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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门开辟出的空地，大型烧烤器具一应俱全，显然是常备性质的，材料琳琅满目要多少有多少，这一幕又让陈言有些惊了。
这到底是被扔到了什么地方···即便暗藏凶险，但表面上居然能有如此华丽，简直跟让他们来度假一样。
三人找了个借口屏退周围的女仆小姐们自己动手烤，其实主要是为了悄悄谈些不好被听到的事情，虽然她们只是在稍远处待命，但这三人中间还是形成了一个相对隐蔽的交谈空间。
“我跟你俩说啊，”复读机一边往烤架上撒着胡椒一边低声开口，“这里应该是一片独立的空间，并非现实。”
“虽然套着一层现实的外皮，但非要细究，还是有很多不合“常理”的细节。”
“这次【我中了】惹出来的动静实在不小，一整片独立空间和与之相对应的抽象规则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有这个排场的，”复读机又一次压低了声音，打了个手势让两人贴近一点，“莱因哈特你早晚也能看出来，一会儿过来的欧皇和萨满那俩货估计还得比你再晚一点才能猜到，现在咱们不耽误时间，我就直接放结论。”
话至此处，复读机已经换了密语，考虑到陈言的水准，姑且还是用的朗特兰语。
“这一次，很可能要涉及【古老存在】。”
莱因哈特正在串土豆片的手明显停顿了一下，陈言虽然还无法完全理解，但也隐约能察觉到这个称呼所指代的是级别相当高的某些存在。
“直接利用手段离开这片空间是走不掉的，而这里的仆人管家显然也是作为某种“规则”的一部分，也不能向他们询问类似能否提前离开之类的问题，还有，我们的【库存】，在这里只能拿到很低端的部分。”复读机看了看陈言，解释了一句：“你就当是网络小说里的空间装备吧。”
他又看向莱因哈特，“你那把【剑】，是没法在不惊动这里事态的前提下拿到的。”
“最高八阶，八阶以上的，不管是扰动还是材料，都必然要惊动某些目光的注视，除非到了生死攸关的地步，不然绝对不要尝试，否则一定会引爆这里的危险。”
“利用这里尚还不完整的某些漏洞或者裂缝，拿点东西过来还是没什么问题，但如果动作大了，超过裂缝自然容许的通过范围，可就不好说会不会引来某些存在注视的目光。”
“我还有几分把握能跑掉，你们就危险了。”
复读机晃了晃手上拿着的辣椒面，细细端详着装辣椒面的雕花玻璃瓶“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
“面子上太正常了，”复读机看了眼有点懵逼的陈言，又解释道：“虽然并不完全正常，但粗看之下这里的确能用人类生活来解释，这种异常情况的表象太贴近于人类的常识了。”
“在一整片被构造出来的独立空间而非现实中，这一点就是最大的不正常。”
“你俩吃不吃辣椒？”复读机稍微抬高了音量，故意让声音传出去，然后又压低了声音，几乎快到了耳语的程度。
“你来之前，很可能是遇到了某些与一位古老存在相关的某些情况，”复读机一边撒辣椒面，一边看着陈言继续说，“而且听你的形容，我判断祂是对你有比较明确的恶意的，虽然你不记得了，但除非我和莱因哈特的探查同时出现问题，否则按你身上观测到的现象，恐怕祂已经明确的将恶意付诸了行动。”
陈言不由得回忆起莱因哈特画下的符印上流出的那极为污浊的黄黑色气流，还有刚刚苏醒时挥之不去的扭曲幻觉，以及至今仍存的、如影随形的压抑感。
“既然如此，完全没必要这样。”
“对于古老存在来说，别说是你一个，就是咱们五个捆一块都不够送菜的，在已经明确展现恶意并付诸行动的情况下，祂完全没必要用这么弯弯绕绕的手段，除非让咱们来演这出戏就是目的。”
“但这和祂之前把恶意如此直接的付诸行动并不符合。”
“所以从你还能完整的站在这里并且保持人形来看，我想一定有另一道或者另几道视线介入了。”
“其中你遇到过的，对我们抱持恶意的那一位，是这里暗藏的、不正常的代表。”
“其他我们尚不明确的视线介入，在表面上维持了这里的秩序，姑且达成了目前的平衡状态。”
“所以我们的行动，至少在表面上，需要符合这里的“正常”，最直接的，就类似于“尽量不要摘下面具”，根据现有的情况来看，在这里，戴着面具这件事情几乎是常识性的东西。”
“简单来说，我们应该尽量扮演一个合格的舞会参与者，配合着把这场戏演下去，不能直接掀桌，否则会死得很惨烈。”
“但我想你们应该都明白，这不会一直维持下去，很快现有的平衡就会被打破。”
陈言和莱因哈特都不是笨蛋，复读机的意思也很明白：“舞会开场？”
“没错，”复读机翻了翻烤架上的鸡，淡金色微焦的外皮上已经隐约浮现出了细小的油脂和香气，“按女仆们的说法，现在客人们都还没到齐，主人也没有出现，女仆们提到过的“舞会”尚未开幕，一切都还只是这场剧目的“准备阶段”而已。”
“【舞会开始】这个事件的发生，即是最大的变化。”
“如果想全身而退，我们得尽可能的避开恶意明显的那位，至于其他的···”复读机颇为头痛的挠了下头，继续道：“不在意我们也就罢了，要是也不怀好意···”
“咱们的几位老板不打算过来看看吗？”莱因哈特叹了口气，递出了一串刷过调料的土豆片，陈言也串好了手上的洋葱，一块递过去。
“谁知道呢？”复读机耸了耸肩，脸色的神色几次变幻，最后还是跟着莱因哈特重重叹了口气，接过了两人手上的菜架在了火上，“谁知道祂们在想什么，如果祂们有人类的恶趣味的话，顺势看看愚蠢的人类能整出什么花活也不是不可能，说不定还嫌节目太平淡想拱火呢。”
复读机突然一抬头，三个人的目光一齐看向远处，复读机和莱因哈特伸手对着渐渐走近的两个人招招手，陈言也后知后觉的跟着挥手。
“啊，对了，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复读机转回目光看着陈言，神情严肃，“即便你以后能接触到指向【古老存在】的描述，最好也不要去用。”
“因为，会被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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