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观察者效应(1 / 2)

从咖啡厅出来的御津润，去到昨天购买电脑的店铺询问电脑派送了没有。得知一大早宅急便的车子就已经出发，御津润又买了工具箱和一些乱七八糟的配件。

抱着这些东西，乘坐JR环状线有些不方便，御津润干脆直接打了辆出租车赶回公寓。

一楼公寓管理员的房门紧闭着，御津润本想着他本人不在公寓可能管理员会帮助签收，现在看情况应该还没送到，于是御津润悻悻地上楼。

令他惊喜的是，一大一小两个纸箱子堵在他门口，是他的快递，

宅急便速度还是可以的。不过就这样放在门口，安全性属实难让人放心，他买这些东西刷卡刷了260多万日元呢。

御津润尽量不去看箱子上面贴着画圈的签收表单，费劲地挪开箱子，打开房门再把箱子拖进去，然后正式开始拆箱。

大箱子里面是台式电脑，主机里的配件都提前安装好了，御津润只需要插上电源线和主机与显示屏、鼠标、键盘的连接线……

御津润发现出了问题，应该还要连接网线的，箱子里虽然连接线给了三根一米长的转换线，但解决不了联网问题。

照理说这里是公寓，应该配备的有网线才对啊。一会儿还是得找公寓管理员问一问，如果下定决心不搬家的话。

等等，这个逻辑，地点在公寓-电脑需要联网-需要让公寓管理员配合，御津润好像想明白了他的包裹为什么没有丢。

一是时间问题。可能是宅急便前脚刚送到，御津润没过多长时间也到了。公寓一层只有九户，而且现在还正是上班时间，没人看到这个包裹也是正常。

二是公寓不同于普通住宅，公寓并不算是严格的私密场所，户主和租客信息在公寓管理员那里是透明的。想要拉网线必须通过公寓管理员；每年至少三次入户检查消防隐患时，公寓管理员也必须在场。

三是交互网络不可隐藏。在霓虹，台式电脑是有线通信设备，入网强制需要进行JATE认证（电信法）；笔记本电脑甚至还需要TELEC认证（电波法），一旦接入网络，IP地址就暴露了。

四是垃圾处理不容易。丢垃圾的价格还是挺高，霓虹的垃圾分为可燃、可回收、可填埋，纸盒撕碎后当可燃物倒是没问题，既不是可燃也不可填埋的电脑主体就难处理了，配件编号也很难毁掉。

五是盗窃罪的处罚很重。以御津润包裹的价值来算，一旦找到偷盗者，他的下场就是十年的监禁。为了无法变现的东西，冒这么大的风险可不值得。

六是宅配便对于中大型包裹投有保险。尽管全额保险要看寄件人，但部分赔付就已经可以降低丢件的损失。至于保险公司怎么看签收人那一栏的圈圈……

自我安慰后，御津润还是庆幸包裹没丢，开机后屏幕亮起，i95系统，然而没有网络的话暂时没有用不了，内存有32M，只能玩玩经典的叠牌游戏。

小箱子里面是两台东芝ii笔记本电脑，单台就花了御津润近百万日元。

在这个笔记本电脑平均只有20万日元的时代，贵就有贵的道理。体积超小、功能强大，买他们也是因为御津润心心念念的实时地图导航功能。

之前为柴田纯整理水谷冰库案子思路时，出现了火车的行车记录仪。御津润这才想到，这个世界虽然没有手机导航，但是目前是有车载GPS导航的。

80年代，阔气的三菱集团大手一挥，花费大笔资金，雇佣专业人员，将纸质地图精细化、电子化。到了90年的6月，霓虹已经有了成熟的车载导航系统作为商品售卖。

特意选小型笔记本电脑，后盖拆卸容易，屏幕小巧玲珑，是不错的选择。加上GPS的小盒子，改装之后可以手里拿着进行路径导航。虽然做不到智能手机的程度，但总比路痴瞎转悠强。

网络问题也不用担心，御津润这么改装就是为了绕过WAP协议。这个时期的车载导航实际是提前下载的地图，每隔一段时间用GPS重新定位，短信信号就足够，不用跟明年诺基亚7110抢首发。

看着说明书，御津润回想关键点，对着两台笔记本敲敲打打了大半小时，才将配件箱里的两个GPS都外接到笔记本上。

难度是没有什么难度的，单手就能握住的笔记本，只是接了两根线连着三指宽能握在手里的黑色长方体，流水线上的普工做的也许都比御津润精细。

御津润将今天买的光盘放进光驱托盘，等待加载完成，屏幕上成功出现电子地图。御津润一阵激动，以后再也不怕迷路了。

之所以没有人这么做，是因为这个时候的人们都用惯了携带方便的纸质地图。

而电子地图是后来经过不断完善、定时修正，加上技术进步增添很多功能，才能够逐步代替大部分纸质地图的用户。

当前的电子地图简陋许多，导航语音有用的也只有前方多少日里或日尺左右转向，但在东京都内使用还是没有问题的。

御津润顺手将另一台也调试完毕，买两台是担心改装技术不行方便试错，绝不是想要送给她人。

她人……

尽职的柴田纯精神可佳，但东京都警视厅作为维护社会秩序的正义组织，应该给东京都人带来安全感。柴田纯鲁莽的办案方式……

看到有人溺水快要淹死了，正确做法不是跳下去救人，然后自己也被淹死，令人哀悼。

牺牲和奉献，行为本身未必会获得超过损失的收益，除了流出感恩的眼泪。相比之下，群众更愿意让人感动的这些人活下来，多办几件事，活着让人感动。

御津润觉得柴田纯更蠢，别人跳下水是涝即将溺死的人，她是跳下水涝已经溺死的尸体。

发生在13年前无头无尾的案子，搜查一课那么多警官都做不到的事情，她一个实习期还没过的新人还真是傻的可爱。

也不知道柴田纯解决了那个下平邦彦没有，她身边有木户彩和真山彻两个警视厅前辈照看着，应该不会出大问题吧。

御津润心思不知不觉放在柴田纯那里，不自觉地看向窗外，天空已经暗了下来。

是要下雨了吗？明明现在才中午啊，天色却像是下午五六点。

“呜——啊呜——，呜——啊呜——”警车的长笛声打断了御津润的思绪，御津润推开门来到外面走廊往下俯视，看到警车最终停到了公寓门口。

很显然，御津润租住的这栋公寓，发生了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事呢，不会又是命案吧，不会吧。御津润想起上楼前一楼紧闭的公寓管理员的屋子，有种奇怪的想法。

冷静回想自己的不在场证明，御手洗洁净律师、秋叶原电脑商铺的老板、出租车司机、改装两台笔记本电脑需要的时间……

御津润心中大定，这把稳了，不管楼下发生了什么事，都与他御津润没有关系，不具备作案时间。

楼下的警官中间也不会有柴田纯，搜查2系不是行动组，他们能接到的只有无证物、无目击者、无嫌疑人的没有头绪、没有结案的“三无两没”的案子。

锁好房门，御津润还是决定下去看看情况。下到二楼楼梯口，就看到公寓管理员鬼鬼祟祟地弓着腰望向二楼走廊。

二楼走廊中间站着两名警员，御津润走到公寓管理员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扰一下，请问这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管理员心不在焉地说道：“应该是恶性的凶杀案件吧！”

御津润看向203号房，门旁的塑料挂牌里夹着写有“南初”的字条，看样子就是这个姓南初人的家里发生了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