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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然后讲讲你的感受。”

“在绝大多数的时间里,除却眼前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内心局促不安的躁动,便只有风吹树叶的声音。我仿佛置身于一个看不见的铁笼子里,黑暗而又压抑,使人忍不住想要去呐喊,想要去争取自由,无数次的时间里,我都试图睁开自己的眼睛。不过,我总算熬过了这漫长的三分钟。”

“就没有什么其他特殊的感觉?”叶凌天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

“特别的感觉,好像确实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奇特感受。”灵封并不确定那是否重要,不过既然叶凌天想要听,他就得如实的讲述自己的确切感受,“只在你让我睁眼的前一刻,我内心的烦躁与不安仿佛被扫把清扫干净一般,我感受到了一阵莫名其妙的安静。那是一种难以描述的奇妙感觉,像是某种充满生机与活力的力量在鼓舞着我。”

“这种感觉,只在我让你睁眼的前一刻才有吗?”叶凌天的脸上快速掠过一丝惊异。

“是的,只有那么短短的一瞬的触动。”灵封并不能解叶凌天之意,“这意味着什么?”

叶凌天亦察觉到了灵封的警觉,他深知对灵封撒谎对接下来的修炼毫无作用,唯有实话实说,尽管这极有可能会打击到灵封的自信心,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叶凌天叹了一口气,有些许失望的说:“你的灵视,可以说是相当迟钝。”

“啊,怎么会这样。”灵封好不容易怀着一颗期待的心开始进行灵能的学习,没想到他连第一节基础课上的最基本功都做不好,原以为顶多没办法激活那神奇的灵诏,但如果运气差一点,灵封会不会就是那三成连入门都达不到的废材?

“我的话可能会有些伤人,但是我还是必须要说。”叶凌天并不想拖泥带水,干干脆脆对灵封宣判死刑,能够让他内心少些煎熬,“恕我直言,你的灵视的感知水平,如果用视力在作比喻的话,那就是近视五六百度的人的视力水平。”

灵封瞬间心凉了半截,叶凌天那认真的表情并不像在逗他玩,而且叶凌天也不会闲到无聊去作弄他。但不管怎样,近视并不等于是失明,怀揣着渺茫的希望,灵封鼓起勇气问道:“那么我还能继续学习灵能的运用吗?”

“你想学就能。”叶凌天还是那个答复,“无非过程可能更艰辛。”

“我想学。”灵封一改向前的懦弱。

“那么就开始进行灵视的康复训练吧,首先确认一下你的极限灵视和标准灵视吧。”叶凌天喜欢灵封那不惧一切也要向前的眼神,也对,毕竟都还没有开始努力,无非是起点低了一点而已,没准那小子是个天才呢?

“我需要做什么?”

“什么也不需要做,静下心来。”

“需要闭上眼睛吗?”

“不需要,重要的是心静。”叶凌天明白,灵视如果迟钝到这种地步,那么精神是否高度集中造成的测量误差,就可以基本忽略不计,“接下来我会逐步将灵能外放,一直到你能对我的灵能产生反应为止。”

“当你能够微弱的感受到我的灵能时,请你立刻打断我,我会记录第一次数据,注意,只要你能感受到,哪怕只是一点小小的悸动,都要立刻打断我,但一定是要确切的感觉,而不能是风吹草动的错觉。”叶凌天向灵封讲述实验的过程,以便灵封配合自己的测试,“接着,我会继续外放灵能,使这个灵能进一步的扩大,当你能够清晰的感知到我的灵能所产生的气息时,请你再次打断我,我会记录第二次数据。”

“那我该如何区分我感受到的悸动,到底是灵视带来的感知,还是潜意识的错觉呢?”灵封依旧对灵视的概念感到无比的模糊,这东西好像并没有一个特别明显的丈量标准。

“你说的确实有点道理,那还是将你的眼睛蒙上好了。”叶凌天很快有了新的主意,同时想到了一个不错的训练方法,“我要你闭上眼睛,去感受我的灵能,确认我的方向。”

“很简单,如果你切实地感受到了我的灵能,那么应当能够准确的判断灵能的产生方位。”

灵封合上了眼睛。

叶凌天选择了灵封正前方一米的位置,叶凌天放松地打了几个响指,虽然汇聚灵能并不需要做剧烈的运动,不过叶凌天依旧简单地做了些热身运动,压腿,驱关节伸展,手臂环绕...

调整好状态,叶凌天长吸一口气,深呼气,尔后徐徐地吐气。一呼一吸之间,某种奇妙的能量已经在他的身体内部流转,起先以看不见也摸不着的形式存在,随着能量的增大,叶凌天的胸口处亮起许许多多个微小的暗绿色光点。

“灵能强度,一百四十点。”叶凌天在心里默念,“一百六十,一百八十——”

越来越多的光点持续不断地在叶凌天的胸口冒出,叶凌天的像是得了传染病的患者,长满了密密麻麻暗绿色的痘,令人感到恶寒与反胃。好在这种症状并没有持续太久,这些密集的光点终于连接起来,形成了一块又一块的耀斑。

“两百七十,三百,三百二十——”

随着灵能的继续施加,那些耀斑也连接到一起,成为了一块完整的“玉”,但这块“玉”却是深深的暗绿色,毫无光泽,看上去毫无一点美感,所幸叶凌天身穿一袭绿色的汉服,这一系列的变化都被衣服掩盖过去,过路人根本察觉不到任何异常。

“四百!”

当灵能强度达到四百点时,“玉”的颜色由幽绿色转变为明亮的翠绿,接着,这块明亮的“翠玉”不再只是吸收外来的能量,同时也开始向外界输送灵能,一道又一道的微弱光芒从“翠玉”之中流出,化作一份份无形无色的能量输送至全身各处均匀的覆盖。

很快,叶凌天已经在贴身的一圈汇聚了一层看不见灵能保护层,但灵封依旧毫无反应,依旧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模样。

“五百,五百五十,天啊,还在增加!”叶凌天差点没有稳定住自己的情绪,使得灵能的输送变得紊乱,“要对灵能进行运转,最起码要能够感受到自身的灵能,最起码感知进度要在五点灵能强度以内。”

“停!”灵封终于喝止了叶凌天。

“我的位置?”叶凌天保持强迫自己保持镇静。

“我的正前方!”灵封给出了正确的答案。

“六百三十五到六百三十七之间。”叶凌天给出测试的结果,一个无比残酷的结果,“运用灵能最低的灵视要求是判断察觉五点灵能强度的灵能。整整相差了一百二十三倍,这还只是测试的极限灵视,而非标准灵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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