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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荧荧感觉到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空气中的水汽似乎都凝聚成了杀机,小月的眼神里似乎不带有一丝感情,就好像在看着一个已经死掉很久的人一样。
这个年轻的女孩再次发问了:“荧荧姐,你是想杀了我吗?”
怎么办?自己只是在脑海里想了一下,就被对方察觉到了。
这时候不能否认,直接欺骗她绝对是死路一条!程荧荧的第六感帮她做出了正确的判断。
“是的……”她承认了自己那一瞬间的杀意是真实的,“我是那么想过……”
她的选择是对的,感受到程荧荧这句话没有在欺骗她的小月,反而放松了一些。毕竟对她来讲,她也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遇到一个漂亮的姐姐,对方却隐瞒着对于自己的杀意。
“为什么呢?”小月并没忘记问对方想杀了自己的原因,如果她的答案没有让自己满意的话,那么自己也不介意把她像平日里遇到的其他猎物那样,折断脖颈,再放干血液。
“我在担心……担心你是不是怪物……”程荧荧没有选择隐瞒,但也选择了一个留有回旋余地的说法。
“怪物?”小月娇俏的小脸上带上了一丝玩味,“除了我还有谁和你讲过怪物的事情么?”
程荧荧摇了摇头,她注意到小月的视线向湖的方向移了过去,她便低下头来,避免自己的眼睛看向不该看的方向。“没有谁和我讲,我是自己想的。”见小月没有其它动作,她便知道对方并不能识破自己的谎言,或许就像小月所说的那样,她只是感受到了自己对她的杀意而已,“你的身体素质很好,可以很快地顺着绳梯爬上爬下,而且还可以轻松地捕获到活的猎物,但是身上却不见什么伤口。对于我这种跑几百米就要废掉的宅女来讲,你实在是有些奇怪……”
小月眨了眨眼睛,“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来。
“就因为这种事情?”
感受到气氛缓和下来的程荧荧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我就想看看你到底会不会像普通人一样受伤,如果你是怪物的话,就把你杀掉。”
小月点了点头,对于程荧荧的解释表示了认可,然后只见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取出来一枚叶片,用叶片锋利带锯齿的边缘在自己的小臂处狠狠地划了一道伤口出来。
猩红的鲜血从割裂处缓缓流出,小月贴心地把胳膊放在了程荧荧的眼前。
“喏,你看,会留下伤口,也会流血的。”
程荧荧看着这一切,突然心里有些自责,由于自己的怀疑,就让眼前这个小女孩进行了自我伤害式的自证。
“对不起……”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事没事,在这片森林里小心一点挺好的,我哥经常让我保持警惕,不过我还是比较大胆,不然也不会把你带到我的树屋里来。”
这样的话语让程荧荧内心的自责更深了几分,她在盯着树屋的地板,希望能找一处地缝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去。
“吼吼吼!!!”
突然,从森林的另一边传来了咆哮声,这咆哮声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但是却又清晰无比,让人不禁怀疑是怎样凶悍雄壮的生物可以发出这样的怒吼。
“那是什么?”程荧荧嘴上这么问着,但是内心多多少少已经有了一个答案。
小月的表情则是瞬间变得严肃起来,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还记得我和你讲过的那个怪物么?它叫作暴君,是整个森林里唯一对我有威胁的生物,也就是它偷走了我哥捕猎的猎物,供自己进化,还偷袭了我哥!”
程荧荧注意到咆哮传来的方向正好就是湖的方向。
“它在向我挑衅!”不知道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小月的拳头捏得很紧,“你在这里待着不要乱跑,我去把他打跑!”
还不等程荧荧答应,小月就从树屋平台的边沿处跳了下去,待程荧荧跑过去看的时候,她已经爬下了绳梯,向着那咆哮传来的声音飞奔而去,消失在树影之间。
程荧荧确实是打算在树屋继续等着的,但是很快她就切实体会到“计划赶不上变化”这句话了。
她听到有什么东西重重落在地上发出的闷响声,但是等她探出头向下看去的时候,她就开始后悔自己的这一举动了。
那闷响声实际上是暴君踩在地面上来回走动发出的声音。
程荧荧一抬头,暴君就发现了她的存在。实际上,空气中的信息素根本就骗不过暴君的鼻子,它确定程荧荧在这里待了很久,但是不确定小月有没有在离开的时候把它也一齐带走。
“你为什么……”
程荧荧询问的话还没完全说出口,暴君就把她打断了。兽嘴吐出人声:“是我在下面等你下来,还是我上去请你下来?”
终究还是变成了这种情况,程荧荧在心里长叹一口气。说到底还是自己实力太弱了,不仅打不过眼前的暴君,甚至打不过小女孩小月。
看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就知道了,自己来到这里之前肯定是那种整天待在房间里,一天吃两顿饭,还都要点外卖的宅女了。
她不太记得之前的经历了,但精神深处那自身所携带着的幽怨气质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从内心跳脱的思绪里走出来,程荧荧已经在暴君的注视下,一点一点地顺着绳梯向下爬了。
终于,她站在了暴君的面前,位于整片森林食物链最顶点的存在。
“我记得你说过,你是这片森林的主宰?”
暴君长哼一声,对于程荧荧的问题似乎有些不满。“你没有礼貌,来自森林之外的人类。不要质疑我对于这片森林的统治力,你无法想象我的力量到达了怎样的高度。”
这种时候暴君或许应该直接一拳捶断旁边的大树,但是它并没有这样做。它的目光透过枝干与叶片,望着在天幕上缓缓滑动的云朵。
暴君示意程荧荧跟着她,但是她敏锐地察觉到这个方向并不是湖边的方向。实际上,几乎可以说是背道而驰了。
“我们要去哪里?”
暴君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朝前行走着,脚踩在地面上发出厚重的闷响声,而它的声音也像它的脚步一样闷闷的:“你去了就知道了。”
程荧荧此刻发觉眼前的这位暴君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如果忽略掉它那可怖的外形的话,甚至可以把他看成一个有点呆呆愣愣的普通人。
“你有自己的名字嘛?还是说就叫‘暴君’?”她继续问着问题,来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我……就叫暴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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