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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传功殿后院的一间净室中,盘苦和悟明师徒二人,正对着一面铜镜出神。
铜镜中正是恒心闯关的画面。
“看来师尊十分看重恒心师弟啊,竟特意关注他闯铜人巷的事情。”悟明心道。
“如何?”盘苦忽然问了一句。
悟明答道:“硬抗十八响,恒心师弟的根基十分扎实!只是这钟鼓阵,乃是座音律大阵,钟鼓齐鸣聚成‘势’,如不能打乱钟鼓的韵律,破除其势,即便是七品禅定境界,也撑不过一百零八响。”
他想了想又道:“不过以我对恒心师弟的了解,他心思敏锐,机智过人,定然能发现其中端倪。”
盘苦笑了笑:“且看着吧。”
......
恒心头脑飞速转动时,忽然瞥见横悬在铜钟旁的铜柱。
“这铜钟方才是不撞自鸣,放一根铜柱在此有何用?”
“不对!这音波之所以威力巨大,正是钟鼓声相互交叠、形成了某种奇异韵律威势所致,而我要做的,便是打破这种韵律!”
“这铜柱,就是破阵的关键!”恒心忽然眼前一亮。
他一跃而起,运足气力,脚尖重重点在铜柱上远离巨钟的一端。
长达丈余的铜柱倾斜,恒心翻身落下,运起金刚拳“金刚扛鼎”的巧劲,双手环抱,将落下的铜柱一端,生生扛在了肩头。
“嘶!好沉!这铜柱怕是有千斤重!”
恒心感受着肩上传来的巨力,浑身筋骨似乎都在发出“咯吱咯吱”的颤响。
正在此时,金属齿轮转动声再度加剧,下一轮钟鼓声要来了!
“就是现在!”
恒心腰、腿、肩运劲合一,猛地将铜柱投出。
“轰!”钟鼓再次轰鸣。
不过这次,钟声似乎和鼓动不再整齐如一,肉眼可见的巨大声波,也好似出现了一个豁口,而恒心正处在其中。
果然,这次钟鼓声威力大减,虽然仍旧能激荡气血,却显然不及方才那般凶猛了。
“有用!”恒心大喜。
他接过荡回来的铜柱,又将之扛在了肩头。
接下来,每当钟鼓声响起前的刹那,他便将铜柱投出,以铜柱击打巨钟,打破钟鼓齐鸣的威势。
“九十响!九十一响!......一百响!”
到了一百响过后,恒心已经筋疲力竭,他此刻只想服用山参药丸,补充消耗的体力。
可手刚一伸入怀中,心中却忽然一凛:
“不行!这铜人巷的关卡,本就是为了磨砺自身,好增添冲击禅定的信心。如果我此时借助外力,就会在心中种下心魔,他日入定时,更将九死一生!坚持住!”
他断然抽回了右手,双目死死盯着眼前的铜钟。
......
“不错!”净室内的盘苦这才微笑点头。
悟明眼中也掠过一抹敬意。
“一百零一,一百零二......一百零五......一百零七!一百零八!”
最后一声巨响过后,恒心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浑身热气升腾,汗流如注。
这时,慧清小和尚带着钦佩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恭喜师兄,通过钟鼓关!闯铜人巷时间不限,您可先恢复体力,再闯下一关。”
话音方落,大殿正前方的铜墙“轰隆”一声打开,露出延伸向前的通道。
恒心点点头,当即盘坐在地,打坐调息起来。
半个时辰后,恒心自忖,状态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于是便起身,向着通道走去。
通道尽头又是一间黄铜大殿,可这间大殿并非封闭的,通往下一关的通道,就在正前方的大殿另一侧。
恒心知道,只要闯过去,便算过了此关。
恒心缓步踏入,随着金属颤动声响起,地面裂开,一根根三丈来高的铜桩从地下升起。
铜桩上嵌满了边缘遍布锯齿的圆轮,在大殿火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惊人寒气。
“不能等阵法再运转了!”
恒心箭步冲出,直奔对面的通道入口而去。
“嗡!”一根根铜桩加速升起,同时,它们开始飞快旋转,如同长有眼睛一般,向着恒心所在的位置围杀过来。
遍布锯齿的刀轮划破空气,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整整四十九根铜桩旋转起来,带起的狂风隐约间形成了一个透明漩涡,将恒心不断向着铜桩的中心拉扯。
“乒乒乓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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