续追赶纠缠有非分想法,那……我就不客气了。”
勖子衿边跑边想着。继续往前跑,边跑边留意身后的动静儿。
慢慢的,前方越来越亮堂了;视野,也越来越开阔。
东西向的长安街,已经在眼前了。长安街上,街灯格外地亮。雄伟的人民英雄纪念碑、威严的军人时刻守卫着的大会堂……赫然在目。
光明、正义、威严面前,一切魑魅魍魉,统统自动避散,遁地消失于无形、无影、无踪。勖子衿放慢脚步,回头看,身后什么也没有。有的,只是街灯,还有街灯下婆娑的树影。
刚才那个跟她说话的黑影,仿佛是个梦魇。
勖子衿知道,那是真的。
南池子大街,宽阔、平坦;安宁、祥和。街灯点缀下,静美如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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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来越深。丝丝凉意袭来,阵阵寒冷。勖子衿裹紧身上的运动服外套,还是觉得有些冷。TAM广场前的地下通道里,稍微暖和些。经过刚才一阵猛跑,勖子衿多少还是有些累了。想着,外边还是冷了。如果通道里能休息会儿就好了。于是,放慢脚步细细察看。
左右踅摸了半天,整个通道也没看见个可以坐着休息的地方。人们,都是急匆匆经过,或者穿过通道去对面,更多的人是经过通道去往地铁。末班地铁列车,就要经过了。
“请尽快通过,禁止停留。”
通道两侧,隔不远就有一块这样的牌子。方方正正的,格外醒目。
“为什么不能停留?这大晚上的,难道还会有人管?”
勖子衿这样想着,就慢慢停下脚步,将肩膀靠在通道一侧的墙上,打算借此歇息一会儿。谁知道,刚刚闭上眼睛,就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对她说:
“此处不准停留!赶紧走、赶紧走!”
勖子衿艰难地睁开眼。她看到,不远处一位穿着便衣的黑衣人正在向她走来。边走,边向她挥手,打着手势示意她赶紧走。细看这来者,板寸平头,四方脸;身材魁梧,步履刚健。说话的口音,虽然听起来怪怪的,倒也能听得懂。
这一天,勖子衿不停歇地奔波,小小的身子骨儿实在招架不住,太累了!过去,“飞虎”队散打班也有高强度训练,但,那都是短时间爆发,中间是有休息时间的。今儿个,这一天十五、六个小时的连续奔波不休息,过去真没有经历过。可不是吗?自从早晨7点左右从BJ站下了火车,就一刻也没有消停过。这会儿,如果在勖家庄已经是前半夜了。早睡的人们,已经歇息了半休,美美地睡过一小觉了。现在,应该是有半夜起来喝水的,也有起夜“放水”的,然后就准备进入下半夜的深睡眠了。
“别看了!赶紧走、赶紧走!快点儿!!走!”
黑衣人已经快要走到跟前了,勖子衿努力睁开眼想要看清楚来者是何人。但,对方并不容她细看,挥舞着手臂让她速速离开。语气是严厉的决绝的,丝毫不容质疑。
不得已,只能起身离开。
又困、又累。勖子衿拖着沉重的步伐,快速离开通道。
“很奇怪,这个人从哪里冒出来的?刚才没看见他啊?”
勖子衿快速离开通道……已经踏上地下通道通往地面的台阶了还在想这个问题。顺着台阶拾级而上,十几个台阶,过缓坡,又十几个台阶来到地面。
“他会隐身术吗?难道,比我教练还厉害?”
勖子衿的心目中,自己的散打教练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曾与同学们亲眼见过教练徒手背靠墙体快速上五楼,然后,又顺顺当当地下来。在离地3米处,离开墙体飘身下楼,安然落地后,一个翻滚就起身了。当然,那时候的楼房墙体是砖混结构。不像现在的楼房大多数是钢筋混凝土浇筑一体的, www.uukanshu.com如今的楼房外墙基本都有保温层,保温层外还有装饰层。这样的楼房,外墙光洁丝滑,是没有任何徒手背面攀登可能的。
小孩子,好奇心重。
勖子衿这好奇心,比一般孩子还要严重。
这好奇心一旦被勾起,什么都忘了。不困,也不累了。
“他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呢?以我的警觉,周围有人不应该察觉不到啊?……要不,我再回去看看。反正,地下通道里面暖和些。不让停留就不停留呗,我就快速通过不停留。我看看他到底是从哪里出来的。我就不信,他还真的会隐身术!他还能比我教练更厉害。如果是,那可太好了。我能不能向他拜师学艺呢?”
这孩子的心思,也像天边漂浮着的云,阴晴不定的,没有个定型儿。一会儿,感觉是世界末日来临,所以要看长城当个好汉;一会儿,又幻想跟着导游听奇闻轶事的;这会儿,又梦想着拜师学艺了,什么情况也没弄清楚的。就算那黑衣人真是一方高人,人家就那么容易接收一个莫名其妙的徒弟?
小孩子的心思,就是简单。
来到地面,在广场上又绕了几个弯儿,勖子衿重新进入地下通道。这次,特别注意里面通行的人。地铁末班车已经开走了,地下通道的人,更少了。偶有人通过,也是加急赶路的样子。没有谁是东张西望的。
回头看,身后并没有来人。刚刚迎面走来的人,与自己擦肩而过后已经出了通道了。
这时候,通道里空无一人,除了勖子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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