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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夜最近很忙吗?上次我去找她,一连几天都见不到她的面。”叶荷自然知道寻夜在躲着她,这样的明知故问,却在她眼里十分有意义。
“寻夜大人的日常安排都有专人进行负责,小爱不敢擅自揣测。”有关自己家寻夜大人的事,小爱是一问三不知。小爱心想着,只要自己给这将军大人来个装傻充愣,想必她也拿自己没办法。
“你是要去丽斯亚克王城吗?”
小爱思考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向一直不敢直视的冰冷面孔。“抱歉,将军大人,相信您一定能从很多地方得到问题的答案,但寻夜大人不会允许这样的答案,从小爱的口中说出去,希望您能够谅解。”
“哦?你这么小的年纪就出来执行任务了吗?”
“小爱看到您的士兵中,甚至有着比小爱年龄更小的战士。”
“我的意思是,寻夜舍得吗?”
“将军大人说笑了,小爱不过平常的士兵罢了,寻夜大人的视线,是小爱不敢奢望的。”
如考试一般的对话,显然小爱通过了,小爱的回答让叶荷还算满意。
“不瞒你,我刚刚才见过你的寻夜大人,就在青龙关。我这次出征,怕是一时半会回不来,想和她说些话,可她却连理都没理我。”
叶荷缓缓移动着身子,坐到摆满各种文件的办公桌上,那张椅子就像是有刺似的,小爱不敢坐,叶荷不爱坐。
“她喜欢你,你知道的,这并不是什么秘密。”
叶荷说完,便一时不再开口,像是在酝酿着什么,或是在整理情绪,或是在组织语言,但终未开口。
轻轻拽住小爱的小手,叶荷将小爱带到了军帐外面,小爱已经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但大军的行进从未停止,望着山边连绵不绝的火光,那些都是叶荷的大军。
两人走到边上的草地上,叶荷席地而坐十分随意,并摆摆手示意小爱坐下。叶荷还十分贴心的抑制了身上所散发的寒气,以便小爱可以离自己近些。
“我能从寻夜的眼睛里,看到她对你的宠爱,她从未这样看过任何人。我那时很好奇,你究竟有着什么魔力,能让寻夜如此钟爱?”
“我本以为你会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但看起来不是。”
“你知道吗?也许你可以骗过很多人,但你在我眼里,看起来十分危险,如果不是看在寻夜的面子上,你已经死了。”
叶荷的语气自从坐下那一刻就变得十分严肃,小爱相信她口中所说的,就是她的心中所想。
“狼子野心,我觉得寻夜是束缚不住你的。怎么样?在你眼里我是不是会读心术?但实际上我能看到的依然有限,请你来,只是想和你聊聊天,我对你的任务不感兴趣,对你也不感兴趣。”
“只是想叮嘱你,别让她伤心。”
小爱一时之间,只觉得脑袋里像是有几只小蜜蜂在飞来飞去。“小爱不明白将军大人的意思。”
叶荷缓缓站起身,瞬间又变得言语温柔。
“跟我一起走怎么样?我的大军可以护送你去丽斯亚克王城,免得你又碰上什么麻烦。”
“小爱谢过将军大人的好意,但还是不必了,寻夜大人命小爱独身前行,这是寻夜大人的命令,而且小爱认为这也是对小爱的磨炼。”
小爱深深的鞠了一躬,叶荷刚刚的那些话,总觉像是带了些歉意一般,尽管多数小爱都听不懂,但小爱记住了最后一句。
“小爱会记住叶荷大人的话,不会让寻夜大人伤心的。”
叶荷沉思良久,眼神中带了些许的空洞,似乎已经神游。
“但愿吧。”
叶荷没有挽留小爱,马车再次放行离开。小爱觉得叶荷不会派人跟踪自己,因为她给自己的感觉就不像是会做这般事情的人,如果她想杀自己,并且不让寻夜知道,方法多得很,根本不必放自己走。
也许就像她说的,只是想和自己说说话?
马车的车轮发出吱吱呀呀的声响,摇摇晃晃的缓缓驶向远方,显然耽误的时间已经够多了,但小爱依旧不紧不慢。
红色的小书包被换成黑色的战术背囊,从中掏出寻夜给的资料,小爱仔细地打量着。但叶荷的话语却不停地萦绕在耳边,让小爱无法集中精力。
她说她是寻夜大人的姐姐?小爱并没听寻夜大人讲过,两次的见面,小爱都不曾见到寻夜大人对这个姐姐有过任何的言语,甚至像是刻意躲着她一般。
绕开猫妖的势力范围,擦着虎滩的边绕过,从边上的山谷绕过黎河关,半个多月的行程,小爱已经距离青宝郡不远了。
一路上尽管小爱万分谨慎,避开了一切大的麻烦,但一些小麻烦还是不断地找上门来。或许只要挂上属于执行之刃的那面旗帜,小爱就能避开很多麻烦,但小爱始终都没拿出来过,一直都藏在红色的包袱里。
打劫的土匪,恶劣的天气,崎岖的道路,紧张的食物,无数的困难需要克服,这些都是待在寻夜身边时从不需要考虑的。沿途的风景似乎也因为种种原因变得不堪入目,比如正发生在眼前的一幕。
渡过黎河,东行只有这一条山路,里面驻扎着叶荷麾下的某支部队。
小爱赶着马车路过驻扎着大军的村落,马车缓缓停下,小爱想就在这里休整一下,却不料撞见了如此的事。
两个身穿铠甲的男人,半推着一个女孩进了房间,随后便传来了女孩凄惨的求救声。
破旧的小木屋外,人们就像是听不见女孩的哭喊一般,那般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小爱能够想象女孩此时所经历的绝望。
小爱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要多管闲事,一遍遍的告诉自己有任务在身,但奈何发抖的小手已经拿不稳手里的筷子......
“这和......不一样!”
“放开我!”
缓缓放下自己的饭碗,从车厢里抽出长剑。小爱告诉自己,只是因为那家伙叫得太大声了,吵到了自己。这次小爱也不准备商量了,一脚踹开房门就走了进去。在这之后不少的人围在门口,但却没人敢踏进一步。
女孩赤裸着身子被绑在桌子上,本该穿在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了布条,洒在地上。凌乱的长发被泪水粘在鬓角,牙缝里的丝丝血迹是抵抗带来的惩罚。
瘦骨嶙峋的身子一看就是营养不良导致的,瘦的能够看到肚脐上面锁骨的纹路,就像是很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一样。
士兵如此的行为是叶荷的默许吗?想也知道不可能。
一瞬间,无数的画面在脑袋里闪过,无数的问题浮现在脑海。自己追寻的力量,是为了做什么?小爱没想当英雄,更没想过英雄救美之类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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