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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峰寨,赵聪之前所住的房内,已经穿上衣裳的赵聪躺在床上,仍处于昏迷。而刘溏正趴在床边,手搭着赵聪放在外边的手睡着了。
忽的,赵聪的指尖动了动,本就并未睡深的刘溏立马有了感知,睁眼望向了床头。却发现赵聪正抬眼看着自己。
“我昏迷了多久了?”赵聪的嗓音沙哑,不再似往常那般温和。
“公子你醒了!你已昏迷整整两日了。”刘溏回话之后马上反身去倒水,而倒完水回来时,却发现赵聪已经起身坐在床边,面上无丝毫疲惫之感,精气神十足。
赵聪此时正握紧右手,似在感受这只新生的手臂。手臂表面的皮肤已恢复正常色泽,只有皮肤下流淌而过的红光异常活跃。
接过刘溏递过来的水杯,一口喝下后尤显不足,赵聪起身走到桌边,将水壶提起来直接对嘴猛灌。咕嘟咕嘟的吞咽声中,一壶茶水很快见底。
‘砰’,水壶拍在桌上,赵聪感觉喉咙好受了些。
“去告知老师他们我醒了,顺便找点吃的过来。”赵聪回身对刘溏说道,声音依旧沙哑,但表情却很平静。
“是,我这就去。”刘溏觉得赵聪与之前有些不同,表情似乎是...有些过于平静。
不一会儿,刘溏带着赵忠等人一起来到了赵聪这座小院,随后才转身去拿吃的。
众人一来,赵忠直接在赵聪对面坐下,马六仍是靠在门边,目光向外。而冯云则坐到了赵聪身边,抬起手为他检查身体,赵聪也配合着伸出手。
冯云先是伸手扣住赵聪的左手,一阵辉白里透着淡蓝色的光芒附在其上,温和的扫过赵聪的躯体。随后冯云又是同样的方式从右手处探查了一番,之后才缓缓收回光芒。
“殿下身体已无大碍,确实是完全恢复,且更甚之前。但具体如何,还得在实战之中方可知晓。”
这次过来西北,跟在赵聪身边的异士皆是以冯云马六为首。冯云的文气中带有水行之气,故而在防御与疗伤方面颇有效果,而并不通于杀伐。马六则是武气中带着土行异变,厮杀之时只要武气足够,全身便会带有山石特性,可攻可守,弱于灵活。
而随着冯云水行之气的沁润,赵聪的表情也有了些许的变化。
“据军中记载,服血罗兰者,初时情绪丧失,而随时间经历缓慢恢复。因此殿下目前表现尚属正常。”门外端着饭菜的刘溏恰好听到了冯云这段话,神色稍微放松了些,眼中露出了然。
刘溏将饭菜放下后本想出去,避免听到不该听的。
但赵聪却朝她摆了摆手:“没事,留下一起听听吧,之后恢复期间也需要你多费心。”
于是刘溏便留了下来,站在一旁。
“有关血罗兰的记载我亦是看过,情绪丧失后,最常见的恢复方式便是通过刺激,助长情绪波动。”赵聪的声音依旧沙哑,“因此,上阵杀敌,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等之前提议殿下随军入夏,便有此打算。不过...”赵忠视线转向了冯云以及刘溏,意思很明显。
“关于刘姑娘和老师的安排,在下是这样想的。我会与马六一块儿随军进入西夏,而老师则会带着刘姑娘留在青峰寨里,让老师教导刘姑娘,为其引气修习。而青峰寨可以作为我等队伍在此地的据点,寨中粮食也可用于补给。不知赵大哥觉得如何?”
赵忠与冯云显然对此并没有异议,冯云之前一直跟着赵聪是为了可以随时为其调养。但要说本职,冯云还是更擅于后勤。而赵忠则只是不想带着两个没有战力的拖油瓶上战场。
服用血罗兰的赵聪只要适应了,战力绝对不低。而马六手上功夫也是过硬,再加上土行之气,也许不适应战阵配合。但作为赵聪的亲卫保护他的安全,却是绝对足够的。只有刘溏在一旁,听此安排,欲言又止。但由于屋内人多,也并没有直接开口。
“既如此,那殿下今日便好好休息,稍微适应,明日便启程前往与张将军会合。”赵忠与虎子约定的乃是三日后,目前也就是明日,因此今天并不急着出发,而是给了赵聪点时间适应。何况,面对自己的赵聪没看见,坐在赵聪对面的赵忠却是注意到了刘溏欲言又止的神情,也乐意留点时间给两人。
赵忠说罢起身便离开了屋子,临走还对冯云挤眉弄眼,并且走到门边还把马六也带走了。
屋内一下子安静下来,只剩下赵聪吞咽食物前的咀嚼声。
“公子,我不能随着一起去吗?”待到赵聪吃饱喝足,犹豫许久的刘溏菜开口道。
“随军作战并非儿戏,带着女子成何体统。而且你并未引气,手无缚鸡之力,带着你反而会让我束手束脚。”赵聪语气依旧平淡,但眉头却是动了动。
刘溏自然知道这些,只是没询问前,心中仍留着一丝念想。此时被明确拒绝,也只是抿了抿嘴,不再说话。
“你留在此处,先让老师引导你引气修习,同时也教你办事之道,学习。你年纪尚小,此时学文并不显晚,最好能修出文气,也不枉你天生异人的天赋。但天生异人我也未曾见过,因此许多方面还得靠你自己发掘。”
赵聪虽然情绪丢失,但理性却是更为突出了。絮絮叨叨的说着各种话语,对刘溏的安排与期望,使得少女心中有了些许暖意。
唠叨了一会儿后,赵聪便出了屋子,在院里做着热身,适应着刚刚新生的躯体。
翌日,为赵聪收拾好行装的刘溏站在寨门前,挥手送行。
由于已走过一遍,这次众人很快便来到了岔口处,然后继续往北进军。这次带的仍是前日一起去寻找血罗兰的队伍,只是少了冯云与刘溏。
队伍向北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接近密林出口处。于是赵忠让士兵出去探查,并留下信号。
又过得一刻钟,前去侦查的斥候带回了一个鄜州军士兵,在核实了身份后,被带到了赵忠身前。
“见过赵将军,张将军派我在此地等候,为将军领路。”
“前面领路。”
“是。”
前来的士兵上马在前,领着众人一路往北,一路人烟稀少。很快,前方出现了一座小村子,村口有两个黑甲士兵站岗,看样子已被鄜州军接管。
领路士兵上前,通报、核查,传讯,之后带着队伍往村子里去。
村子不大,最多十来户人家,但赵聪等人却并没有看到村民,屋子里所住的也都是鄜州军士兵,而每间屋子前,都或多或少有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到得村中最大的屋子前,虎子已在门口等候,行礼之后引着赵聪等人入内。
“将军,此处乃是我等暂时的据点,名叫十里井。后成了两国走私商人的落脚地,村子内也都是些流匪在此避难。我们发现了这座村子后,便将其围了,将村子里的人都抓起审问,发现都是些凶恶之徒后,便也全都杀了,埋在了后边。”虎子为众人介绍着这座村子的情况,赵聪也明白了那些屋前血迹的来历。
“手尾可做干净了?这两日有没有其他过来村子?”
“我将弟兄们散到了附近,一旦发现有人,便会立即控制住,目前尚未见有人来此。”
“嗯,不过也已停留三天了。待午时过后,便出发离开吧。”赵忠有些担心在此处停留太久会被夏军发现,因此决定待会就走。
“我已让人前去唤回弟兄们了。”虎子应声。
随后虎子便开始向开始向几人讲述这两天打探到的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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