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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十点，我的邮箱果然收到几份Excel文件，我大喜。快速下载到电脑，打开，屏幕上整整齐齐呈现的是近三年各高校投档线和专业投档线，我眼前一晕，大叫一声：“李慕云！”
小袁，李慕云都快速跑了过来，露出惊愕的表情。我站在桌旁，指着电脑屏幕，高兴地说：“快看，数据！”
李慕云快速跑到我的桌前，坐下来，滑动着鼠标，屏住呼吸，看着屏幕上Excel文件里的数据，自言自语说：“太漂亮了，太漂亮了。”突然，李慕云惊叫起来：“叶总，数据有残缺。”
我和小袁正在一旁高兴地吸着烟，听到惊叫声，都围了过去。李强、陈灿、漆小美也都闻声跑了过来。果然，每隔10屏左右，就有一小片数据残缺，残缺的主要是高校专业投档线那部分。就像早些年在西平区电子音像市场买的打口碟一样，碟子是海外正版罚没的，在碟子上打了一个口子，就可以堂而皇之流到市场上贱卖了。
“这个老狐狸！”我在心里骂道。我突然明白了樊柳为什么那么爽快了，数据残缺意味着来源存疑，来源查不出来，矛头不会指向网络中心，他就可以免责了。厉害！不愧久经沙场的老手。我再去找他要残缺数据有意义吗？他会给吗？没有意义，不会给，到此为止，知足吧。我也要对数据来源保密，没有必要让公司员工知道数据的来源。
我对李慕云说：“你统计一下，差多少数据？百分比多少？”
小袁说：“这些数据已经可以秒杀李云鹤单机版的数据了。有了这些数据作支撑，志愿通今年可以大卖了。”
漆小美高兴地说：“叶总威武，这样的数据是怎样搞到的？”
她一句话引起我的注意，我拍了一下巴掌，大声说：“大家记住，我们的数据来自高校，是朋友组织人整理的，是准确的。”这些数据高校当然都有，从理论上讲是可以通过高校收集并整理出来。
大家都洋溢在一片喜悦的情绪中，没有人再议论数据来源的事情。
李慕云统计数据出来了，本专科高校投档线几乎100%，本科高校专业投档线大约85%，高职高专没有专业投档线。这个比例状况我是比较满意的，毕竟志愿填报强需求集中在本科段，高职高专专业同质化严重，各专业分数线差别不大，有院校投档线就够了。
大家都散去后，我回到办公桌前，给樊柳的发件箱回了一个邮件。只写了两个字：谢谢！
下午，我想到运营商那里碰碰运气。几大运营商中，讯网的169是最著名的，高考分数查询也是通过他们的16966999号码实现的。讯网的169声讯台办公地点在西平区西南方向的机场大道上，我还是去陌拜，双赢的事情，相信他们也感兴趣。
169声讯台在一栋临街的三层楼里，右侧有一个大门，进门是一个小院子，里面停着很多车。我把车开进院子，找了个地方停了下来，然后从院子后门进了大楼。我在门卫处打听市场部办公室，门卫老头说一楼左拐就是。我左拐找了过去，果然第一间办公室就是市场部。我敲了一下门，里面五六个人都从办公桌上抬起头，齐刷刷看着我。我说找市场部负责人。坐在里面的一个神采奕奕的小伙子站了起来，说：“我就是。”
我走上前，对小伙子说：“你好，我是来谈资源合作的。”
他指了一下侧面的一个门，说：“我们到会议室谈。”
会议室其实是一个小套间，里面放了一个会议桌，八把椅子，很简陋。小伙子麻利地泡上茶，端到我的面前，又从随手带的笔记本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我。名片上写着：讯网169声讯台市场部，王俊峰经理。
我马上也从夹包里掏出名片递上去。王俊峰仔细看了看名片，说：“你们有什么资源想合作？”
我说：“我们有一款高考产品，是指导考生填志愿的，叫志愿通。考生购买志愿通后，可以通过人生志愿网站查询各高校历年录取信息，可以根据自己的分数筛选适合自己的高校和专业。”我一口气讲完了，信息量有点大，王俊峰愣在那里，好像还没听明白。
“你是说你们有每所高校的录取数据资源？可以通过网络查询？”王俊峰瞪大眼睛说。
“是的。那只是志愿通功能的一部分。”我接着说。
“你等一下，喝口水，我去把我们销售老总叫过来。”王俊峰撂下话就不见人影了。
过了5分钟，王俊峰领着一位约40岁左右的壮汉一边说着话，一边走了进来。王俊峰对双方作了介绍，我和销售老总于峰握了握手，又都坐了下来。我把志愿通产品又跟于峰讲了一遍。于峰想了想，问了我三个问题。
“叶总，我们都是复原军人，说话直来直去。第一，你的数据是从哪里来的？第二，你的数据全不全，准不准？第三，能不能把大学分开，一所一所查询？”我一听，知道他们还是用声讯查询的思维来谈事。
我回答说：“首先，我们的数据来源于高校，一所一所收集的。第二，数据不全，大概85%左右，但是保准准确。第三，可以分拆，但没有必要。我们把数据做成互联网产品，直接卖志愿通产品账号就行，这样简单，没有后遗症。”
王俊峰说：“你们志愿通账号卖多少钱？”
“UU看书 wｗｗ.ｕuｋａnshu.com30元。”我回答道。
“倒不贵。可以通过信息费包月实现，每月扣费10元，也就三个月。”于峰掏出烟递了一支给我。我点燃香烟，说：“不能一次性充值扣费吗？”
于峰回答道：“你可能对我们的业务形态不了解。我们是通过固话渠道从话费收取声讯费用，有很大比例是公款消费，如果一次性收费高，目标大，容易引起投诉，细水长流是我们的生存法则。就像查高考分数，我们是按照每分钟3元收信息费，查一次分数根据考生操作的快慢，也就10几元钱。”
王俊峰说：“如果查询某个高校的录取分数线和专业分数线，按照查询时长计费，是一种很赚钱的模式。每个高校很多专业，都查一遍，得20-30分钟左右，费用太高，投诉会铺天盖地。”
这种方式肯定不行，投诉一多，记者会深挖数据来源，到时候就下不了地了。我赶紧说：“只能按照收取志愿通账号的信息费来操作，这样最安全。就像于总说的那样，分三个月收取。”
于总说：“这样，叶总，我们内部再研究研究，拿出一个完善稳妥的方案，我们再谈，包括计费方式，分成比例，志愿通声讯业务专用号码，结算办法等等。我觉得这个业务可以像高考查分一样，长期做，长期合作。”
王俊峰补充说：“你们的网站什么时候上线？我们要看到最终产品，检测评估没问题，才能签合作协议。”
“4月1日，愚人节上线。”我说完，自己先笑了起来，接着于总，王俊峰也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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