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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在身后盘旋的窃窃私语声，轰然烟消云散。
整个大厅寂静了一个瞬间，随后继续运转起来，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陈言松了口气，装模作样的拿了杯香槟后找张桌子坐下来，平复着自己的状态，目光移向舞池，手上抿了一口。
咳，果然我还是不爱喝这玩意。
他转回目光，看着眼前的杯盘，感到了微妙的蛋疼。
香槟，拍黄瓜，猪肉炖粉条。
···不是说不好吃，但是这画风也太奇怪了。
算了就这样吧。
陈言默默的开始解决眼前的食物，惊恐和疲劳过后确实带来了一些饥饿感，而且他本来也喜欢美食。
“嗒，嗒，嗒。”
收尾过后正在喝香槟的陈言听到了高跟鞋由远及近的声音，稍微偏过头向外看去。
只是这片刻不到的功夫，一袭湖蓝色礼服裙的少女就非常不请自来的落座，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陈言对面，陈言对不知何时浮现在周围的女仆小姐点了点头，请她收走了桌上的杯盘后，看向对面同样戴着白面具的少女。
“请问···”
陈言暗暗提起了警惕，如果她不说话，他已经准备立刻离开。
“稍等一下，”湖蓝礼服裙的少女打断了陈言的话语，吐出了一个让他汗毛倒竖的称呼：“陈先生。”
“···”
面具下陈言的脸色陡然凝重起来，就连复读机和莱因哈特他们也没有询问过陈言的名字，在这个异常的空间中，本应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
“你是···谁？”
“别紧张，”对面的少女轻轻笑起来：“我只是想和你聊一聊。”
“好吧，”陈言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装出一副已经无可奈何的样子，打算探探她的底，“你想聊什么？”
“你想不想知道，怎么离开这里？”
又是一句没法忽视的话，这个问题精确的拿住了陈言的死穴，从这个少女现身起，整个对话的节奏自始至终就完全陷入了她的掌控，陈言知道，在这一轮的相互试探中，他已经处于完全的下风，对方知道他双重意义上的身份，还摆出了无法拒绝的鱼饵，她像是优雅的而致命的刺客，轻轻巧巧的把匕首抵住了他的要害，已然是有恃无恐，而陈言对她一无所知。
但比赛还没结束，他至少得坚持下去，不能穿着白旗法的礼服就光速投降。
“你是谁？”沉默一会儿，陈言的口气郑重起来，又一次提出了开始的问题。
“你可以叫我···萝拉。”她的轻笑带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不由自主的感到亲和，“放心，我没打算对你不利，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只是看到你有些感慨，打算和你聊聊。”
陈言下意识的想环视一下，看向莱因哈特的方向。
“咳咳。”在那个瞬间，自称萝拉的少女轻轻咳嗽了一下，“如果你和淑女密谈时总想着看别人，我可是会生气的。”
陈言还是听得懂她的暗示的，没有再尝试，心说这家伙到底什么来路，怎么未卜先知一样鬼精鬼精的···
“我不记得我认识你，想做什么就直说吧。”
“哎呀哎呀，这可真让我伤心，你不仅不记得我，而且对淑女也太不讲情调了。”似乎真的颇为惋惜，“如果你非要这么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那我们就来谈一笔交易吧。”
不仅不记得我？
陈言仔细打量着萝拉，翻来覆去想了半天，认识的人里实在是和她对不上号，可她又确实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萝拉对着他伸出手，笑吟吟的开口：“陪我跳舞，我就告诉你。”
“你确实知道怎么离开这里？”陈言没有完全相信她，而且这个条件未免有些奇怪，奇怪的让人警惕。
“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内幕，但只是陪我跳支舞，还不值得全部的秘密不是吗？”
“那你不如直接开条件？”
“很可惜这对我们都没有好处，”她的手又向前伸了伸，“饭要一口口吃，交易要一笔一笔做。”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看样子萝拉的交易有搪塞他的嫌疑，可是···
陈言还是对她有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而灵觉的感知中也没有不适的变化，反倒是暗中有平静而愉快的情绪在滋生，两人相谈的这片刻，他刚刚从那令人头痛欲裂的窃窃私语声中逃出时，遗留的那些紧张其实已经缓解不少。
“还有个问题。”陈言突然开口：“我不太会跳舞。”
“这个没有问题。”萝拉似乎很满意陈言接受了她的条件：“你只要跟着我就好。”
“那么，”萝拉执着的把手又往前伸了伸，故作生气的道：“绅士一点如何，淑女都这么主动了，你还想让我等多久？”
陈言这次是真的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拉起她的手。
如果不是现在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萝拉其实有点可爱的。
“走吧。”
陈言牵着萝拉的手走向人群，看着那一个个苍白面具和人形越发接近，他悄悄深呼吸一口，做好了迎接精神冲击的心里准备。
鬼使神差的，他向前走快了半步，半挡在萝拉身前，只是随着他们的接近，那隐约像是个巨大活物的人群这次却避开了他们的脚步，随着他们的脚步，生生在一片漆黑的海洋里分出了一个以他们为圆心不断移动的圆。
陈言明白，这肯定是因为萝拉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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