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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我和孙才彬就下了高速,又向北行驶了一段路后,就看到了A城的一条小吃街。我熄火停车,和孙才彬一起下了车,向路边的小吃铺走去。
孙胖子闻着身旁馄饨铺里散发出的香气,不禁口水直流。我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刚想要一碗馄饨时,却又想起自己身上只有十块钱,这钱还是孙才彬那仅剩的十块钱。正当我不知道如何才能买来一碗美味的馄饨时,一只手拍了拍我的右肩。我还以为是孙才彬,但我突然想到孙才彬刚才已经站到了馄饨铺前。我转头向右看时,那只手的主人已经从我的身后转到了我面前,显然,他是从我的左后方走到我面前的。我又转回头看,便看到一个老人。老人很瘦,我看到他的第一眼时,不知怎的,就想到了正骨堂里的人骨模型。他的模样,真可以用“皮包骨”这三个字形容了。
“小伙子,你怎么不买吃的啊?”一阵沙哑的声音从他喉咙中传出来,就像是一个刚从大沙漠里走出来的人,因为极度缺水而声音沙哑的低语。
“我没有钱。”我回答说。
“哦,没事儿,我可以给你钱,但需要你出些东西。”老人说着,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只碗,碗里有些液体干涸留下的痕迹,痕迹是暗红色的,就像……动物的血一样。
正当我猜测那到底是猪血还是牛血的时候,老人的下一句话,彻底击碎了我的想象。
“小伙子,给我一碗你的血。”老人咧开嘴笑了笑。我看见他的嘴里,那两颗虎牙比正常人要长一些,像老虎的尖牙一样。
“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他竟然要我的血!
“小伙子,你是属什么的?”
“我属鸡。”我故作镇定地回答道,同时,我的手已握紧了挂在皮带上的小刀的刀鞘,随时准备动手。
老人听到我的回答后,却突然慌张起来,连忙摆手道:“我不要你的血了,我要他的血。”说罢,老人就到了孙才彬的身边。他的手只是在孙才彬的胳膊上一划, 血就流到了碗里。
我已然阻止不了他了,但我还是抽出小刀,用尽全力刺向老人。
“当——”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我手中的刀刺入了老人的衣服,不见他流血,但是却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股力道反弹回来,震得我手掌生疼。再看那老人时,他却回过头看着我,良久,才挤出一句话:“小伙子,钱我已经给你了,你怎么还得寸进尺呢?”
“你未经我允许,就划破了我同伴的胳膊,谁知道你要做什么!”我愤怒地说道。
老人摇摇头,问我道:“你不要钱了吗?”
“钱在哪儿?”我回忆了一遍刚刚发生的所有事情,我能肯定刚才没有人给我钱。是的,一定没有。
“在你裤子左侧的口袋里。”老人不动声色地说。
我伸手去摸,果然,不知何时,我裤子左侧的口袋上的拉链已被人拉开了,再往里一探,又摸到了几张像纸一样薄的片状物,我定睛一看,确实是一沓钱。我便放心的拉上了拉链,抬头看向老人。
咦?等等!那个老人呢?!他竟然不见了!
我环顾四周,想找到那个老人,却只能看到馄饨铺前的孙才彬和那个卖馄饨的老板了。我冷汗直冒,心说道:“刚才那老人给我钱的时候,是什么时候?我怎么不记得?难道是说,给我钱的不是人,而是鬼!或者是说,那个老人,也是鬼!”
想到这里,我不禁紧张起来,又把裤子左侧的口袋上的拉链拉开了,我把钱取出来,仔细一看,顿时,我呆住了——那竟然是一沓冥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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