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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螳臂村没多远，洛灰就碰到了一个扛着一个黑色大镰刀的短发女孩。
伏在洛灰头发上的蝴蝶动了一下，似乎认识眼前的短发女孩。
但她并没有飞出洛灰的头发。
名为宋语甜的短发女孩领着洛灰来到此前离开欢糖镇的洞口。
此时，洞口已经封闭。
她用弯弯的镰刀轻轻一划，眼前再次出现了一道大大的口子。
她眨眨眼，嘻嘻一笑，领着死鱼眼少年回到了欢糖镇。
“宋语甜，这一切都是你布的局？”
“差不多……”
洛灰单刀直入。
女孩意外的坦率。
“你做这些是为了啥？”
“为了让你觉醒灵能。”
“啥？”
宋语甜笑容绚烂，不再说话。
洛灰也不再追问，转身离开，两人大路朝天，各走各的。
宋语甜吃了一碗卷粉，然后来到欢糖镇最西边的言盼山脚。
此地有座小破屋。
屋子旁边堆满了蜂桶。
有个男人，端着一碗苞谷饭，蹲在一个蜂桶前，看着小蜜蜂们采着花瓣回家。
男人的头发乱蓬蓬的，跟一堆杂草没有区别，眼睛被头发完全遮住了，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看东西的，后背上横放着一个散发着幽幽红光的红蜂桶。
“阿左。”
宋语甜喊了一声。
男人抬头，瞧见短发女孩，把碗放在地上，笑嘻嘻地招招手。
“哟，阿眠来了呀，又叫我阿左，我叫贺尔零，你可以叫我阿贺、阿尔、阿零都行，为啥非得叫我阿左嘞？”
宋语甜瞥了一眼伸出左手的小拇指抠鼻孔的男人，“我偏要喊你阿左。”
贺尔零朝女孩弹了弹手，瘪起嘴巴，“如果全天下的左撇子你都叫他阿左，那叫阿左的人可就太多了。”
宋语甜躲过男人弹过来的鼻屎，满脸嫌弃，“我来找你，是想告诉你洛灰回到欢糖镇了，接下来怎么办？”
“那小子觉醒灵能了吗？”
宋语甜点点头，“当然觉醒了，不然咱们干嘛让他离开欢糖镇呀。”
贺尔零继续问道：“那你呢？你的‘流魂’回到体内了吗？”
宋语甜抚抚心口。
“已经回来了，只是还需要‘消化’一下，她好像不太认可我。”
“正常的，毕竟她此前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极度讨厌战争与杀戮，而你这颗心，天生为杀戮而生。”
贺尔零顿了顿。
随后改口道：“不对，应该是半颗心，忘了你和洛灰那小子共用一颗心脏。”
宋语甜把自己当成一个左撇子，拿着一根树枝，在地上画画。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跟你瞎掰扯的，我是来问你接下来咱们该怎么走。”
“不要急，近期会再举办一次烹偶之宴，到时候就到咱们表演的时候了。”
“我不太懂，你在等啥呢？”
贺尔零随手擤了一把鼻涕，完事以后手直接往衣服裤子上擦。
“没等啥，我啊，只是想再给欢糖镇一个机会。”
宋语甜扔掉树枝，瞪了邋里邋遢的男人一眼，“你这恶心的习惯是跟谁学的？那个叫夕拾的老瘸子？动不动就用手擤鼻涕！”
贺尔零嘿嘿一笑，瞥了一眼短发女孩用树枝在地上画的画。
画的内容，是一大群人跳入冒着滚滚热气的油锅，在油锅里跳着狂乱的舞蹈。
……
洛灰回到自己的住处。
江雨眠现在还处于蝴蝶形态。
他把脑袋上的蝴蝶小心翼翼地捧到床上，出门买了一个小小的玩具床，找来一些干净的棉花铺在上面，当做她的小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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