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里有坏人(1 / 2)

工商局五点下班，但三点的时候已经都没什么人了，很多人以“下户”的名义出外勤了，万能胶也一样，并不在所里。

展昭又打车去了他家，还好，这次遇到了正在屋里陪儿子下棋的万能胶。

万能胶的妻子在自己搭的小厨房里预备年夜饭，儿子今年只有十岁，看到有陌生人来了，很有礼貌的跟展昭打了招呼。

“叔叔好。”

“别叫叔叔，叫哥哥！你爸爸比我大十多岁呢，我以前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就管你爸叫叔叔，对吧，万所？”

万能胶不清楚展昭的来意，虽然听他说话客气，可每当万能胶看到他那张笑脸上的恐怖疤痕，总觉得顺着后脊梁沟往上窜凉气。

“儿子，你自己玩会儿，爸爸有点事，跟这个大哥哥出去聊聊。”

万能胶怕展昭在他家做出点什么出格的举动，便起身示意展昭到外面去说。

展昭从屋里出来，万能胶的妻子看到二人出来，心里也有点担心，毕竟展昭在这一带可是人尽皆知的狠角色啊，这刚放出来怎么就跑我们家来了呢？

万能胶见妻子担心，仗着胆子安慰道：“没事，他刚回来，跟我打听打听干买卖的事，你该做饭做饭。”

展昭也说道；“您放心，我跟万所就打听个事。”

万能胶心中暗道：“打听个事？看来他是冲着林岚那事来的！”

万能胶带着展昭来到胡同口，胡同口把角的位置，是一家私营的豆腐坊，老板是山东人，前几天已经回老家过年去了。万能胶背靠着豆腐坊的大门，面朝街道，确保谈话不会被别人偷听，这才点上一支烟，问展昭：“小展，你也二十大几了，咱们别叔叔伯伯的，肩膀齐为弟兄，你想问什么，说吧。”

展昭看他选的这个谈话地点，再看他这个站姿，知道他现在一定是怂了，怕自己伤害他，又怕有人偷听，这样正好，我吓唬吓唬他，一定什么都告诉我！

他和万能胶并排站好，也不看他，跟他一样面朝街道，双手插进裤兜：“万所，你上午找岚岚，是什么事？”

“她没跟你说，是为了你好，我劝你别打听。小展，你刚回来，户口都还没上吧？想再回去是吗？”

展昭呵呵一笑：“那不能够，我刚回来，肯定是不想回去啊。”

“那你就别打听了。”

“不行，我要是不打听出来个幺二三，我心里难受啊。”说到这，展昭把一条胳膊搭在万能胶的脖子上，好朋友似的拍了拍他另一侧的肩膀：“万所，您不能让我憋了巴屈的过这个年吧？”

万能胶身子一震，还以为展昭要勒他脖子呢，没想到只是拍拍肩膀，这才放下心来：“兄弟，我不是这意思，主要是这事已经快解决完了，你这时候要是掺和进来，备不住帮倒忙。”

“快解决完了？就是烦出来孙行？”

万所一愣：“林岚告诉你的？”

“没有，我猜的。”

“你跟我说实话，是偷听我们俩说的，还是林岚告诉你的？”

“孙行跟我说的。”

“你认识孙行？”万能胶本就有点紧张，展昭这话又说的云山雾罩，一时间他也不知道展昭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展昭决定诈他一下：“万所，大狱里头，不光是我们这种杀人放火的，也有经济犯，认识个把的行长、局长的，不新鲜。你这样吧，你跟孙行说一声，把年后的酒局给推了，我先去找找人，也许还省事了呢。”

万所还是将信将疑：“小展，咱都是老街坊，我不能害你们，你可也别作死，你跟我说说，你能托到哪的关系？是银行的，还是官面的？”

“那我不能跟您说，您都不告诉我整个事，我能告诉您，我走谁的门子么？您既然说了，咱是老街坊，我从小是个实在孩子，这您应该清楚啊。您把这是怎么个事跟我念叨念叨，我看看我能够到哪，如果我这不行，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岚岚出事啊，到时候还得求您帮忙呢。”

万所心想，我还是别跟他打哑谜了，这小子到底什么背景我完全不知道，如果他真有人脉还好说，万一他就是血气之勇，谁知道他裤兜里头是打火机还是弹簧刀！他铁了心打算玩命，我再这么跟他磨叽一会儿，我非得死那个王八蛋前头不可！

展昭看他沉默不语，眼睛往自己的裤兜上斜瞟，他故意把裤兜里的拳头伸了出来，让万能胶看：“万所，您看我这手。”

就见展昭的手指关节上，有一层厚厚的老茧，万能胶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这种茧并不是干活累出来的老茧，而是练武多年的人才有的拳茧！

“这几年在大狱里磨的，刀片都砍不进去了！”

“......”

展昭回身对着豆腐坊的墙壁，猛地打了三拳，拳茧上只是多了一道白印，那块墙砖上的水泥皮都被打碎，掉了一地。

“小展，你也甭吓唬我了，我告诉你这是怎么回事。”

“好。”

“你记得蒋东这个人吗？”

“蒋东？没印象！”

万能胶伸手一指：“那条胡同走到头，最后那个院子，他住东屋，他爸和他妈离婚了，都不管他。他比你大个五六岁吧，你没进去的时候，他就在外面闲逛，不是拧车铃铛盖，就是卸车轱辘，没少挨揍。”

“我想起来了，这人是个小瘦子，跟猴似的。他奶奶是个裹小脚的老太太，我那时候管他叫蒋奶奶，人特别好，说话和气，喜欢我们这些小孩！”

“你还记得蒋奶奶啊？”

“当然记得了，老太太现在怎么样？”

“死了！让蒋东那个王八蛋活活气死了！”

“真的？”

万能胶叹了口气，从口袋里掏出盒烟，拿出一支，跟手上的半截烟屁对了个火，ｃ猛吸一口，对展昭说起了蒋东的事。

展昭被抓的时候，这附近的几个混混无赖，基本也都被抓了个干净，蒋东平时只是小偷小摸，在这些所谓的“大玩闹”面前，他最多算是个狗腿子，根本不够判刑的条件。

这批人被抓之后，蒋东反倒成了气候！

他瞒着奶奶把自己家的房子抵出去，租了个门面，开了一家台球厅。借着台球厅掩护，设局开赌顺便放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