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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人意料的是,刚亲自出面迎接到第一个学生,当天下午,秦崎就突然收到老贺的电话,让秦崎晚间去首长家里一趟,说今天首长休息,需要见秦崎一面。
秦崎挂了电话,十分兴奋,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秦崎想着,就算只有这136位学生,也是大秦科技学院的开始,所以,秦崎希望能叫到宁老爷子过来致辞,就算宁老爷子不来,也可以通过宁老爷子打个招呼让教育B的b们来一趟,给自己站站台。毕竟,大秦科技学院是大秦科技的事情,也是国家的事情,同样也是自己甚至比半导体都更重视的事情,这也是集团内部为数不多能让自己亲自挂名的单位。
因此,秦崎这次见宁老爷子也决定给宁老爷子送两份大礼,一份就是新泡好的蜂蜜和参酒,另一份就是本想着做成了再来的汤明悟送来的那个幼盘。
晚上,秦崎带着姜二平和妹妹秦岚,抱着蜂蜜和药酒,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宁老爷子的家。
被带进客厅后,秦崎的心瞬间咯噔一下,那种兴奋的心情立马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不仅是他看到了本该在伦敦的宁红锦,更看到了宁老爷子的一脸铁青,看得秦崎背后发凉。
放下蜂蜜和药酒之后,姜二平和秦岚居然被老贺带到了别处,大厅中只剩下秦崎、宁老爷子和宁红锦了。
“秦崎,你好胆啊!”
两人一走,宁老爷子立马暴跳起来。
秦崎被骂得一头雾水,只是看了看也是一脸凝重的宁红锦,却发现宁红锦不但没有看他,甚至没有看宁老爷子,这里面似乎真的有事。
“你知道非洲的事情多么复杂吗,叫上一群一次都没去过非洲的人就敢去闯非洲?”宁老爷子继续骂。
秦崎有些恍然,同时却更加迷惑了。
非洲是危险,但再危险也用不到您老人家来发脾气吧,人家又不是您老的亲孙子,您管得着吗。非要说起来,这根本就是一种企业行为啊,您老急什么!
“开发非洲,自有总体的战略,那涉及到的不仅是经济问题,更有深层次的政治问题。再说,非洲尤其是刚果(金)动乱严重,暴力事件频发,你们那些人去了,出了事怎么办,谁负责?”
这下,秦崎就有些忍不住想辩解辩解了,没有哪方面的文件不允许民营企业去当地做生意吧。再说,非洲是有些乱,但也不至于乱到不敢去的地步吧。而且,自己已经有了多方的安排。无论是封疆还是许可,去了都会直接联系使馆,并没有让他们直接联系当地政府或者当地人。有了双方政府的背书和支持,其实哪有那么多危险,自己是正大光明的做生意,又不是去走私,何况还有灯塔国的底牌呢。
然而,秦崎还没张嘴,就见老爷子背后的宁红锦冲自己呲嘴摇头,示意自己别反抗。
秦崎只好站着任老爷子骂了足有五分钟的时间。
似乎是看爷爷差不多了,宁红锦便带着干笑,扶着老爷子坐下道:“爷爷,这事其实也怪我,把事情想简单了,封…封疆是我在清北最好的朋友,所以他一问,我就应了,没考虑这么多。您老别生气了,您看,要不把人都叫回来?”
秦崎一听就急了,话说,封疆团队才走两天,这才刚到当地,你这就把人再叫回来?这不合适吧,再说,封疆那头犟驴也未必肯回来。
然而,没等秦崎说话,宁老爷子却气呼呼地白了秦崎一眼道:“今晚你回去之后,立马考虑清楚,如果你的安全保障没做到位,就想法补救。如果你补救不了,那就干脆把人叫回来。等你什么时候做好安全保障后,再去做事!”
秦崎看宁老爷子的口气软化了,才笑呵呵地坐下解释道:“随团去的还有两个保镖,到了当地,我让他们直接去咱们的使馆,然后通过使馆跟他们的总统接触和谈判…”
“呵呵,你口气不小啊,跟他们总统接触和谈判?非洲的总统也是总统!”宁老爷子一下子就瞪起了眼。
“呵呵,可我的投资涉及的可是五十多亿美元的项目,我想这值得他们总统出面吧!”秦崎呵呵笑道。
“哧!”宁红锦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然后又赶紧像川剧变脸一般严肃起来。
这下宁老爷子挂不住了:“你…你五十多亿美元的项目?就派几个书生去?还跟人家总统谈?”
在宁老爷子面前,秦崎一般会尽可能地说实话,但也不能把底全部漏了,只得有选择性地说:“其实,这项目也不是我大秦集团一家的,所以参与谈判的并不止我们一家,我们是准备跟美国一家公司合作,而这家公司其实也有我的股份,而牵头谈判的其实是那边的公司。嘿嘿,好让您老知道,出了什么问题,由他们的人顶着呢!如果商谈妥了,我们会要求让当事国来提供保护;而M国公司也会派出相当数量的雇佣兵来保护我们公司重要职员的安全。总之,首长放心,对去非洲的公司职员,我会把安全放在第一位的,并且实施了以上三层的保护。”
秦崎说完,却见另一边的宁红锦连连偷偷冲自己竖大拇指。
“你小子,我看迟早一天会创出大祸…”宁老爷子嘟嘟囔囔又怼了秦崎一句,然后话锋一转继续道:“你给我说说,这个到底是什么项目,你准备怎么做,为什么跟美国公司合作?”
其实,秦崎完全没有get到宁老爷子发怒的根源,因为根源就在封疆身上,如果秦崎知道封疆的背景,打死他都不会让封疆去非洲的。如果宁老爷子给秦崎说清楚封疆是谁的话,秦崎估计还会说宁老爷子骂的对。可问题是,秦崎这会儿根本不知道封疆到底是何方神圣,所以觉得老爷子这番脾气发得莫名其妙。
非洲的项目,涉及到秦崎的一张底牌,所以高山公司到底怎么回事,秦崎没敢明说,只简单说那是自己参股的一家美国进出口公司。秦崎解释说,这次合作,秦崎会通过高山矿业投资非洲资源的开发。然后把老爷子愿意听的,进口非洲稀贵金属的条件说了一遍。尤其说,自己将会成立一家汽车动力电池公司,而这家公司的两款电池会需要大量的钴和锂,至于其他战略性的稀贵金属可以销售给国内其他公司。秦崎尤其提到还要进口木材,可可等。然后秦崎带着撒娇和卖乖的情绪向宁老爷子提出,到时候就进口的各种手续问题请首长出面提供方便。而秦崎对进口黄金的事情只是一笔带过,但心中却想着,如果宁老爷子出面给自己公司办个绿色通道的话,那黄金说不定就可以夹带着不用报备就可以过来了。
如果说之前,宁老爷子关心的是封疆的安危,这会儿便对秦崎的非洲开发规划起了兴趣,然后就是一通紧锣密鼓的提问。
秦崎只得把与高山公司的操作模式再次解释了一遍,这让宁老爷子终于再次恢复了对秦崎的赞赏。然后秦崎趁机提出了邀请宁老爷子在大秦科技学院的开学典礼上前去致辞的请求。对于大秦学院的事情,宁老爷子是怀着一颗赤子之心的,没出秦崎所料,老爷子当即便答应了下来。
正如下午对大秦学院第一个学生的欢迎仪式,对于大秦学院,秦崎不准备低调,秦崎准备在开学当天邀请仰视的综合频道、新闻频道、科教频道前去采访,并且做一些针对性的访谈节目。这个申请,李紫涵已经提前向有关单位报备了,如果宁老爷子去的话,那就更加没问题了。
最后,秦崎提出让宁红锦回避一下,自己要和首长说些敏感话题,宁红锦只得带着不满的表情离开。
待宁红锦一离开,秦崎便拿出了那个幼盘。
然后便把朱瑞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这么说,你们已经动手了?”宁老爷子听完秦崎的汇报后,然后用一个手提电脑,粗略地看了一遍汤明悟制作出来的两个表格,随后不动声色地问。
“不能不动手了,因为据可靠情报,人家那边相关部门有收网的迹象,这么多钱落入美国人的手里,就太冤了!”
“35亿美元啊,小秦,你这么甘心全部上缴?”
“老爷子,这本就是国家的钱呀!”
“小秦啊,你是个好孩子,是个对国家有良心的人,但是你还年轻,不过以后这种事情,除了报给我,谁也不要说!”
“那是自然,可是…您老能告诉我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吗?”
“可以肯定,你的行为没有问题,是爱国的表现。可是,你的举动可能会伤及一些人…一些人的自尊…啊…那个…我的意思是说,其实这事情,我们相关部门早已经跟进了,只不过到现在都没有个结果,而你一出手就直奔要害。你说,你一个人做的事情,比这些部门还有效,岂不是让人家很难堪!而且,这个表格里的人,涉及的可是几个地方的正直生态,你一个私人就这么搅了进来,弄不好会…会很被动的!”
“您是说,在美国,我们也有人在盯着朱瑞?”
“哎,让你的人小心行事吧?为了保护你,这里面的东西,我会等你们在美国的行动有了结果,再拿出去。而且,拿到钱之后,也不能全部上交,因为这么大的数目实在太骇人听闻了,肯定会惊动一些人,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因为在国内,我们一旦采取行动,可是要曝光的,没人能藏得住,就算我们能藏得住,美国人也会把它捅开,我们可以隐去你的名字,但难免有心人再会暗中去查。朱瑞不是还有大量的明钱吗,你不用全交出来,就没人能说的清这里面的明细,这样如果有人要查,就可以完全赖在美国人头上。至于这些暗钱,如果你们能全部拿到,你只需交出…嗯…你交出七八亿美元就行了。剩下的,你一分钱也别往自己腰包里放,我相信你既然愿意拿出来,就不稀罕这些钱。所以,你要么分散着捐出去,要么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用来做慈善。”
…
从宁老爷子家里出来,秦崎好一会儿都感觉背后发凉,好像有鬼在自己背后一直跟着自己一样。老爷子话里藏的内容太多了,是美国那边的人被朱瑞收买了,还是说老爷子看过名单之后,发现了那里面还有其他难以言喻的问题?还有一个让秦崎想想都害怕的阴谋猜想,如果朱瑞本身只是一个傀儡呢!
秦崎突然间很害怕,宁老爷子这番话让秦崎知道,他真的太年轻了,甚至太幼稚了。要知道,想当初,他几乎没怎么思考就做出了这个决定!如果他这一动作真是触碰到一些不能动的人的蛋糕,秦崎甚至觉得他的大秦财团瞬间就能灰飞烟灭。好在,宁老爷子这么跟自己说话,说明他会帮自己接手这个麻烦,可问题是,宁老爷子退休了,那谁来替自己遮风挡雨。这一个多小时,秦崎觉得自己迅速长大了不少。
“哥,什么时候去非洲了,带我去玩!”冷不防,挽着自己胳膊的秦岚说。
“非洲也是你能去的?给我老老实实在家呆着,马上就开学了!”秦崎冲妹妹发了一顿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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