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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要跟左前一起回学校,却被大和娘“扣留”了。左前走出院门,看到太阳缩进了乌云里,觉得冷,遂裹紧了衣服,骑上自行车“哐当哐当”地向学校赶。他的心情忧郁,好像自己在悲伤的海洋里沉浮。等女孩再去柳沙河小学的时候,她是去办工作调动手续,女孩被调到了山州市内一所小学任教,至于哪所学校女孩没说,她也不想让左前知道。
谁与谁错肩?谁与谁执手,源于缘。是你的别人拿不走,不是你的挤破头也没用。左前很生气,他把恋爱挫折归罪于老教师的“小人”谗言,又痛恨女孩大和娘的“法海”行为。失恋的痛苦让左前失去了理智,他指着老教师咬牙切齿地说:“曹老师,我一向敬重你,把你当长辈,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却坏了我的婚事!”
倔强的老头来气了:“年轻人怎么这样说话?她爹娘向我了解闺女的情况,作为本家,我实话实说又咋了?”
“咋了,我和她的感情出了问题,你得负责!”
“我问心无愧!”
两人吵了起来,同事劝架。
“你恋爱受挫与任何人无关,那是你们没有处理好关系!”老教师生气地说。
可是左前偏执地认为是老教师坏了他的好事,爱情没了,他觉得整个世界都灰暗了,他的心空被自卑和愤怒所占领,他把一切怨气撒在老教师身上。既然老教师不让他好过,他就要让老教师付出代价。左前发横地对老教师说:“限你明日中午之前给我道歉,否则有你好看的!”老教师不以为然地说:“年轻人正混事,往前走路还长着呢,咋这样没礼貌呢?我有何歉向你道?”老教师没把左前的恐吓当回事,他认为左前是在说气话,同事们也没在意。
悲剧就在麻痹中发生了,而且是带血的恐怖。
柳沙河小学教室的南边是一排红砖瓦房,风吹日晒,年代久远,红瓦变成了灰瓦,墙角的砖头开始风化了。瓦房兼作办公室和教师宿舍。最东头一间作为厨房,村里的一名“五保”老头被请过来做饭,一月两百多块钱工资。柳沙河村小学的规模不算大,学生一两百名,教师七八位,都是附近乡亲们的孩子。一阵温馨的晨风吹过,以一壶醇美的酒将记后的树、竹、田野里的庄稼灌醉,它们曼舞着、轻吟着,活泼的沙沙沙声就是它们动听的歌唱。田野里蛙鸣一片、虫儿唧唧,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村落里传来了几声狗叫,早起的人们已经下地了干活了,空气里迷漫着青草的醇香。霞光落在柳沙河里,河水荡起了无数的涟漪,犹如条条的红绸在舞动;霞光铺在路上,那路镀上了一层金色,就像伸向幸福的大道。乡村的小路上开着不知名的野花,红的、黄的、白的、紫的、黄的,五颜六色。露珠趴在绿叶上,迎着朝阳的气息、和着花的芬香。放眼望去整个村庄薄霭缭绕,人们都沉浸在恬静的气氛里。孩子们也都进入了早读的模式,教学楼里传出了阵阵的朗朗读书者。
学校开早饭了,柳沙河小学的老师们像往常一样围坐在木桌前吃饭。暗红色的桌面上放着一锅白米稀饭、一盆馒头,外加青菜炒豆腐、咸菜炒土豆丝。热气腾腾,香气喷喷,像家一样的氛围。老教师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吸溜溜地喝着稀饭,又夹起一筷子咸菜,慢慢地咀嚼着,“咯吱咯吱”地响,他若有所思。
“咦,左前咋没吃饭?”有人问。
“就是!”
“左前,吃早饭了!”校长冲着左前的宿舍喊,半天没有回声。老教师默默地吃着,心神不定。他咽下一口菜,停下来,叹了一口气,接着又吃。
突然,左前像一阵旋风从外面冲进来,说时迟、那时快,他从怀里掏出一把菜刀砍向老教师,血从老教师头上喷出来,冲到墙上形成了一道道血迹,老教师手中的饭碗“叭”地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两半,稀饭溅了他一裤腿,大伙惊呆了。
“救命啊!”老教师凄厉的叫声响彻校园,其他老师怕刀落在自己头上,不敢拉架。
“杀人啦!UU看书 www.uukanshu.com报警!”终于有人冲出门外大喊。
校长被眼前的血腥吓晕了,但是瞬间回过神来,他扔掉碗筷,上前架住了左前的手臂:“左老师,不能这样,会出人命的!”已经红了眼的左前,反手一刀,砍在了校长手臂上,血从校长的手臂喷了出来,刀口下的肉翻了起来。校长忍着巨痛,抓起一条板凳,“嘭”地一声打掉了左前手持的凶器:“左前,冷静!”其他老师趁势摁住了左前。左前动弹不得了,眼睛射出的光芒让人害怕又觉得怪异。
老教师躺在血泊中,一动不动,血流了一地。看着眼前的场面,左前大脑一片空白。“我这是怎么啦?把人杀了,我咋这么糊涂呢?”左前喃喃自语,懊悔、恐惧一起袭上来,他全身紧张地像一块铁。
柳沙河村委会与小学一墙之隔,村委会成员听到动静,急步赶过来,见此情景,惊悚了。左前抱头蹲在地上,没有逃跑的念头。
柳沙河村的村支书抓起电话向吴河镇派出所报了警,警灯闪烁,警车呼啸,扬起一路灰尘,打破了乡村的静寂,也引起了路边田间地头干活的人们的关注。人们在心里头惊疑地问:“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了?”
柳沙河村小学离吴河镇十公里,半小时后,警车到达校园。警察封锁了现场,铐住了左前。左前垂头丧气,面无血色,在师生们惊恐的目光中他被押上警车。这就是身高为师、学高为范的左老师吗?这就是成天给小学生灌输知识和做人道理的左老师吗?血淋淋的事实让他们心悸不已,左老师的光辉形象在他们心目中轰然倒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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