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最后1面(1 / 2)

杂七杂八的人走后，御津润拉住柴田纯：“鹭沼在这个案子之前就认识真山彻。”

身穿常服的真山彻，还没有给节目组展示警官证前，女记者就能认出他是警视厅的警员。

对于柴田纯的职业，哪怕是有御津润打岔，鹭沼非常肯定地认为柴田纯也是警员。柴田纯才实习几天啊，鹭沼对于真山彻和他周边的同事有很精确的了解。

之后鹭沼装神弄鬼说的话很有可能也是对真山彻说的，甚至于这起案子其实是针对真山彻的。如果今天先到达现场的警员换成早乙女身边的那位副手，指不定案子已经按照鹭沼的想法结案了。

不对，真山彻第一个到达现场并不是巧合。御津润问柴田纯：“你和真山彻为什么要来到这里调查？”

柴田纯仰着头回答：“事情的起因好像是青井先生的妻子昨天来到搜查2系，说她丈夫已经失踪了一个半月……暴力团和催收的人天天上门威胁，希望警视厅的人尽快找到她丈夫……然后今天上午青井夫人就上了节目，寻求鹭沼这位超能力者的帮助，之后鹭沼带着节目组来这座大厦找人。”

柴田纯说着说着停顿了两次，自己也怀疑了起来。

青井夫人报案时的口供，是“因为青井先生没有还上贷款于是出去躲债，她在家被暴力催收”这套说辞，但这种事情在霓虹每年怎么也得有几百万件，警视厅很难确定青井先生已经遇害，不是刑事案件自然就不归刑事部搜查一课管辖。

报的这个失踪案其他几系不会接，被转了几手后到了搜查2系，警视厅就是想让搜查2系负责打发了青井夫人。只是没想到，搜查2系没有处理好，青井夫人坚持要知道警方对这个案子进展到什么阶段。

拿“警视厅不作为”的名头，青井夫人第二天一早就上“超能力”节目，寻求“超能力者”的帮助。速度确实很快，有这个效率竟然找不到青井先生工作的商超。

幕后策划者不一定就是鹭沼，那个人非常清楚警视厅处理事情的流程，能轻松看到搜查2系成员的名单，与真山彻之间有隔阂。

御津润：“你知道真山彻警官是什么时候，因为什么进的搜查2系吗？我记得木户彩好像说过。”

“好像是真山彻的妹妹在七年前被一群混混……之后他们当中有个人被杀了，警视厅怀疑是真山彻在为妹妹报仇，但没有任何证据，于是把他调到搜查2系。”柴田纯回忆道，她也在为真山彻遭遇鸣不平。

御津润：“也就是说，真山彻在8年前不在搜查2系，而是能够查案子的搜查3～10系。鹭沼在8年前在电视节目上以超能力者身份出道，火了一段时间，被电视台节目组的人爆料拆穿的是吧。”

柴田纯：“你是觉得真山彻是当时处理这个案子的警官之一？”

“我还怀疑那个男记者就是当初拆穿他的工作人员呢！还是得你去查当年的资料，不能靠我们在这里瞎猜。”御津润说出自己的想法。

“我们猜测的对不对其实无关紧要，因为那是真山彻他自己的事。他没有向我们寻求帮助，那就是他认为他自己能够解决，我们作为同事、朋友应该相信他。”

柴田纯：“但愿吧！真山彻警官为了他妹妹的事天天愁眉苦脸，其实希望他能好好生活。”

御津润帮柴田纯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好让这位女刑警显得精神一点。

“对了，你怎么说你在楼上开了家公司？”柴田纯不太习惯其他人打理她的头发，不过也没有躲闪。

“我也是今天才定下来，在这座森山大厦的，年轻人嘛，总得忙活一下自己的事业。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租的办公室！”御津润拉着柴田纯的手拉着她走进电梯。

电梯上升和下降都会加速心脏血液流通，形成短暂的“气闭”，大脑会将这种现象误以为是心脏自行加速跳动。在狭窄的空间，如果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

御津润不理解，前面的一两个小时，电梯外面等候的人就没有中断过，现在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你的公司要准备从事什么业务呢？租这么贵的办公楼……”柴田纯仰头的角度将她脖颈显出流畅线条，甚至能看清楚她青色的血管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颤动。

“啊，学校里的几个有钱的哥们儿看中了我创意，拉他们家里面给我投资，让我负责搞互联网+线下的创新模式。”御津润不好贸然夸自己多厉害，能跨专业转行。

柴田纯：“互联网新模式，听着很厉害，感觉有很大的发展前途！”

“那肯定啊！我跟你说，未来的世界一定是互联网的天下，比如像是……都会……，还有……也会……，你一定想不到……将要……”

御津润谈到擅长的话题，立刻将先前的紧张放在了一边，兴致勃勃地向柴田纯形容互联网构建的未来世界，其中的某一个阶段，御津润说的正是他的前生；之后的某一个阶段，形容的正是他们的未来。

柴田纯饶有兴趣地听着，充当了一个非常好的倾听者，静静地听御津润谈天说地。两人站在1513号外的走廊，望着里面空荡荡的，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疲惫。

“我打算用先整出网上叫外卖的服务，那些老顽固唱对台戏，打响公司的名气。再建立几个不同行业的信息互通、共享平台，暂时收敛资金让账面变好看。之后就去阿美莉卡趁着现在互联网大涨的风口，在纳斯达克上市……”御津润侃侃而谈，向柴田纯描述着他的计划。

“之后你还回霓虹吗？我听说有好多去阿美莉卡的人都不回来了。那边的发展空间毕竟比东京都强太多，不回来也好。”柴田纯的祝福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口。

御津润双手枕在头后面，一条腿直立，一条腿蹬着墙，形象非常不雅，但这个姿势确实很舒服。

“东京都每天发生的凶杀事件实在太多，继续呆在这里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遭受无妄之灾，就像电视台的那个假大师非要给自己整活、给别人整死……

也不是不回来了，我认识的人都在这里呢，怎么可能抛弃？其实就像你说的那样，在阿美莉卡那边事业才有发展空间，等赚够钱我肯定会回来。”

柴田纯拍打御津润的手肘：“我还以为过段时间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呢，能偶尔见一面就不错喽！”

御津润：“那未来你是怎么计划的？在搜查2系渡过实习期后，升职警部、警视，最后成为警视总监？”

“这话说的，有哪位警员不想当总监？虽然我更想奋斗在一线，但如果真有那个机会，我肯定不会拒绝啊！”柴田纯被御津润的话逗笑，先前那丝伤感已不见踪影。

“可是一线工作很危险呀，你在搜查2系能翻到那么多的档案袋，应该知道曾经有多少刑警在这条路上尸骨无存，甚至凶手还没被抓住。”

“可是我只想当刑警，像我爸爸柴田纯一郎那样。”

“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你还有那些为此牺牲的人，完全值得更好的未来。”御津润不想让他们两人在这个话题上闹得不愉快， 想要继续和柴田纯聊天就要找个共同话题。

“刑侦技术的发展速度是很快的，听说阿美莉卡有个霓虹籍的8岁小天才，将DNA数据收集在计算机中，以后只要Y链能比对上，就能将嫌疑人确定在很小的范围内。

而且Y链的数据收集简单，在霓虹使用也更方便，祖祖辈辈只要有一个人录入过一次Y链数据，未来只要同案发现场采集到的数据比对成功，就能直接将嫌疑人锁定在他们族谱的几十个人中。”

柴田纯：“听起来很厉害，能极大的减轻警视厅的负担，可惜现在霓虹还做不到。”

御津润：“何止霓虹做不到，阿美莉卡人在得知这项技术后，走上街头，宣称DNA也是他们的隐私，不能擅自采集数据和进行对比。”

“挺可惜的，可只能尊重他们的选择，也是没办法的事。”柴田纯为这项技术蒙尘感到十分可惜。

御津润想要炫耀他的见识：“还有一项技术，在霓虹更容易使用，和我现在的物联也有些关系，那就是在霓虹构建大数据时代。

社交、外卖、购物、走路、小说、视频……各种软件把每个霓虹人的行为轨迹通过更N代的超级计算机，将无正当理由路过案发现场和停留时间可疑的人筛选出来。

霓虹的刑警再确认系统筛选的结果，未来甚至整个东京都只需要三五位刑警就能够维持秩序。”

柴田纯：“我都不敢想，那是什么样的时代，我在有生之年能够见到吗？简直像在听科幻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