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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现岭从公社开会回来,召开社员大会,先传达了公社党委指示精神。
现岭说:“兄弟爷们,咱们就这样混混沌沌的过日子吗?我们不想吃上饭吗?我们不想吃穿不愁吗?不要气馁,重新振作起来。主席说过:‘一张白纸,没有负担,好写最新的文字,好画最新最美的图画。’我们从零开始,重新规划,再创辉煌……生产队长、党员要带头,帅领社员逐步走向富裕的道路。”
南山村重新欢腾起来,社员们凭借着党的好政策,勤奋地耕耘着。
南山规划栽种,西洼水渠整修,石灰窑重砌点火,副业重新开张,社员恢复养殖,南山村的面貌改变着。
子霖考取大学的消息传到BJ、成都,子渊、子毅均对三弟表示祝贺,告诉子霖,上学期间的一切费用不用再让姐操心了。
春妮还告诉子渊、子毅,自己定于腊月二十六举行婚礼,两个弟弟都表示,一定回来给姐办一个隆重的婚礼。
子渊、子毅在姐婚礼前提前回来了,子渊在读研时回来过一趟,子毅从当兵走后第一次回家。
姐弟四人见面后,抱在一起,互相捶打着,好久好久,悲喜交加,流着幸福的泪水。
春妮望着眼前都比自己高大半个头的三个弟弟,破涕为笑,笑得很灿烂。
子洲、子毅望着姐的面庞,替姐擦去脸上的泪痕,子渊说:“姐,您终于熬出头了。”
子毅说:“姐,我们不会再让您受苦了。"
子霖说:“姐放心,我们都会孝敬您的。”
围观的村民观看着姐弟重逢的场景,感慨万千,姐弟相依为命,共度难关的历程,历历在目,社员们都暗暗思忖:春妮啊!你用血汗浇灌的大树终于开花结果了。
晚上,在春妮家,姐弟四人加上秋生、现岭、振旺等协商婚礼准备事宜。
子渊说:“我姐夫和姐婚礼上的衣服和皮鞋我都买来了。子毅也买回了收音机及其他能带回的日用品。只是想给姐买辆自行车、缝纫机,还有待客用的烟酒糖茶等无法解决。”
子毅接着说:“这要票的东西,有钱也买不到,部队很宽松,但这些东西也不好带啊!”
现岭、振旺、秋生和春妮都面面相觑。
春妮说:“自行车、缝纫机可以缓缓,但烟酒糖茶猪肉等都要票,可咋办?”
坐在角落里的子霖笑着说:“这些东西我都有办法,包括自行车、缝纫机。”
在坐的都以不相信的目光望向子霖,现岭问“子霖,你有啥办法?快说。”
子霖说:“我老仁哥他爸爸是商业局长,四弟的爸爸是酒厂厂长,这些东西小菜一碟,包在我身上,明早去县城,下午就能用车全部拉回,也好通知他们来参加姐的婚礼。”
众人又商量了其他事宜,子渊、子毅都表示:亲友及村民前来祝贺,一律不收礼。
当场列出名单,由振旺负责派人去骋唢呐以助兴,派人送请柬通知两家的亲友,村民就麻烦现岭大爷在大喇叭上通知,又嘱子霖去县城后,再完成聘请电影队来村放一星期电影的任务。
第二天下午,一辆小货车来到春妮门前,昨天说的所有物资一样不少地运了回来,等崭新的自行车、缝纫机卸下车后,村民都露出羡慕的目光。村民都夸子霖小小年纪,交往广,会办事。
天还未黑,电影队来到村里,村民们互相传递着消息,心急的孩子们,吃完饭早早的搬着小板凳去占位置。有些好事的孩子缠着放映员询问今晚放什么影片,当得知放映《甜蜜的事业》后,争向去告诉别的孩子,以显摆知道的早。
腊月二十五,春妮家大门两旁,屋门两旁,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崭新的喜联贴上。大门上的联是:“净扫庭阶迎客驾;乐弹琴瑟接鸾舆”,横枇:“天地同庆",屋门上的喜联是:“人间好句题红叶,天上良缘系彩绳”,横批:"珠联璧合”。
晚上,聘请的鼓手吹响了:“百烏朝凤”、“抬花轿”、“庆丰收"、汉江春早"等唢呐曲目,欢乐的村民至半夜方恋恋不舍地散去。
腊月二十六,天气睛好,阳光明媚,给大地披上一层光輝。阳光映在脸上,像母亲的手轻柔地抚摸;映在身上,将你的身体拥抱着,软酥酥的,温暖充满了全身。
院内扎有彩棚,棚上方有子渊书写的《恭贺乔秋生楚春妮喜结良缘》的横幅,两边的喜联为:“花开并蒂姻缘美”“鳥飞比翼恩爱长"中间是持制的大大双喜字,靠前摆放着六把椅子。
唢呐奏出一曲曲宛转动听的曲目,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阵叫好声。
十点十分,婚礼开始,振耳欲聋的鞭炮声响毕,主持人宣布新人入場。
只见秋生一身黑色西服,紫红色领带,脚上穿的皮鞋锃光瓦亮。胸别大红花,下垂新郎字样红丝条。手挽着一身红旗袍,红色皮鞋,胸佩大红花,下垂新娘字样的红丝条的春妮,缓缓出埸。
秋生高大挺拔,笔挺的西装穿在身上,帅气,派头十足。红色旗袍穿在春妮身上,彰显出大方、高雅,端庄秀丽,婷婷玉立,飘飘欲仙。
人群一片骚动,争向前挤,欢呼声,叫好声,此起彼伏。
主持人高声唱响,一拜天地,新人双双跪地,向天地扣头。二拜高堂,两人起立转身,对坐在椅子上坐的六位老人:秋生爹娘、现岭老俩口、文涛俩口叩头。夫妻对拜,秋生、春妮对面跪地向对方叩首。一声礼成,新人站起。
主持人高喊;“下面,新娘春妮的大弟弟子渊致贺词。
子渊说;“……我首先给姐夫和姐姐送上最真挚的祝福,恭喜您俩步入爱的殿堂,愿您俩恩思爱爱,意笃情深,此生爱情永恒,爱心如日俱增,瓜瓞绵绵,百年好合。……感谢今天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和乡亲们,望你们今天过的愉快,开心……。”
子毅和子霖同时走到姐的身旁,子霖对姐说:“姐,您今天真漂亮。”春妮报以明媚的笑容。
一道亮丽的风景展示在观众面前,三兄弟和秋生都是一米八以上得高个,站在一起很是惹眼。
三兄弟对着姐注视着,注视着,情不自禁,三个弟弟都把姐抱住,连同秋生一起,五个人抱在一起,很久。
随着主持人一声,“送入洞房”观围的人群才恋恋不舍地离去,许多孩子尾随去了新房。
唢呐欢快地吹奏着,宴席热闹地进行中。
宴席很丰盛,桌子上的汶泉老窑和微山湖牌香烟都是紧缺物资,极难买到,宾客大饱口福。
酒至半酣,三兄弟及新郎新娘陆续敬酒;随后,多桌相继传来猜掌行令声:‘哥俩好’,‘八仙八仙’,‘三星高照’,`六六大顺’。一时间,赢者摧促输者的吆喝声;相互敬酒的恭维声;挖苦对方的笑骂声;猜拳行令声,不绝于耳,导致分辨不清谁在说什么?
外村的宾客略有收敛,知道酒后尚要回家,本村的贺客全毫无顾忌地狂喝起来。时间不长,好多人已喝得口齿不清、东倒西歪、狂言妄语。
这喜酒一直持续喝到傍晚,有人高唱起豫剧,有人扭起了秧歌,有人舌头打不过弯来偏要和人高声交谈,还一直笑话对方喝醉了;有人胡言乱语,有人步履蹒跚地扭着向家走,有人摔倒在地挣扎着又爬起来,有人喝得如一滩烂泥,只能让家人背着回家。
形形色色得醉态, 集中展示了一埸醉酒比赛。
闹洞房是山村亘古不变的习俗。幸赖,春妮是在自己家里结婚,又顾及三兄弟都在家,不好意思大闹,洞房里十几个青年热闹了一阵子,只好草草收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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