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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二,南方的冬天特别的冷,和北方干冷不同,是那种渗透衣物钻进来的湿冷。

上车谷申赶紧把手对着空调,抱怨上海实在太冷了,以前读书的时候寒假全家都去海南避寒。张栗把他手拿开,“小心得冻疮,你要受不了就换个不值班的师傅,我乡下长大,从小就这么冻过来的。”

“不是,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谷申讪讪一笑。

“不是?那你炫耀什么?真是不会说话。你抽屉私藏的那包茶叶我看不错,待会罚你给我泡一杯。”

成功“敲诈”一杯好茶,但张栗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昨天把酒店监控拷贝到局里发现只有两人一路进房间的视频,后来再也没看到男子出来,酒店方也表示整段监控没有动手脚。

没办法,顺着监控中男子的样貌,利用公安系统很快就查出来这男生居住地,上门找人却没找到,保安说不认识他,调监控也只看到他自从除夕夜出门后再也没回来过。见状两人马不停蹄又赶去他户口本上父母家,谁知他父母异口同声说没有这个孩子,老两口也不知道为什么户口本上多个人。

谷申警告两口子说包庇隐瞒嫌疑人也属于犯罪,老两口听候诧异至极,当场就和他们报警说不仅不承认官方的人口记录,还要报警这人怎么在他们户口本上,还莫名其妙地变成了他们的儿子!

这下张栗他们真就摸不着头脑了,只能商量先回局里,把手头的掌握的线索整合看看。

“师傅,你说这些人会不会和蓝可儿一样,被什么东西附身了?”谷申见师傅锁着眉和他开玩笑说道。

“得了吧,我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这世上那有什么鬼神,我怀疑他利用酒店和他小区的监控盲区切断线索。”

嘴上是这么说,不过心里半分底气都没有,他是怎么知道监控盲区的,怎么到现在他都不现身,为什么所有应该认识他的人都不认识他。

又来新警情了?掏出手机看到是局长的电话,“嘘!”手指放在嘴上,张栗给谷申看了一眼电话备注:“魏局”,车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在,魏局。”

“张队,你负责的这个案子怎么样了?”

“回魏局,正在调查,目前面临一些阻碍,我们正在回局里的路上,到了立刻给您写报告。”

“不用,我现在在局里。”

“明白魏局,我们很快就到。”

挂掉电话,两人长舒一口气,这个魏局可以说是整个局里,甚至是人生中最不想见到的人。

魏武安魏局,出生军人世家,年轻时加入法国外籍兵团,后回国入伍,甚至说魏武安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铁血士兵也不为过。

张栗不是很喜欢面对魏局,一开门那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深吸一口气,“刑警三队队长,张栗报到。”

“进,把门关上。”魏局站在一张上海地图边,上面做满了各种标记,盯着张栗说:“你负责的那个案子不用再查了。我会交给别人的。”

张栗听完咽了口口水说,“魏局我马上能锁定嫌疑人的所在范围了,各种证据表明他应该在案发酒店活着附近,总不能让兄弟们的辛苦白费啊。”

“我不喜欢说第二遍,”魏局背手走到他面前说,“今晚把案件详细报告写好,明天你和谷申把警证放在我办公桌上,强制休假一个月,你们三队的脸面和我无关,我更不喜欢不服从命令的人。”

“为什么?这案子我做错了什…”张栗脱口而出,他瞳孔放大,大脑晕眩甚至有些站不稳。局里都知道,休假是魏局的借口,曾经被魏局休假的几个警察后来就被调去偏远山区再也没了消息,相当于流放…

出了办公室的张栗神情恍惚,把谷申叫来,两人在吸烟室陪张栗抽了好几根烟。

当张栗把事情告诉谷申后,谷申一下就炸了,“凭什么!凭什么要流放我们,我们什么都没做错,一切按照章程办,也严格遵守程序。为什么要流放我们?”

“或许这案子背后水很深。那个嫌疑人,我们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信息,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个只存在于档案信息上的人。我们只是不凑巧正好接手了。”

张栗不像谷申初生牛犊不怕虎,就算明白这背后的问题也不敢追究。

两人最后一次加班到深夜,写好的案件详细放在台上,不舍的看着卸下的警徽,拉着还有情绪的谷申跑去喝酒,找了一家还在营业的小店,要了几个小菜闷喝。

直到近黎明,张栗扶着颤颤巍巍的谷申到自己家。他把谷申放在沙发上,自己跑去阳台抽烟。

看着小区有人在跑步,感叹道,“大过年的还有人这么早就起来锻炼身体啊。”

不对!

这人不是小区的住户。

之前因为传染病的原因,他们小区隔离封控,张栗曾申请当志愿者,凭借多年工作经验他差不多认识了全小区的人,这人明显不是小区的人。www.uukanshu.com

这人在跟踪我。可这人是谁?

张栗迅速冷静下来,装作抽好烟回房。迅速开门下楼,可等他跑到楼下那人早已没了身影。

这案子绝对不是一起性侵案这么简单。

现在急也没用,回到家里他在门口倒放一瓶喝光的就瓶,还是先睡觉,等自己和谷申消除酒意再说。

下午等张栗醒来看到谷申还在睡,解除门口的警报陷阱他开始回想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线索铺满了整个茶几,他始终想不通嫌疑人怎么消失的,自己又是在什么点上和案子产生了关联。拿起写好的线索,他又仔细看一遍,每一处线索他也再回想一遍。

“犯罪,消失,没有任何线索,并且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他存在过。”

所以他真的不存在?为什么连他父母都不认他。难道户口也是伪造的?

呵呵,怎么可能,这玩意儿都是有关部门记录在册怎么伪造?

摇摇头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去除,如果真要这么厉害为什么不直接把户口上的名字删除,这样不是更加方便?

打个电话问问吧,张栗干了这么长时间,好歹也有些人脉,随即他打电话给负责人口登记的朋友。

“喂~天明兄,我小张啊。哈哈,这几天值班忙的很,刚休息这不想着给你道个新年快乐嘛。最近有空来我家吃个饭不?正好发了点年终奖,我们也好久没聚了哈哈哈。”

电话那头也是欣然同意,挂断电话后把谷申叫醒,“醒醒,谷申。赶紧帮我打扫一下房间,晚上要来一位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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