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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下午放学后，姬瑶去学校接孩子，直接送去了孩子姨姥家。说好了，得在姨姥家过周末，到周一早上，姬瑶再过来接他上学。
虽然说，迟早得让这孩子跟广尃见面，但姬瑶牢记母亲的话——还没吃到嘴里的鸭子，都可能飞掉——人生关键时刻，由不得半点马虎。
姬瑶妈经过一番严密的权衡，决定自己还是留在家里。为什么呢？这第一吧，广尃是知道家里情况的，孩子这么大了，去姨姥家过个周末是情理之中。不带痕迹地显出女儿的一个体贴。但要是自己也巴巴的跟着出去了，好像全家人都指望着广尃赶紧把女儿娶走一样。倒贴得太掉价。这第二呢，还是担心女儿是个马大哈，说话啊做事啊不够妥帖的，自己也能帮着匀回来点儿。再说了，这个广尃对女儿到底是不是真心，家里离婚进展如何，自己也得旁敲侧击一把。
接下来有个事儿，得让女儿用点功夫，让广尃就住在咱家。反正他妈走的时候家里差不多归置空了，又那么久没打扫，住不了人。住酒店还费钱，回来这趟不就是为着女儿生病吗。
“这会不会显得咱们特别着急，妈？”姬瑶问。
老太太不乐意了：“几千公里大老远赶来，你以为他不着急？你们现在见面机会少，你得好好把握住喽！”
“也是。他下了班赶飞机，到了了都要十点了。再打个车过来，折腾折腾也得十一二点。”
“那就正好。大半夜的还回他那家里收拾屋子啊？哦对，可不许你跟他出去住酒店！”
姬瑶脸一红：“妈你想啥呢？”
姬瑶妈找了根凳子坐下，语重心长：“不是妈不开明。你们年轻人那样也没啥。再说了，你这情形吧，能把这生米煮熟了，倒也是能加点砝码。”
姬瑶回想起跨年夜，脸发烫。没接茬。
“但是！”姬瑶妈一拍桌子，把姬瑶吓一跳。“你们不能昏头！这个节骨眼上，你当真以为广尃那老婆是傻子？人家可是搞计算机的！你们要是去开个房，我听说现在都联网的，随时能查。那摄像头也到处都是。万一落下什么把柄，你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姬瑶觉得母亲深谋远虑，所言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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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尃到姬瑶家楼下的时候，是夜里十一点半。帛城在北方，三月末夜里气温还有些低。广尃其实没想好住宿的问题，心里隐约有些期待，但姬瑶没提，他也没唐突地问。
掏出手机拨通姬瑶电话。
“喂？”姬瑶懒懒的声音，似乎已经睡了。
“我到了。在你家楼下。”
“……”电话那头没声音。
广尃等了半天，又问：“你……好点没。”
“……”还是没动静。
就在广尃以为信号不好，打算挂了重拨的时候。单元的铁门“吱呀”一声开了。姬瑶扑了出来，抱住广尃。
广尃顿时觉得所有的疲惫都不见了，紧紧抱住三个月未见的人儿。
两人就这么抱了一阵，谁也没说话。
末了，广尃试探地开口：“太冷了，要不明天……”
“住我家。”姬瑶说。
广尃愣了愣：“会不会不太好？你妈……”
“我妈同意的。只要你，只要你……”
广尃没听清：“只要我啥？”
“只要你对我好！”
广尃使劲抱了抱怀中的人表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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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一早，心砚带着Adaline去丢丢外婆介绍的托班考察。地方倒是比想象中宽敞。商家是租用了原小区的售楼中心两层楼，还有一片小阳台可以做户外活动。看了下课程安排，也是游戏、学习、体活、兴趣都有，很丰富。带班老师很年轻。Adaline一上来就跟两个老师混很熟。外公外婆都很满意。
销售趁热打铁要签约。心砚手机响了，是蓝天。
“墨哥，中午一起吃饭吧，跟扫雨。”蓝天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心砚有些担心：“啊，行。我先跟家里说一下去找你们。你把地址发我。”
挂了电话，对销售说了声抱歉，准备再考虑下。
Adaline不愿走，心砚只好让外公外婆陪着再玩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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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给的地址是广城大剧院的一家茶餐厅。那里有个拱形的顶，镂空的部分有穿透建筑的光线。明明灭灭的，白雪评价是故意要让平凡的观众看到他们与艺术之间的距离。
蓝天和扫雨已经在了。
打了个招呼，扫雨眼眶很红，蓝天脸色也不太好。
心砚也没料到是这样一个场景。看见桌上已经上了菜，就坐下默默吃。
安静地吃完饭，换了茶水上来。蓝天看看扫雨，扫雨默了一默，又点点头。她现在是短发，UＵ看书 ｗｗw.ｕukanshu.com上次与心砚在沙汀见面，别了一个很可爱的发夹。今天头发有点乱，也没有任何装饰。
“我来说吧。”蓝天开了头。
——
慕帅和水兵都是《赤明》很早期的成员，甚至比心砚都早。那时候《赤明》还不叫《赤明》，只是作为一个《代号：X》的项目被立起来，打算将公司的一个比较成功的2D游戏改成3D版本。到后来心砚他们一波新鲜血液加入后，逐渐地在世界观架构上独立成长起来，银猫非常认可，团队野心也开始膨胀，项目规划上发生了质变。但也因此，一部分老人离开了团队，其中就有水兵。
蓝天和扫雨是高中同学，但其实毕业后甚少联络。后来因为慕帅和水兵的原因，才又频繁交往起来。
水兵离开赤明的时候，两人已经因为水兵的外遇分了。但兜兜转转，又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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