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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大约是昨天。一个幼女,普通,家庭算是不富裕,没有什么特殊爱好。因其过于喜欢吃话梅,小镇上的人都戏称她为“话梅骑士”。她和她的父母因为邻里之间过多的称呼其为:“话梅骑士”。所以她的名字被遗忘了,只有不知道哪本书里有记载。方便起见,我们称她为:梅。梅的妈妈是司书,经常不会回家而是住在图书馆里。梅的爸爸则是医生,也是经常不会回家。梅的家庭不算富裕,父母总是把梅交给神父照料。

在一个梅难得吃了牛奶、鸡蛋、面包的早餐后的中午,梅一如既往地在口袋里找话梅。可是,她穿的衣服没有口袋。有的只是一个帽子,帽子里只有一个泡泡糖。梅把泡泡糖丢进嘴里。但是,她不怎么嚼,因为甜味总是越来越少。没办法,梅只能去家里最大的柜子翻找。遗憾的是,里面除了不好吃的感冒药以外就只有异常昂贵的维生素C。上面写着:“一天仅能食用2片”。但是,梅依旧一次性吃掉了三片并放了一片在帽子里。梅如此想着:“真是非常不妙,作为‘话梅骑士’却没有话梅吃。”

父母早已出门。于是梅去村子拜访了桥下的愚笨樵夫、桥旁的老实铁匠等人。但是除了神父,大家都没有给梅什么东西。神父给了梅一杯牛奶,并承诺明天一定给她带一颗话梅。梅没有干劲地带着失望回到家。把头蒙在了被子里……

睡了很久。时间不知不觉地流逝了。再次醒来,父母依旧没有回来。梅看着钟。钟摆机械地重复着工作……响起一次又一次……等了很久,又一个很久。梅只能把帽子里的那颗维吃掉。看了一下桌子上的牛奶,梅没有犹豫地喝掉。然后带着不浓厚的睡意继续与被子打架。

起了个早床,因为昨天睡得也很早。梅没有什么好换的衣服。于是穿起了爸爸的卫衣。嗯,异常的宽大。不出所料的舒服。梅忍不住又瘫在了沙发上。远远地看过去,就像果冻一样。但是昨晚并没有吃晚饭,梅还是迫于饥饿站了起来。梅在床下找了一把小椅子,搭在最大的柜子旁。她踩着凳子,努力地把手伸向那个难以触及之处。摸到了!有一封信和压在上面的一罐曲奇饼干。显然信是由父母留下来……梅看到了信上为数不多的数字:“6.23”。梅抬头看了挂在自己房间门口的日历。也许这几天梅都忘记撕去了?上面的日期正是6.23。信的其他内容梅只能看的懂这三句:“白色女巫似乎又回来了。”,“很抱歉,梅以后要自己加油了。”“话梅可能也会在女巫那里。”梅不是很懂,于是打开曲奇罐子拿了几块吃。吃完后,梅没有多想便跑出了家门。因为梅记得,妈妈曾说过:“碰到不懂的事情要去问别人。”这是梅第一次感到害怕。梅并不知道这封信意味着什么。

梅刚出门就碰到了神父。神父询问她为什么这么着急并给了梅答应的那颗话梅。梅让神父看了那封信。神父看罢,缓缓地抬起头,做出惆怅的表情。神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梅回家睡一觉,便回去了。第二天梅的家门口堆满了包括神父在内的很多人,梅不得不穿着睡衣出门。声音很嘈杂,但是梅还是没有睡醒。他们拉着梅到了很多地方。梅完全没有那天干了什么的记忆。午饭吃的是没有话梅的饭。晚饭也是。这一天迷迷糊糊地过去了。第二天,梅醒来。今天没有人来找她,似乎是休息日?梅看着一点一点发出声音的钟。钟似乎也在看着她。不知不觉,梅看了很久。忽然梅意识到点什么。看向窗外,完全漆黑。这是梅从未见过,甚至从未想象过的。走向门口,扭转门把手。门出乎意料地没法打开。明明门只能在里面锁。梅想起来了。神父曾经和她说过的恶魔出现的场景:窗外漆黑,门无法打开,钟表指向13点,感受不到饥饿和口渴。梅看向钟表。指向了本不存在的13点。摆动幅度越来越大。恶魔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梅的身后。恶魔的低语十分轻微但异常清晰。梅没有办法。这是一个不平等的交易。梅的意识逐渐消散。

梅感觉自己在梦游。整个世界似乎有被海覆盖一般……可爱的你请一定一定保持纯洁……清扬又婉转的音乐一直在耳边……你的名字是……嘛,也没有必要了……异常的清醒却什么也看不清……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下来……不要忘记嘱托……

梅醒来了。不过梅并没有弄懂是什么意思。穿好卫衣,找不到裤子就算了。今天早餐的餐盘里只有很老很老的煎鸡蛋,然而梅却很喜欢。去确认自己的柜子。嗯……?发现了一个没见过的罐子,里面是话梅。梅跳了起来并立即放在嘴里。叮铃。门铃响了三声。“是谁来了?”梅如此想着便开了门。是神父和一个打扮很严肃的女士。神父开口说:“梅,这位是……”梅没听清但还是点了头。“这位是梅,我前面提过的那个孩子。”“非常高兴看见你,梅。”……不知道什么时候,梅和那位女士都坐在了椅子上,大抵是梅的注意力不集中吧?“我喜欢你,梅。所以务必要……”这是梅唯一听明白的话,因为梅比起椅子更喜欢沙发……红发女士与神父都离开了,是梅发现自己已经泡了一杯喝完的红茶时才发现的。

那么现在去哪里吗?去哪里?这时,梅看到了一位白色漂游的东西走进了自己的房间。梅忍不住进去看,却并没有发现。“那好,为什么我不去拜访兰梅呢?”梅如此想着便去找兰梅了……

梅来到了家的阳台往北偏东37°的墙旁。在墙有一口与墙垂直的井,一口绝对意义上的井。可以从上面的贴砖与打水的绳子与桶子判断出。井似乎已经有些久远,上面泛着许多像是被泼上去的绿色苔藓。想要上去显然不是很容易,但有一个简单的滑轮组,站在一块木板上拉着绳子就可以很不方便的上下了。住在里面的人是一个叫兰梅的女孩,看起来大约比梅要大3岁。是一个扎着黑色麻花辫的憨憨。兰梅已经忘记为什么要住在te ell te ll了,似乎她本来就应该待在那。

井里面有着兰梅的蓝色地铺与白色毯子,很大的桌子以及两把大小不一样的椅子:一把是给经常到访的梅坐的,她本人似乎更倾向坐在井的地板。兰梅有一个神奇的衣服(并不穿在身上,而是挂在床边):这个衣服有着8个口袋。第一个口袋可以摸出牛奶,第二个口袋可以摸出笔和纸,第三个口袋可以摸出面包片,第四个口袋可以摸出红玫瑰,第五个可以摸出随机的书籍。其他三个被兰梅用从梅家里借来的缝衣针缝上了。

兰梅的生活很少会有变化:上午制作篮子然后把两片面包、一瓶牛奶、写有积极话语的纸条、一朵玫瑰花装进去,中午看会书或者睡大觉,下午会找附近的孩子们把篮子分发给附近需要的人。梅大约之前一周拜访四次兰梅的家,因为梅还是很喜欢与兰梅一起的。但是大约一半的次数拜访不到兰梅,也许是去分发篮子了。兰梅与附近的居民玩的挺好,谁会拒绝一个总是无偿帮助别人的女孩呢?周末时,兰梅偶尔也会穿上卫衣去打一点工:通常是帮助烘焙饼干什么的。原因很容易理解,兰梅也是会想喝可乐吃煎鸡蛋的。

兰梅有着新的目标:制作一条大船,可以容纳很多人的大船。显然需要废很多功夫:光是收集材料就已经足够麻烦了。再加上作为材料的木板总是不见导致进度一直很缓慢。不过梅相信兰梅会有一天造好这一艘船的……那么,今天的梅又来到了兰梅这里。今天兰梅在干嘛呢?在躺着的样子,梅不是很方便直接打扰,于是在她身上找了一个地方和往常一样先躺下。也许兰梅会过蛮久才发现……

迷糊中,梅听到了兰梅读书的声音:魔女是永生之人。但永生是诅咒的范畴。总有人认为永生是幸福,但是永生绝对不会意味着幸福。因为永生并不意味着健康。如果不治的话,魔女会一直承受疾病的痛苦,所以魔女尤其怕有关精神的病。魔女可以不吃东西,但是她们会一直承受饥饿的痛苦。在人变成魔女之后,学习能力将会大幅度地减弱。但是记忆能力也会对应的增强。所以魔女只能通过各种方式学习大量的魔法和不是魔法的知识。永生这个概念被知晓之后,许多人疯狂找到了恶魔或者其他方式。然后巅峰时期接近1/70000的人自愿和被迫地成为了魔女。前面提过,魔女很怕疾病。所以魔女根本不会自愿参加体力劳动。魔女大多容易故意和不故意地去耍滑头。比如:伪造货币,制造恐慌,抢劫,迫使他人成为自己的奴隶。于是4/5多的人站了起来,他们将魔女视为不详。魔女们遭到了大范围的“屠杀”。魔女们被装在桶子里,用土埋着,锁死在原本是金库的地方。真正还算活着的魔女的数量自那以后衰落至二位数。但是社会矛盾还是没有消除,人们并没有因为魔女的睡眠而变得幸福。反而更容易变得辛苦。至今很多人依旧没有从魔女的阴影中走出。尽管很多事情并不是由魔女直接造成的,但是人们总会扯上魔女。(但也确实是因为魔女造成的)现在人们还在尝试杀死那为数不多且不在他们附近的魔女。魔咒不是万能的,通常有着很大的要求还会损害魔女的精神。魔女如果想要买东西,一般只能委托仆从去购买。但是钱大多都是很难洗干净的。而且仆从一般寿命不长,魔女就需要寻找到新的仆从。目前世界的各个地方似乎都有着专门关押失去自由的魔女的“金库”。有些魔女似乎头与身体是分开的。还有一些是以部分尘灰的形式放在酒桶里。只有一只魔女异常幸运,既没有被砍去双脚与双手,也没有疯掉。相传其是世界上第一位魔女:白色魔女,曾用魔法为人们解决了数不清的烦恼。在魔女逐渐变为人们的恐惧前后,她也曾伤害过人类。但是她似乎通过修改很小一部分人的记忆加上分享其囤积的财富以及知识,她被以温柔对待。但她自己主动提出关在中心岛的金库中,并赋予许多地方不能施展魔法的魔法维护了一定秩序。理由似乎很简单,她厌倦了自由。也许魔女的兴起与衰落只是因为偏见而已……醒了,身上有毯子。显然时间没有流逝很久,但兰梅离开了。于是梅回到了家门口,梅通过木板看了下餐桌,并没有人的样子只有两只停电时用以应急的蜡烛与鱼餐盘。

那么,回家吧。打开房门,意外地听到了铃铛声。明明应该已经被清除了才对。梅醒来了,当然是从床底下醒来的。但是她却看到一个半透明体浮在床上的被子下。显然它并不是很喜欢梅惊扰它的睡眠。梅问道:“请问你是?”半透明体打了个哈欠,挥舞了一下袖子:“优林。”然后笑了一下,就不见了。梅对照着自己的认知,便认作它为幽灵。

优林是很喜欢在阁楼与梅的房间附近拖着宽大的白色睡衣浮游的。但似乎只有梅能看到。优林似乎没有脚,所以走路没有声音。

“好吧,幽灵小姐,你知道我的妈妈去哪了吗?”

优林望了梅一眼,然后又继续漫游。梅没有继续追问,但是还是坚持看着优林。也许过了许久,梅终于发现自己什么也没有在看:面前的只是盘子与花瓶以及手里的叉子。那么,显然的,离吃晚饭还有点时间,不如拿上点面包去玻璃公园吧?那样鸽子很高兴的吧?

于是梅踩着凳子从厨房的柜子里拿出了些许发硬的面包。“应该不会有人怪我吧?梅可没有做错事。”

穿过闪烁着诡谲霓虹色的信号灯,天空诡异地浸透着病态的蓝色,黑色的猫撺着脚离开,白的刺眼的云像垃圾一样被随意抛在空中。异常的宁静。

这里就是玻璃公园了。漆黑的树交在,与泥泞杂合着的路旁。梅走在了边沿上,祈祷着不要掉下去。公园里有着一些帐篷,是露营的人搭建的。梅不是很懂什么是露营。穿过森林小径,到达了那座不是很大,但是依然安置了两座秋千,几条长椅,几个天平的广场,还有一些社团在四周活动着。梅坐在长椅上,鸽子熟悉地飞到她脚下,小声的笑了笑并耸了耸肩。尽管梅完全可以把面包直接放在地上,但她还是把硬面包撕成碎屑,一点一点地撒在地上。鸽子只是看着梅,但是地上的面包屑却变少了,不是风吹的。“今天是个好天气呢?我的好朋友?”鸽子又耸了耸肩。梅笑着把所有的面包屑都化为培珍的一部分。“那么,我该走了,鸽子。”梅大声的宣告着。帐篷里的人们探出头来,远远地看着她。鸽子还是在笑,梅喜欢这样。不过梅也知道没有面包屑的话,鸽子也不会继续和她呆着。

梅百无聊赖地荡着秋千,四周的声音逐渐微弱,温柔的风也渐渐屏息。梅盯着天空,看着刺眼的白云像是被打翻的墨水浸泡,泛起了乌黑的浪涛。

忽然,梅闻到了强烈的铁锈味,诡异的噪音充斥着耳边。梅有些许茫然。树叶像是被乌云侵染,染成了诡谲的灰色,这是什么?背后似乎传来剧烈的异响,有火焰在燃烧。是天上的太阳被云遮了吗?好黑,怎么没有人了?我应该回家吗?

广场空荡,只有梅胆怯地坐在秋千上

幽径的尽头出现了一个身影,远远看去又像一道残影。残影十分不稳定,似乎又与之前身影的重合了,明明感觉不是一个人。梅害怕起来,耳边传来一句神父曾经说过的话“保持安静,躲在喜欢的地方……”

思绪被打断了,残影的地方传出了很沉重的碰撞声。什么东西裂开了?击打声响动。红色的石榴汁四下飞溅。“看到红色液体时,要尽可能……”。“我应该跑吗?我可以跑吗?”梅止不住地问自己。幽径一旁的汽车也与残影猛烈碰撞,玻璃全碎了,不少玻璃渣子掉到了花朵上。“不要靠近碎掉了的玻璃,也不要想着处理它们,好吗?”梅决定躲起来。没有什么好选择的地方,梅不会爬树。

把身子弯下来,钻进水泥管道,双手抱住双腿,调整坐姿,因为等会也许需要跑出去。虽然会有两个方向是可以看到的,但总比秋千下面合适的多。“我要在这里待多久?会是一小会吗?或者……”

思绪再次被死寂中的打击声打断。梅将双手从双腿转移到了眼睛,又转移到了头。“梅没有做错事,为什么会这样?”噪音声越来越大,敲击与碎裂的声音越来越近,仿佛这个世界只有电波而没有色彩一样。“做个好姑娘,好吗?”梅止不住地颤抖,竭力对抗着想尖叫,想哭泣的欲望。

忽然,焦躁与敲碎的声音停止了。有人把手放在了梅的眼睛上。梅差点跳起来,如果坐在水泥管道里可以跳起来的话。梅惊讶地看过手来的方向。映入眼帘的是黑色麻花辫。是兰梅!梅呼了一口气。“兰梅,为什么,你,也会,在这,里呢?”梅支支吾吾地说了这样一句话。兰梅似乎没有听见梅的提问也没有听见之前噪音,而是看着外面微笑着。“我会没事的,是这样的吗?”“一定会的……”

梅的眼睛恍惚了,兰梅不见了。“去哪里了?”梅有些害怕。噪音声似乎没有停下来过一样不断的喧嚣着,强烈的铁锈味道异常刺鼻。声音与气味离梅所在的水泥管道越来越近。梅能感到她那颗弱小的心脏在胸腔里猛烈跳动,将她的紧张与血液一起泵入大脑。

梅害怕地朝管道外望去,却惊恐地看到被黑色衣物包裹着的双腿,正站在管道外面,地上还拖着一根看着像金属制成的棍棒。残影四周的空间都仿佛被撕裂。梅看到那根拖在地上的金属棍被抬了起来,他要走了吗——

霎那间,水泥管道里震荡着激烈的碰撞声,末端的管道产生了大量的裂纹。梅被吓到失声,只能惊恐慌忙地向管道另一边爬去。这个疯子是怎么有力气用一根球棍打裂水泥管道的?!不待梅细想,又一记猛敲完全敲碎了洞口附近的水泥,梅不顾手臂上刮出的鲜血,慌张地爬向管道的另一侧。

终于出来了!得想个办法跑掉——梅钻出洞口。然而,残影在另一侧已经等候多时。惧怕的泪水从眼眶滚落,梅近乎绝望地看向残影的面部。

他的头被兜帽遮去一半,脸庞在阴影中无法看清,那双眼睛已经几乎失去知觉的梅两眼一翻,倒在了地上,在昏迷前,她似乎看到一道白光向那残影举起的球棍砍去……

现在是什么时候?梅睁开了双眼,手已经浅浅缠上了绷带。用木条封锁了的窗户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梅睡了很久吗?好痛。父亲捧着熟悉的药物进来了。药物上面尽是些难以理解的文字,它们像蚂蚁一样爬进梅的眼睛然后溜走,要记住总是很难的。“梅,要好好吃药哦。张嘴。”梅试图回应,但是药已经到了嘴里了,只能说一些根本听不懂的话语。“这个呜呜好苦呜呜我不要呜呜吃。”可是已经迟了,药已经吞下,而梅不喜欢呕吐的感觉。“我的小家伙,该睡了。需要我讲一个睡前故事吗?”梅似乎在吃完药后异常的疲倦,于是接下来的故事梅所记得的只有这么一点:

很久很久以前,黑森林里住着一只纯白的锁鸟。锁鸟被困在自己的小小世界里,总是苦恼着如何前进与成长。它总会在苦恼时将世界吃掉,然后在淡然时又创造了新的频道。某一天,准确来说,不是某个时间点,乌鸦来到了这里。乌鸦是不详,是灾祸,是厄运。锁鸟的小小世界里的人们都十分讨厌乌鸦,而锁鸟却喜爱着漆黑的乌鸦……

外面好亮?是白天了吗?梅从床下翻了个身子,透过窗帘可以看到是白昼的夜空。梅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梅根据自己还没睡够判断出了现在不是白天。不过,去确认一下窗户外是什么吗?拖鞋与睡衣拖着梅,是父亲准备的吗?母亲似乎今天不会回家。梅的手摸到窗帘时,优林握住了她的冰凉的小手。梅手上瞬间多出了一些冷汗,但是还是保持了冷静。

“你好,幽灵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幽灵很平静的样子,像是在说“不要朝外望。”

“那我可以做什么呢?”梅问道,并坐到了自己的床上试图整理因为刚才的起床已经杂乱的被子。幽灵没有理会,但似乎又开始消散。梅还是注视了好久,似乎有人注视的话,幽灵就会消散的慢一点。

再一闭眼与眨眼……梅看向窗户:是开着的。树林遮蔽了小草与阴影,云彩吃掉了雨水与眼泪,空气充满了泥土与灰尘。应该是父亲打开的?嘛。去吃饭吧。梅来到餐桌前,今天是培根,是忘了煎面包片吗?消灭掉培根与叉子,开始了,今天。

那么,穿好白色的鞋子就可以准备出门了。在出门前,梅抬头才看见有贴一张纯黄的便利贴。梅只看懂了是妈妈让她去神父家。于是梅临走前又将地上看到的红色发卡戴在衬衫的衣领上。

闪光与铃声跳跃着。涂抹了番茄酱的花朵死在停业的花店。而梅在茶馆附近就已经遇上了神父。神父的脸上总是挂着点笑。两人一起走在灰色的混凝土路上。

梅兴奋地告诉了神父以金属球棍来时她的表现。不过描述一会是水泥管里时,一会是荡秋千时,一会是发呆时。让人理不清头续与怀疑梅是否在妄想。嘛,梅有时确实喜欢把妄想的东西讲出来。但对于神父来讲,妄想与现实早已不重要:一个是严谨有序的妄想,另一个是秩序崩塌的现实。所以神父并不在意梅所说的内容,而是在意梅为何说出那些内容。

在路上走着,忽然梅在幽暗的小巷中看到了什么。在白色毯子与橘子纸箱之中,装着一个有着幽蓝色眼睛的金发女孩。她似乎脸上有着烙印:刻着类似数字的字符,白色的长袍从头到脚破烂不堪,脸上满是迷茫。梅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了一种强烈的想要离开的情绪,但是神父却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景象:白色的翅膀与非常淡化的光环。“梅,这是天使。”听到天使这个字眼,梅明白了点什么。于是神父背着虚弱的天使与梅一起走在混凝土的路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混凝土的颜色变成了花嫁的纯白。来到了精巧的小教堂。

“梅,我要去安置一下这位从天上落下来的天使,你可以在这个电线杆下待一会吗?我的小姑娘?”

梅对此有些许不满,而脸就像白纸已经易见。但是神父似乎些许着急,选择性忽视了梅脸上的不悦。

神父背着天使离开了。

空气中的雾水仿佛在挑逗着梅去跑动,太湿了,梅不喜欢潮湿的地方。可是电线杆下根本没有干燥的地方。也许梅可以去干燥的阁楼待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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