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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业洗了一个凉水澡后，终于冷静下来，心中的烦躁少了一些。
吃早饭的时候，他维持着平静的状态，没有把这件事说出来，甚至还不时说两句话，只是比平时稍稍沉默了一些，神情也稍稍低沉了一些。
陈红兵和周淑芬都没有看出陈业的异样，只有韦含雁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不时看向陈业。
吃完饭后，陈业一反常态，没有去收拾运动提包，为上午的训练做准备，而是和韦含雁一起收拾东西。
韦含雁更疑惑了，但看到陈业越发低沉的神情，她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没有多问，而是加快速度，默默收拾好厨房，然后走向卧室。
陈业拿起放在客厅茶几上的手机，跟在她身后，走进卧室，反手关上门。
韦含雁转过身子，问道：
“说吧，怎么了？你连训练都不去了……有什么话不能当着爸妈的面说？”
陈业把手机解锁，打开微博，递给韦含雁：
“候韦动手了，他把我要毁约的事情曝光了出去，还歪曲事实，乱带节奏，要把我搞得身败名裂……”
韦含雁脸色一变，接过手机，低头翻看起来。
“不仅是微博，抖音、快手、知乎、虎扑……全网的营销号、自媒体都在带我的节奏，候韦肯定是联系了大批水军，我今天早上发了一条微博，下面全都是骂我的评论，……呵呵，真是好手段啊。”
韦含雁点开其他APP，继续翻看那些黑陈业的视频、文章，头也不抬地问道：
“那你怕了吗？”
“我当然不怕。”陈业摇摇头，拉起韦含雁的左手，握在手里，担忧道，“他们怎么骂我都无所谓，我眼皮都不带多眨一下的，我担心的是你和爸妈受不了，你们根本无法想象，网上那些人会用什么话来骂我，这才是刚开始，他们以后的攻击会比现在恶毒十倍、百倍。”
韦含雁抬起头来，关切道：
“那你就受得了吗？”
陈业当然不能说，他前世经历过比这还要严重的网暴，已经适应了，只能找了个理由：
“你也知道，我在美国打球的时候，也是天天被人骂，都习惯了。”
韦含雁点点头，然后问道：
“你准备怎么办？总不能让候韦一直往你身上泼脏水吧？”
陈业不假思索地说道：
“我想过了，我得先发声反驳候韦，然后再拉上纪伟、王哲琳他们帮我说话，最关键的就是要一直挺着，绝不能怂。候韦这么干，就是想让我屈服，我偏偏就要硬刚到底，看谁先受不了，西域队可不是候韦的！”
“候韦不是威胁你，说要给你扣帽子吗，什么破坏民族感情、影响西域篮球事业发展，到时候你怎么办？”
陈业一愣：
“呃……我世界杯打得还算不错，球迷能这么容易就被他给煽动了？”
韦含雁轻叹一声，抬手点了两下陈业的胸膛：
“你啊，就知道莽！你是真不知道，网上那些人有多喜欢凑热闹？特别是这几年，他们就喜欢上纲上线，你能扛得住吗？”
陈业迟疑道：
“应该不会吧……”
他前世被人骂波兰中锋，是因为打得差，打得好还能被骂？
韦含雁重重戳了他一下：
“你心可真大呀！”
陈业无奈道：
“只能这样了，谁让我确实不占理，签了合同要违约，但我必须去NBA，你放心，只要度过这次风波，就是一片坦途。”
“那你先发个声明，澄清一下，不能再让事情继续发酵下去了。”韦含雁提议道。
“好……”陈业答应下来，从韦含雁手里拿回手机，却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改变了主意，“等等，中午再发吧，我先去训练。”
韦含雁大为不解：
“可是那样会有更多不明真相的人骂你。”
陈业说道：
“让他们先骂着，不急在这一时。”
他不再解释，开始收拾东西。
韦含雁摇摇头，心中非常不赞同陈业的做法，但却没有在说什么，而是帮陈业一起收拾。
陈业心中默念，呼唤出篮球辅助系统，看到恶意值已经增加到了365点，而且还在不停增长。
短短几个小时，就有200多万人对他产生了恶意波动，要是时间再长一点呢？
陈业刚才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没有发表澄清声明，而是先让舆论发酵一会儿，收割一波恶意值再说。
10分钟后，陈业正要出门，却忽然想到了什么，把手机拿出来，打开勿扰模式。
这件事一出，他的朋友肯定会联系他询问情况，但他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回复消息上，索性先隐身一上午，等训练完再说。
陈业告别韦含雁，乘电梯来到一楼，外面依旧是暴雨如注，好在小区排水极好，地上没有多少积水，陈业打开伞，顶着噼噼啪啪的雨珠，走进这片昏沉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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