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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班一阵哗然,传入角耳中的却是什么由自己主观臆想构建成的为自己打抱不平之话。
角斜眼看着南辕,像是手执利刃的刽子手在注视死囚一般,口中却是读着——“在司法实践过程中,坚持程序公正和无罪推定……无罪推定原则指的是所有被审判者在判决前都被视为无罪……”
“远冥你打算怎么办,他是真的什么都敢讲啊!”
“还能怎么办,这种人不就纯犯贱,把书给他吧!”林远冥和他的室友们饭后在寝室里讨论着,不时吐出对角从外表到人品的溢美之词,进行了一个全方面,多层次的分析与布局。
林远冥点点头,无奈般地拿着历史书走到角的寝室里,把书递到他手中,盯着他略带惊讶的眼睛尽量控着自己的表情,“有人把书放在我床上了,给你吧。”那平淡的语调别有一种看破红尘的弘一法师的感觉。
“冥哥啊!真是太谢谢你了,你人真好,不像那偷我书的人,他是真的——(电报音)”角用力抱了抱他,近乎要把他本就瘦弱的身躯挤碎,“谢谢你!”他再次庄重地讲着,毕竟——【知临名角】,必要的道德礼貌修养还是不能缺席的。
【第二幕】上一幕的事情就此告一段落,但身为【知临名角】的他怎么会甘愿就此落幕呢?有人曾言——【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惊慌不要烦恼,你永远不知道他还能欺骗你多少次了】,瞧——那里走来谁?
角拉过自己的被子,打开手机浏览着各式各样的网站,瞥了一眼把光投向自己的南辕,“别多管用事!”他不屑地轻笑一声,背过身去,生怕自己的眼睛和躲被他污染。
“明明学校是禁止使用手机的,还这么嚣张”南辕不服气地嘟囔着,翻身睡去。
角下午一向来得很晚,也总是泡在教室里,享受着与几个女生共处一室的自豪,听着她们谈些明星、综艺之类的东西,总是无情地嗤笑着,仿佛除了对自己演出的赞美外的其他都是跳梁小丑的无能之举。
“苏希,他不会真的以为你喜欢他吧!”她声嘀咕着眼中充满了鄙夷。
“他?”苏希看了一眼自鸣得意,高高在上的角,腹中再次翻腾起来,“脑袋被驴踢了,被门夹了,被汽车轧扁的人都不会这样想,普信男中的巅峰战力,把智力和容貌点全都加到自信上的恶心东西。”她再次厌恶地瞥了角一眼。
角配合地扬了扬下巴,好让那无处安放的魅力散发到班级的各处,突然他感到脊背一阵发凉,像是被人拎住了脖颈的狸猫,但他并不在意,配角无论如何也是配角,怎么能对我们【知临名角】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呢?
“南辕,进行得怎么样了?”
南辕迅速地拉开角的柜子,小心翼翼地摸索着,不在原来的位置,他心中猛的一惊,再次向柜子深处探去,不多时指尖便传来熟悉的触感,那是一部手机——一部象征着角的身份和地位的手机,在昏暗的巨子中散发着罪恶的气息。
手机随他出校,流荡在小市区的各处,没有人会知道它将何去何从,只有角仍在幕布后得意地观赏着他手下的戏班在舞台上表演着,不过——还不配他去欣赏,他不愿低下他高傲的头颅去细嗅下里巴人的气息。
“啊——我的机子呢!”角胡乱地翻找着,手机与他所想的位置截然不同,当然他也不会想到【知临名角】竟会被他的手下如此愚弄,他怒视着寝室长,上前一步紧盯着他无神的眼睛,“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寝室长挠挠头,表情却没有发生任何的变化,一脸平静地看着他,“政教处过来查了一下违禁物品,我们的东西都被收走了。”他淡然地讲到,仿佛全然置身世外。
“可恶,可恶!”角越发地愤怒了起来,但有顾于自己的地位和身份,不太方便与之正而对抗,但也并不代表他会就此放因此而放下自己的身份和尊严的话,未免有此太掉身份了。
“喂,妈。”又是同一个地方,相同的开头,角再次打通了家中的电话,“我的手机不见了,你帮我问一下他有没有什么政教处的走狗……”他滔滔不绝地抱怨着,其中不乏什么慷慨陈词,粪土当年万户侯的甜言蜜语。
“你等一下,我现在就问老师,怎么敢有人偷我宝儿子的手机!”电话那头的女子义愤填膺地讲到,啪的一声挂断电话,马不停蹄地又跟了一通。
“靳老师,你有收到政教处的通知吗?我儿子的手机不见了”
“我看看啊,没有,手机可是违禁……”靳狺心底残存的良心在此刻发挥出最后一丝余热,可喜可贺,可口可乐。
女子显然没有这种耐心听完他的劝解,怒气直冲天灵盖,“那你说——手机不见了怎么办!”她再次挂断电话,低声下气地询问着角的意见,但是在策划下一幕的经济人,只要角一声令下,好戏就要开场了!
【第三幕】话说那角识破了谎言后,心里开始思付偷手机的人与偷书人之间的联系,先入为主地把目标对准了南辕,只可惜现在他不在学校,只得一次又一次地压力他妈,他妈又不断地压力靳狺。不过有言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更何况是人呢?
“勒信怎么一个晚上都不在啊!角也不见了”同学拿着历史作业本落寞地回到座位,不满地抱怨,“不会是在充钱吧!”
“手机可是违禁物品,靳狺怎么可能会包庇这种事情。等南辕回来直接把手机上交政教处,再去告角校园霸凌,这不大成功。”
“那可不一定,你看你现在的座位,没充钱了吧!贵族头衔都掉色了,小心再往后排哦!”
“哎,我可不想弄种东西,哪里有班全任按充值额来排位子的!这种人,迟早遭天谴。”
“不说了,不说了,我爸上星期还请他来摘橘子来着,他还看不上,真是狗眼看人低。”
“他可高瞻远瞩哦!放长线钩钓大鱼,你可要小心了。”
两人低声交谈着,瞥了一眼讲台上的看班老师,都不再做声,低头写着作业。
这一夜,格外的长,像是谁怕时间不够用而刻意拉长了一样,没有人再去淡论角的事情,这一切都将烟消云散,这一切都将重归舞台。
在本就没有剧本的时间线上进行着,一切都在角的把握中,他狞笑着俯视着众人,目露凶光。
“哎,还是龙虾好吃,这食堂的早饭就是不太行啊!”勒狺厌恶地吞下色香味俱无的面包,担心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闭上眼睛快速地填满肚子,慢慢地向办公室。
“老师,你昨晚去哪啦!我有好多问题要问……”
“唔……有点事情,快上课了,你先回去吧,我要在班里讲点事情。”勒信心虚般地推脱到,抹了抹额头渗出的汗水,用力咳嗽几下,脑中盘算着发言,抬退间己站在喧闹的班级中,紧皱的眉头里分成两股奇妙的情绪飘向昂首挺胸的角和缩手缩脚的南辕。
靳狺重新过了一遍大纲,目光如炬看向肃静的众人,兀地干呕了一下,很快地调整好情绪,开始了他的演讲———[前几天,不就在昨天,我们班发生了一件性质很恶劣的事情,偷手机!中华民族自便是礼仪之邦,华传统美德,中华人文精神,核心思想理念你们历史上背得都忘了吗?偷同班同学,同寝室同学的手机!是多么恶劣的事情!先是偷历史书,再偷手机,下次是不是要把银行卡给偷了!我告诉你——你这种行为是犯法的,你再不思悔改的活,我就要报警,让你自己去警察局里待几天!同学和你有仇吗?偷别人的手机,这种行为可耻,可悲,可恨!我己经知道是谁了,你们自己好好想想,我劝你中午之前到我这里承认错误,我还能网开一面,自己考虑!】他用力地捶了一下讲台桌,正准备走开却听见背后幽幽地传来一句制问。
“可是——学校的【三大底线】不是——手机,外卖和谈恋爱吗?”
“唔……学校是禁止带手机但是——我要和你强调的是——这不是你一个的地方,偷手机是一件非常恶劣的事情,他不会因为学校的禁止而变得合理,啊是吧!”靳狺荒促地结束了自己的壮志发言,匆匆地离开了教室。
“还偷手机呢!看你怎么办!”角鄙夷地看着他心中的罪犯,哼着得意的曲调,眼中闪着焦躁的眼光,他心中依旧担心着自己手机的下落,“听见没赶紧去承认,小偷!”角再次叫着,没有人和他辨驳,后佛是默认了他的论断似的,这无疑让他的气焰更为嚣张。
南辕脸色惨白地盯着历史书,眼神有些呆滞,他迷离的眼神里似乎并不是在担心即将到来责罚,那是他早己料到的结果,他没有料到的是,也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资本的力量仿佛已经渗透到了始料未极的地方,从资本的外壳开始,到班主任,到家长,到角。
靳狺座在办公室里,越发地心虚起来,他并不知道是否能够成功地炸出鱼来,如若不能的话——他看了一眼支体宝里的余额心里猛的咯噔一下,不由地轻叹一声,看向头顶惨白的吊灯,脸上渗出油汗来。
“报告!”
“进来!”靳狺的眼睛瞪得老大,像打鸡血般端座起来,盯着缓缓打开的办公室大门,重孔快速地捕捉到了那道期待己久的身影“终于来啦!没有关系,即时承认就是好孩子。”他笑里藏刀地对他招了招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欣喜。
“对不起,是我偷了角的手机,我已经把他上交政教处了!”南辕大声讲到,生怕办公室里的其他老师听不到,刻意地提高了音量,颇有古代击鼓鸣冤的气势,“请你指正我吧!”他闭上眼睛,做出了斯巴达克斯的情态。
“靳老师,这小孩的品质不坏,而且偷手机嘛——也不能算什么大事,我看也经常欺负他,要不这次就算了吧,说不定还有什么事情没调查清楚呢。”
“是啊,南辕这孩子平时很诚实的,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呢,靳老师你也别那么生气,孩子嘛!”
办公室的老师在比时都求起情来,一个个都看着脸色铁青的靳狺,打量着门口如角斗土般的南辕,不由地生出一丝怜悯来,不知是谁在角落窃笑,不知是谁在窗观望,不知是谁在教室捶胸顿足。
“你!把你家叫过来,你们自己去处理这件事,我是管不了你们了!”勒狺叫嚣着,本以为可以吓退平时胆怯的南辕,重振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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