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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亚·莫拉莱斯提着一盏煤气灯,脚踩一双雨靴,跨过浅洼,快步走进了西区执法厅的大门。

雨后,槌枫树的白花瓣落了一地,还有更多的正在随风簌簌飘落,月光照耀下,犹如一场雨,又像一场雪。

这个时间段,大部分执法员都下了班,楼里的灯盏熄灭多一半,莫拉莱斯沿着一楼走廊摸黑找路,肩上挂着槌枫花瓣,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听见她推门的声音,一个青年男人便从座椅上站起身来,他的一条胳膊上缠着绷带,脸上贴了几块纱布,眉骨上缝了针,有几处皮肉都绽开了,血抹在颧骨上,看上去受伤治疗以后又被人打了一顿,没精打采的。一见到她,耷拉的眼皮却立刻抬了起来,好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青年人一瘸一拐地冲她迎上来,形容悲戚,却殷切的和她握手。

“执法官,这么晚打扰真是抱歉,请您一定救救我……”

“别急,坐下说。”

她见他腿脚不便,便搀扶他到一旁的办公桌前坐下,随后落座在对面,留意到了对方的外城口音。

这时,值班的执法副官添好了灯的煤油,凑上来,在莫拉莱斯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便转身出去了。再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个记录簿,站在执法官身侧。

莫拉莱斯执法官示意青年人详细讲讲案情。

(一周前)

我的名字是阿门德,来自狄露威姆城东南方的一个边远小城,父母都是务农的普通人,我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出城寻找工作,辗转多地,两三年前,在王国的首府,狄城,讨到了一份冶铁厂的活。我只上过当地教会的慈善学校,没有多高的学历,或者什么技术,只有一把力气,也不好挑剔什么,冶铁厂虽然薪水不高,但好在稳定,签了合同,旱涝保收。

我每天兢兢业业、早出晚归,工厂也很好,辛苦钱一分也没少给我……本来一切都很好,可是最近,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我每天按时上班,却两三个月没领到钱。

起初,我以为只是延迟发放,等到月末也不见钱,所以我怀疑是有人误领了我的那一份,便到工薪银行找人对账,却得知实际上就是几个月都没人打进来一分钱。于是,我找到领班讨钱,说明了状况后,他却告诉我,不少人这段时间都没工钱,说是工厂的资金共……资金供应链断了,需要时间周转。

我听说,冶铁厂的老板贝瑟姆,是个跟王廷有合作的大商人,富甲一方,怎么样也犯不上要拿我这种底层工人的一点钱来补资金窟窿吧?

没办法,我只能等,等着等着,就又一个半月过去了,我租下的房子在西城郊,而我工作的地方在东北角,每天上下班都要走两三个小时才到工厂。所以除了节假日,我基本都在工厂的锅炉房睡觉,毕竟在那儿睡,秋冬季不会被冻死。

前些天,我久违地回了一趟住处,房东见了我便拦住我,把我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说下月再不交房租,就把我的东西全都扔出去。我当时窝着火,一句话也没说,撇开他就走了,觉得扔就扔吧,反正也没什么贵重品。可当我烤着火炉睡在硬木壳床上的时候,又觉得这间小屋和这份钱应该是我的,我得讨回来。

于是第二天天一亮,我就出发,翘了班,直接找到了老板贝瑟姆的家里去。他就住在狄露威姆上城区的西边,一栋很气派的别墅,算是那里的地标性建筑之一,在路上随便问个人都知道的。

果不其然,他的保安把我拦在了铁门外,我站在冷风口等了半个多小时,直到腿都冻麻了,贝瑟姆这才裹着棉睡衣慢慢悠悠、极不情愿地晃出来。他隔着院子的铁栅栏,手里端了一杯黄橙色的透明饮料,浮肿的眼皮半闭不睁的,不肯正眼看我一眼。

“有事?”他没好气地问。

我还穿着他工厂员工的制服,他却好像不认得我。

“老板,我是您冶铁厂的员工,叫阿门德。”说起来惭愧,我当时的语气好像犯了错的是我自己一样,“我已经四五个月没拿到工钱了,我知道您最近生意不好,我、我就想先把上个月一个月的钱拿到手,交个房租,其他钱都不急的,您看……”

我说的飞快,一说完,就觉得自己大清早到这里来是个错误。事实证明的确是个错误。

听了我的自白,贝瑟姆蔑笑一声,转头就走。甚至连多余的表示都不屑留给我。

“等等!老板!”我急了,一把抓住了面前的铁栅栏,拼命摇晃,“我们签了合同,你不能就这么扣着我不给钱啊!”

“老板!老——”

哗啦——

贝瑟姆转过身,把玻璃杯里的饮料都泼在了我身上,我这时才尝出来,那是杯酒。

“蒙斯城进口的香槟酒,够你半年工资了吧?”

他不置可否地耸耸肩,大摇大摆地往回走。

我彻底被激怒了,这几个月、几年所受的冷眼热讽积压在我心底,在这一刻达到了极限。酒洒在我身上,冷风一吹,我却觉得热。我不知哪来的勇气,两只手扒住铁栏杆,三下五除二地翻了过去,连保安都没来得及拦住,我就已经发了疯似的冲向贝瑟姆,朝他的后腰狠狠蹬了一脚。

贝瑟姆扑倒在地上,嘴里啃下一块草皮,我也一个趔趄摔在后面,他的保镖很快冲过来,抓着我的腿把我拖出了别墅的大门,三五个人围了上来,你一拳他一脚,把我打进了医院。

那群人下手够狠,我在医院一躺就是一个星期……其实本来该住一个月的,可我已经没有钱再付医药费,为我看诊的医生可怜我,自掏腰包帮我缝了针打了石膏,还给我找了个不容易被人查到的床位,偷偷多躺了几天。但我最终还是被发现了,第二天便被清理了出来。

我出了医院的大门,漫无目的的在街上游荡,想起过两天就是交租的日子,便开始往家里走。为了早点把东西打包收拾好,也为了再最后睡一睡那种温暖干燥的环境,或许很长一段时间内都睡不到了。我不打算这么轻易就回到家乡去,恳求父母接济,但合同不到期,我也没办法另寻一份其他工作维生。如果违约,违约金是我打工一辈子也付不起的。

我一边犹豫,要不要将工厂和贝瑟姆告上法庭,一边浑浑噩噩地走上楼梯,到了家门口,房东以往总会坐在楼下读报纸,但今天我似乎没见到他。

我魂不守舍的,也完全没留意,门没上锁,把手一拉就开了。我进了屋子,关上门,点亮了客厅的蜡烛,狭窄的起居室一瞬间就被温暖的火光充盈。我累极了,摔倒在床上,老化的木壳床发出接连不断的吱喳声,我听着这刺耳的声音,却感到安心,渐渐沉入梦乡……

意识朦胧之间,一个原因不明的想法在我的脑海里不断盘旋……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对劲。

以往,我躺上床后,木床板那股刺耳的声音很快就会停下,但这次……这次为什么持续了那么久?

不对。

我扭动我的脸,想要撑开沉重的眼皮,终于,我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视线里是一片黑暗——蜡烛熄灭了。

我正觉得奇怪,头转向门口,有什么东西好像从黑暗里一闪而过,我还没来得及思考那是什么,突然,我感到腰上传来一股压力,紧接着,一块冰凉的软布被一股力道压在了我的脸上,死死堵住了口鼻。我彻底醒了,眼睛就算适应了黑暗环境,却还是什么也看不清,我拼命挣扎,两只手在空中胡乱摸索,想喊出声,声音却闷在喉咙里,意识越来越模糊,直到丧失抵抗能力,两条胳膊垂了下去。

过了一会,行凶者判断对方彻底昏迷了过去,便松开了按压在涂了迷药的软布上的手,他从阿门德的身上下来,把布塞进大衣口袋里,俯下身,开始在床底下摸索,寻找绳子和麻袋。

“吱”

倏忽,他听到床板晃动了一下,便抬起头——

“咚”——

我两拳交握,在他站起身前猛地砸下,狠狠砸中了头顶。这个绑架犯被砸得眼冒金星,我刚打了石膏的手也疼的不轻,我趁机翻身下床,只有一个念头,他一定是贝瑟姆派来清理门户的,我必须限制住他的行动。

这时,月亮突然出来了,他抬起头来,我吓了一跳,这个人戴着一个防毒面具,穿着一身黑,在月光照耀下显得尤其狰狞可怕。我怔住了几秒钟,只是这几秒钟,他一拳带风,猛击我的腹部,那里正好有处淤伤,我直接疼得趴在了地上,强撑着抬头看,只见那个绑架犯甩了甩脑袋,提起装作案工具的麻袋,背对我,摇摇晃晃地翻窗跑了。我伸手去抓,最后只看到一缕长发,从凶手的面具下面钻出来,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长发?”

米亚·莫拉莱斯听得认真,提出了问题。一旁的执法副官已经靠着墙,打起了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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