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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鸦感慨不已，看似他与高渐离的一场高手厮杀，其实距离面前的这两人，依旧只是在半山腰罢了。
最后那半步，真是破镜如登天，难度之大，依旧如普通人想凌空蹈虚，不可谓不艰辛难成。
不然几百年以来，整座天下，江湖上的顶尖高手，也不至于如此数量稀少。
不过，他这些年确实是懈怠了，境界上停步不前，没有一点寸进。
还有，白凤说得对。
这的确令人神往。
盖聂和卫庄之间，巅峰对问剑，着实让少羽大开眼界，心情激荡。
高山仰止。
听别人去说，果然不如自己亲眼所见。
————
回廊上，月儿斜靠栏杆，单手托，目光远眺。
计余看着丫头，轻声问道：“怎么，是感到无聊了吗？”
月儿轻声嗯了一下，神色有些索然无味，“总感觉差点什么。”
计余闻言知意，自己闺女的心思，瞬间心中了然，笑着问道：“是不是现在也想找一个棋逢相对的人，好好互相砥砺剑术剑道？”
月儿瞬间直立起身，眼神熠熠，看着计余，嗓音清脆道：“父亲可以吗！？”
计余哑然失笑，这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他没想到闺女现在就跃跃欲试，可这里去那找实力相匹配的。
“现在估计恐怕不行，等回到咸阳后，父亲来陪你练剑。”
一听这样，月儿又表现出兴致缺缺的模样。
计余无奈摇摇头，揉了揉月儿的脑袋，“丫头不必这么着急，以你的天资，这种方式的练剑可有可无，而且我们在这里呆不了多久，大概明日我们就可以动身了。”
月儿嘴角翘起，又迅速压下。
然后有些惊讶道：“这么快父亲，我还以为要在这里再多呆一段时间呢。”
计余平声静气道：“没有必要，机关城是注定要破的，死的人太多了，现在已经是瘫痪状态。就目前这种情况来看，等盖聂卫庄他们对决结束，基本上就可以让铁甲军收尾了，如果在外面还好，可惜军队已经进入到了城内，墨家若是还想要反抗，剩下那点人的血肉之躯，就要受到铁甲洪流的寸寸磨杀，反之，如果他们想走，则是可以安然无恙。”
月儿哦了一声，偷偷撇了计余一眼，试探性的问道：“离开时，父亲我能和蓉姐姐她们道别吗？”
计余笑了笑，“这又有何不可，月儿高兴就好，父亲又不是那种不通情理之……”
说着说着，计余他突然侧过头，看向某处，神色平静且面无表情，而且说话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声若蚊蝇，终不可闻。
怎么没说完？
父亲在看什么？
她侧过身子，歪着脑袋，朝计余所看的方向望去。
在回廊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两位姿容绝美的女子，一人身上隐隐有柔若流水的光芒月晕，带着眼纱，后面两条极长的丝带随风飘摇。
后面的另一位，是一副容颜倾国倾城如梦幻，美得让人窒息。
月儿这丫头看见，眉头微皱，这人怎么穿的这么少？
大片大片雪白的肌肤裸露在外，赤足踩在木地板上，身上只有一层薄薄的红色衣衫。
能感觉出她们实力境界都很高，要不然也不会出现的如此无声无息，没有一丝征兆。
她们是什么人？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计余看着其中一人，思绪如翻书，很快眼睛微微眯起，露出玩昧的笑容。
哦。
想起来了。
有些意外。
面前这两人，其中那个穿红色衣衫的女人，是十几年前，差一点死在他剑下的焰灵姬。
好像是那个百越废太子，天泽的手下。
天泽一死，这是重新换主人了。
而焰灵姬身前的那位女子，看她注意力并没有在他身上，反而……目不转睛，一直盯着月儿？！
眼神不善。
计余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敢触碰他的逆鳞？
“不枉费亲自走一趟，终还是让我寻到了。”
为首女子，粉润的嘴唇微微轻启，语调平淡，空灵的声音里有冷玉清霜的质地。
话音一落，她身形一闪消失，下一刻，几乎是瞬间，就来至到计余面前，两人之间，此时也不过一丈之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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