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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达摩院,恒心找到了主管外门弟子晋升的外事堂。
时间尚早,空旷的大殿中,只有一个老和尚在一张书案前坐着打盹儿。
老和尚脸上布满皱纹,身躯也已佝偻,白眉稀疏。
恒心步子微微出声,老和尚醒了,低垂着头,问道:“有什么事情?”
恒心答道:“前辈,我想申请进入内门。”
老和尚揉了揉惺忪睡眼,带着疑惑的神情说:“外内大比还有两个多月,你现在来做什么?”
恒心双手奉上盘苦给的玉符。
老和尚站起身,仔仔细细检验着玉符,过了好一会儿,才将之递还给恒心道:“年轻人,你法号叫什么?竟能得到盘苦首座的赏识,不简单啊!”
“弟子恒心。”
老和尚在书案上翻出一本《外门弟子名册》,在“恒”字篇中找到恒心的法号,用红笔将之划去。又在一本《外门晋升弟子名册》上添上了恒心二字。
做完这些后,他冲着恒心露出和善的笑容:“稍后我上报外事堂刘长老批准后,就会下发内门弟子的玉牌给你。这样吧,今日无事,我索性陪你到山腰灵慧院中走走,选幢称心的小楼作为居所。内门弟子的住处可比外门强多喽!”
老和尚所言正和恒心心意,他也知道,这老和尚之所以如此优待自己,亲自陪着挑选居所,也是看盘苦的面子。
两人便一同沿着山道向山腰进发。
闲聊中,恒心得知老和尚法号泓静,乃是达摩院的执事。
接王寺中,外门弟子住山脚的云集院,内门弟子住山腰处的灵慧院,而真传弟子和诸位长老首座的府邸则在山顶。
灵慧院占地极广,除了容纳千余幢内门弟子的小楼外,其中还有古木森森、飞泉流瀑,山上的猿猴松鼠等也会时常到访。
恒心逛了许久,最终在灵慧院深处,临近一汪水潭的地方,选中了一幢小楼。
小楼分三层,一楼是会客的主厅和餐厅,二楼是一大一小两间书房和三间卧室,三楼则是修行用的静室。
楼内家具一应俱全,楼下是用青石院墙围城的小院子,设有石桌石凳,栽种有花花草草。
小楼内部的面积约莫六百余平米,放在他前世,这是妥妥的豪宅啊。
泓静告诉恒心,建造这小楼的木材和楼内的家具陈设等,都是从山下的郡城中采买来的,都是极好的东西。而负责建造施工的,则是接王寺天工殿的僧人。
恒心选定后,便同泓静回到了达摩院中,恰巧刘长老在,泓静便禀告了恒心申请晋升的事。
刘长老一听是盘苦举荐的,很爽快地便在内门弟子的名册上加上了恒心的名字,同时发下一枚深青色玉牌,上面刻着恒心的法号,显然是内门弟子身份的象征。
泓静带恒心去领了内门弟子的僧衣。
和外门弟子深灰色僧衣不同,内门弟子的制式僧衣为深青色,乃是蚕丝织成,其上还绣有云纹,质地轻薄柔软,样式也好看。
恒心极为满意。
泓静挥手招来两个在达摩院打杂的外门弟子:“你们,跟着去云集院,将恒心的经书等重物搬到灵慧院新楼中,务必听凭吩咐,知否?”
两个小沙弥不愁反喜,他们已经知道,恒心乃是首座长老推荐的新进内门弟子,这等贵人,他们平时哪有机会亲近?
恒心抱拳道:“多谢泓老!”
泓静哈哈一笑:“小事小事!”
恒心回到云集院的僧房中时,看到真刚正在蒲团上打坐,而慧元的床铺上早已空空如也。
“他一早就下山了,在你出门之后。”真刚指了指慧元的床铺。
恒心点了点头,没提昨晚的事情,只说:“由他去吧,道不同。”
不知为何,他隐隐有种直觉,他和慧元,还会有再见的一天。
真刚一看恒心身后的两个小沙弥,便问:“你今天就要搬?灵慧院那边的房子选好了?”
“选好了,今天就搬吧!这样你也能有个安静的环境,好好备战之后的外门大比。我那旁边还有一幢空楼,等着你搬过去!”
真刚一笑:“好!放心!两月之后我必搬入灵慧院,我有信心!”
......
这晚,恒心在新楼之中入睡。
外面山风如海潮,抚弄得满山古木沙沙作响,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春雨,润物无声。
这天晚上,他又做起了那个奇怪的梦:书院、道观、沙海、古老部落和江南园林五个场景不断交替变换。
但恒心敏锐地注意到,这次的道观场景诡异阴森,其中的景物也和上次梦见的道观大不相同。
恒心从睡梦中醒来,他隐隐觉得,这个反复出现的梦境对他而言很重要!
而要解谜,以他现在的实力无疑远远不够!
这让他因为成功进入内门而微微放松的心弦,瞬间再次绷紧。
翌日,恒心凭借玉符,从藏经阁中借阅到了《金刚经》上卷。
《金刚经》是比罗汉拳更高深的佛门武学,据说练到高深处,还能显化种种神通。
这等秘典,就算是寻常内门弟子,也须积攒一定功德,才能从藏经阁借阅。
恒心再次感叹自己的机缘实在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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