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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幕布徐徐拉开。

【故事开始于几个世纪之前,一个坐落在浓海边上的港湾城市。这里的气候湿润温暖,海港终年不会冻结,人们靠发展渔业贸易为生,长久以来安居乐业。

某天,一个来自海底的怪物浮上了水面,它长着浅海鱼的鱼鳍和海鬣蜥的眼睛,没有同伴,毕生孤独,却有动听的歌喉,生来精通美妙的音乐。

海怪每晚都会爬上岸,晒着月光,趴在近海的礁石上吃鱼、唱歌。天一黑,出海航行的船员鼻腔里便满是它潮湿腥咸的气味,听了它的歌喉,即便是长期失眠的人,也能很快进入梦乡。人类和海怪相安无事近百年,渔民偶尔还会把捕捞的海鱼分享给它,并给这头朝夕相处的邻居起了个名字,柏希亚。

然而,忽然有一天,黑夜提前降临了,明明是正午时分,天却黑得犹如午夜。日食来临,海怪误以为已经到了晚上,便再度浮上水面,一展歌喉,不幸便随之发生。

一艘捕渔船正航行至近海,水手和掌舵手听到海怪的歌声,为之陶醉,陷入了沉睡,船舵无人把控,整艘船瞬间偏离了航线,最终,与另一艘满载货物、刚刚起航的商船发生对撞,无人生还。

渔船和货船上都挂着救急的小艇,通常情况下,经验丰富的海员不可能全部遇难,但遗憾的是,他们都陷入了一个无法清醒的美梦。

事发之后,人们总算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海怪的危险,他们悲愤交加,便联合起来,扔给柏希亚一条掺了毒的海鱼,毒哑了它,使它再不能唱出残害人性命的歌。

海怪就此失去了唯一与同类联系的机会,痛苦之下,萌生了报复的想法。于是,它趁着夜色走上岸来,蛊惑了玛莎,一个石匠的女儿,给了她一把海洋的乐器,竖琴,使她坐在庆贺节日的人群中彻夜演奏。

日出之时,玛莎拨动手里的小竖琴,带着一整座城市的居民漫步在海岸线上,他们梦游不醒,一个接一个,随着她悠扬的歌声,消失在茫茫大海当中。

一个晚上的时间,这座海滨城市便彻底沦为了一座空城,不知多久以后,山城的骑士受命挺进港城,调查情况,寻找幸存者。他们搜遍了整座城市,却一无所获,最终,在海边发现了玛莎。她蹲在一块礁石上,身上裹着破烂的、湿漉漉的衣服,双手捧着一条鱼,野蛮地撕扯鱼骨,嘴里塞满了鱼肉。她的背上长出了鱼鳍,瞳孔像蜥蜴一样狭长,正用警惕的目光打量这群外来者。

出于对幸存者的怜悯和交差的需求,骑士们便把她带回到山城、国家的首府。远离水源,玛莎的情况每况日下,她的皮肤和头发开始成片脱落,关节肿胀变形,肢体末端坏死,身上散发出鱼腥味,就算大量饮水也仍然处于严重的脱水状态,没人找得出病因,生命岌岌可危。

也是从她回到山城的这一天开始,一场不知名的瘟疫便在这座繁荣的、四通八达的城市中迅速蔓延,很快,传播范围扩散到了整个国家。经济凋敝,政权动荡,染上瘟疫的病人越来越多,人们备受脱水的折磨,皮肤、毛发、牙齿和指甲轮番脱落,苦不堪言。

混乱当中,一名旅诊至此的瘟疫医生站了出来,他凭经验告诉人们,最早染病的玛莎才是瘟疫之源,他们便将她隔离起来。

琼斯,玛莎的丈夫,海滨城市一夜空城的事件发生时,他正在外地谋生,听闻事情的原委后,便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山城,见到了病床上的玛莎。

他声泪俱下地祈求瘟疫医生治好她身上的疾病,阻断传染。

然而,经过多日的治疗,有着丰富旅诊经验、见过各式各样山野怪病的医生却改了口,他认为,真正的病灶不在玛莎身上,这是一种来自水的诅咒。有什么东西,试图把自己降生在这个人类女性的身上,以此获得某种重生。

随后不久,事发城市临城的居民,向瘟疫医生透露出了海怪柏希亚的故事,他听完,当机立断,就是它,它草菅人命,想要治好自己被人们毒哑的歌喉。出现在玛莎身上的鱼类特征便是最有力的证明。

于是,医生将此事禀报给了骑士团长,当权者立即决定派遣现存的全部精锐部队,做好防护瘟疫的措施,动身去往那个海滨城市,剿灭海怪。

他们在出发前做足了准备,可即便如此,最离奇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当成千上万的军队再次挺进城市,制定精密的计划,大动干戈,预备围剿海滩时,一个士兵却在近海的一块礁石上,发现了海怪柏希亚已经被烈日烤干的尸体。它早已死去多时了。

而他们所不知道的是,原本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玛莎,睁开了她海鬣蜥一般浑浊的眼睛,她的皮肤已经彻底脱落,长满了鳞片,重获新生。】

戏剧以“喜剧”收场,欧茨·斯卡兰多最后登台,在彩带、鲜花与铺天盖地的喝彩声中,鞠躬谢幕。

他大幅度地弯下腰,再直起腰时,原本幸福至极的脸庞上却露出狰狞的面貌。当最后一条彩带落在他脖子上时,他感到了一种犹如受绞刑一般的窒息痛苦,而这迫使他醒了过来。

“嘶——”

两鬓花白的戏剧家倒抽一口凉气,蓦地撑开眼皮。

冷汗浸透了他的上衣——他又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戏剧、《疫病的消亡》大获成功,清醒过来以后,斯卡兰多却明确知道这个梦极端荒唐。这个怪诞的故事不是他的手笔,和他编写的真正的戏剧大相径庭。而就算已经醒了过来,那个被柏希亚附身、沦为海怪的女人残忍的表情和佝偻着、四肢着地、快速朝他爬来的僵硬动作,仍然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不仅如此,在看清周围的景象后,斯卡兰多顿时感到一阵耳鸣。更加诡异的事情接踵而至。他压就根不在之前的位置,不在大剧院的后台,更没有坐在一张椅子上打瞌睡。他平躺在一片濡湿的树林里,四周的环境都很陌生,天快黑了,昏暗的森林里飘着一股潮湿的腥咸味,好似附近有个海滩。雨水拍打着树叶,明明是仲夏时节,老人却感到手脚冰凉。

呼——

一阵寒风吹过,吹得他脊背发凉,他爬起身,猛然扭头向后看去,森林里铺满了黑绿的树木与草地,一路延伸到黑暗里,除此之外,什么也没有。但他知道——他就是知道,与是否清醒过来无关,有双眼睛始终都在注视着他,腥臭味越来越重了——那是死鱼的味道。斯卡兰多莫名其妙地咽下一口口水,不知道是出于紧张,还是饥饿,他已经不记得上次吃饭是什么时候,口腔苦涩。

“咯吱”、“咯吱”——

咀嚼声从四面八方传来,除了柔软的肉,还有鱼鳞与牙齿摩擦的恐怖动静。这迫使剧作家拔腿就跑,慌不择路地妄图逃出这片树林,随着他距离森林的边缘越来越近,那股潮湿的腥咸味道也越来越近,他还听到了海浪的声音。

快了,就快了,他一脚迈出草地——

面前是一条土路,对面仍然是一座幽深的森林,向左看,道路一路延伸,没有尽头,向右看,也没有尽头。

雨仍在淅淅沥沥地下,腥咸味、鱼腥味、海浪声,一瞬间全都消失不见。

一股莫名的焦躁涌上心头,斯卡兰多蜷缩起来,绝望而愧疚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自从对着梦里的玛菲斯黛拉许了那一个愿望,这已经是他不知道第几次梦游,年过五旬的戏剧家的精神越来越恍惚,无心导演现实当中屡屡受挫的戏剧,开始投入更多的精力和时间去做梦。

而等斯卡兰多现在终于幡然醒悟,却陡然发现,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早已经知道结果,《疫病的消亡》在狄露威姆的首演,无论成功与否,都不会给他的人生带来什么改变,他早已破产,斯卡兰多大剧院也早已负债累累,而一幕戏剧,什么也挽救不了。

他把脑袋持续埋在两腿之前,忽然感到耳朵十分瘙痒。

正在痛苦之际,他又想起了玛菲斯黛拉。美丽的、三只眼睛的、笑容螺旋向上的女神,他梦中的情人。祂曾告诉过他,现实与肉体仅仅是低等的囚笼,他将醒来,而后再度入梦,等到那时,一切愿望就都将实现。

这个即将彻底步入晚年的男人一无所有,也无法回头,他不明白,这究竟是正神的指引,还是邪神的低语,或者只是大脑发炎的征兆?他从不祈祷,仅仅是这么一个默念而出的愿望,就能使事情发生翻天覆地的转变吗?

无论如何,但斯卡兰多不会回去,他无颜面对那些为达成他的谢幕心愿、靠众筹资金忙前忙后的员工和演员,他已经在玛菲斯黛拉的温柔乡里滞留太久,冰冷无望的现实如刀割。

他抬起头,重新躺倒在了草地上,温暖、松软、沉闷、湿润,既像梦地女神给他的拥抱,也像母亲的子宫给他的拥抱。这个以往的倔老头彻底被自己的愧疚、恐惧和贪婪打败,很快,他的身体便被雨水完全浸湿,浑身都沾满了鱼腥味。

在隐隐约约的期待中,他的意识最后一次潜入了梦境的深海,在那里,柏希亚瞪着蜥蜴的眼睛静静等待,它拨动竖琴,而他再也不会上浮。

(四月二十六日-傍晚-斯卡兰多大剧院)

“‘噢、勒尤恩!仁慈之母已然双目无所见物,然祂的光芒万丈在泥沼中落地生根,仍助我们抵御“死棘”绕颈的窒息之苦。’

“‘噢啦!勒尤恩!普拉俄科斯全知全能的主!您的女儿恰如您,存怜悯的心,将为圣母、圣女、圣灵之死献上复仇!’”

教母卡拉米蒂正站在一个老旧舞台的正中央,双臂伸展,向后高举过身体,夸张地鞠躬谢幕。一盏聚光灯打在她身上,面前是漆黑一片、空无一人的观众席。

这是大剧院中最主要的戏剧厅之一,就像这座剧院本身那样年久失修,舞台的木地板翘起,丝绵从声学墙凹凸不平的墙体里溢出,雨水滴滴答答,正从墙角的漏洞里渗进后台来,加快了剧院内繁杂木头结构的腐蚀速度。但尽管如此,这座大厅的基础设施齐全,仍然具备容纳上万人同时观摩舞台的空间。

“你这是在干什么?”

教母维持着一个九十度弯腰致谢的姿势,卷曲的灰白色长发遮盖住脸庞。当那个苍老的质问声响起时,她便把头转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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