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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前泽清美的精神状态稳定下来后,儿童相谈所的工作人员先把她送上面包车,护士和川田的同事先回去。
户主前泽智宏暂且让他在起居室等候,由两名制服警察和坂本监视。在此期间,川田带着北原到家里去拍摄。
再次巡视家中的北原,对凄惨的情形睁大了眼睛。
只在一楼大女儿的房间里就能看到严重的性虐待痕迹,二女儿清美的房间也处于同样的状态,可以清楚地看到继父经常强迫她进行性行为。
川田一边拍摄贴在清美房间里的长约四十厘米的挂历,一边对北原说。
“你知道日历上的贴纸是什么吗?”
月历是一个月一个月翻看的类型,上面是由众多少女组成的偶像组合的大幅照片。北原仔细一看,一周中大约有两天到三天,贴着可爱变形的狮子贴纸。
“这是什么?”
“我听大女儿喜美说,前泽智宏让她和妹妹记录下和自己做爱的日子。”
“那么,这个贴纸呢?”
川田轻轻点了点头,把日历从墙上拿下来,啪啦啪啦翻着过去的那一页,深深地叹了口气。
“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大概是用这个贴纸记录她们的月经时间吧。虽然好像有避孕措施,但还不知道有多少是真的。但我想,关于这本日历,那个男人为了自我满足的意义更大吧。能像这样随时看到自己侵犯女儿们的日子,对他来说就像奖杯一样。”
“那么,下面的房间也有吗?”
北原试着回想起大女儿的房间,却想不起来像日历一样的东西。
“喜美小姐是贴在记事本上的,我在儿相保护她的时候,她给我看过。那个男人在行动之前,好像对喜美小姐说过,一定要把记事本拿出来。”
北原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的眼前世界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真想马上跑到起居室,扑向前泽智宏。
“母亲是怎么回事?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女儿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看来是知道了,但是好像是被暴力支配着。在这个家里,那个男人是拥有绝对权力的国王,他把妻子和妻子带来的孩子们分别关在不同的房间里,每天轮流作为性欲的宣泄口。”
“你和母亲联系上了吗?”
“是的,刚才和母亲取得了联系。今天不回这边,好像要回娘家,我已经安排儿相明天来了。”
北原觉得这样比较好,在这种情况下回到家,谁也不知道愤怒的国王会对自己做什么。
川田又拍了几张照片,离开挂历前。
“川田小姐,那个……”
北原突然对着川田的背影说道,她回过头看着北原。
“之前对不起了。”
北原看着川田的眼睛。也许是读懂了北原内心隐藏的激情,他的脸上露出一丝怜悯之情。
川田嘴角浮现出一丝笑容,对北原说。
“请不要再在意了。”
她伸出右手,触碰北原的手臂。
“这个事情,是绝对不能忘记的吧,北原先生。倒不如说不要忘记,只能做现在的我们能做的事。为了保护孩子,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很重要。”
“是啊,我想也是。你不想就这样放任前泽智宏吧?”
“是的,刚才我和剑崎也谈过了。关于这件事, 我们的方针是彻底处理。”
川田的眼睛深处闪耀着无畏的光芒。北原觉得和川田交谈后,自己体内的愤怒多少缓和了一些。
拍完家里的照片后,川田和北原在起居室和坂本他们会合,与前泽智宏对持。
川田把有关入内调查和实施临时保护的文件重新交给前泽,命令他在几天之内来找儿童相谈所面谈。
恐怕这个男人会被以强奸罪提起刑事诉讼吧,北原想。有了这么多物证,再加上儿相和大女儿的证词,肯定会被判实刑。大概是五到八年。但是,对于呼吸过这个家中旋涡的凄惨空气,听过清美的悲痛叫声的北原来说,即使是十年,也觉得太轻了。北原甚至想干脆被杀了算了,心里的这个想法,这让他自己吃了一惊。
不要太受自己的感情影响,如果任由感情驱使自己,不久就会脱离警察这一领域。即使是让孩子痛苦的父母,尊重人权也是警察的职责,这也是周围人的要求。但是,但是。北原想,身为人的自己又如何呢?如果只有我和前泽智宏两个人,我会把这个男人怎么样?果真会像杀害赤木夫妇和宇木田的凶手那样,用杀意把自己涂得漆黑吗?
北原微微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我可能是不想变成那样,所以才会以刑警的身份去追捕凶手。刑警追查犯人,是在法律的框架内与罪犯接触,绝对不会仅凭自己的感情行事。也就是说,在作为一个人行动之前,作为组织的一员受到了束缚。北原觉得现在的自己这样就可以了,只要是警察,自己就绝对不会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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