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集合开饭(1 / 1)

“哔，哔哔，全队门口集合。”长长走廊中，十班班长的话音刚落，班长闯了进来，大吼道，“没有听到哨音吗？全班门口集合，快！快快！”

少年们被班长这架势吓坏了，一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向狭窄的门口，一时挤作一团，谁都想向前挤，好不容易挤出房门，站成了一路纵队，班长在最前边站着。

悠长的长廊里刚才还是吵吵闹闹，一时间竟然是格外的安静，高原只听到站在身后马武的喘气声。少年直挺挺站着，眼睛一动也不敢动，盯着近在咫尺前面王铮的后脑勺。鼓起勇气，在余光中看到在前侧中间楼梯岗哨前，戴着小黑框眼镜的十班长，左手被在身后，右手拽着黄色吊绳的勺子在空中打转转，神气地向左踱一步看一下、向右踱一步看一下，缓缓、凶狠地说：“TM什么速度，一个个都是娘们吗？老子爬也比你们一个个快！其中最慢的是九班！大家看好了，我手里的哨子，就是命令，听到哨音就要竖起耳朵听清楚，是什么命令，听到后就要马上执行！”十班长右手用力一收，将还在空中转圈的哨子收回手中，“按照班级顺序，楼下集合，带走开饭！”

紧接着从一班到十二班，各个班长下“跑步走”的口令，带领各个班级迅速从楼梯跑下去。

这时走廊对面十班队伍中，有人给这边抛来嘲讽的眼神，高原一看，果然是他，赵真。赵真也是湘南人，个子不高，身体却圆润中带点强壮，听他说高中是练武术的，很能打的样子，眼神中总有一股看不起人、老子天下第一的感觉，这让高原有些反感。

班长察觉到，正要向十班看时，赵真早已收起了眼神，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跑步走！”、“九班跟紧了”班长向后提醒道。

楼道里还有其他楼层队里的新兵，“咚咚咚”的下楼声响彻着从一楼到四楼的整个楼梯，楼梯上黑压压挤满了“三毫”的新兵，少年被挤得就差没拉住王铮的衣服了。

终于下到了一楼，刚出大厅，就看到几分钟前从四楼往下看还空荡的场坪密密麻麻挤满了身穿黑短裤、土黄短袖体能训练服的“三毫愣头青”，有两手夹紧在身体两侧，两腿微弯跺脚向右看齐的，有站得直挺挺向前看的，有一个小队一个小队穿梭跑着去集合的……少年一时间竟看花了眼，不觉没跟上前面的王铮。

“高原！看什么？快跟上队伍！”班长训道。终于到了三队的集合地点，班长站到了三排第二列的最前边，班纵队突然之间变成了横队，少年没反应过来，还傻傻的站在王铮的左侧。

身后的马武眼疾手快，偷偷一把拉住高原的左小臂，将高原拉到了王铮的左侧，高原好像又听到了背后十班赵真的冷笑。

由于还没有训练队列动作，全队100多号人庞大的队伍“浩浩荡荡”向饭堂进发去开饭。坏脾气的值班员十班班长喊了一路，也骂了一路，终于挨到了饭堂。在饭堂前少年就闻到了饭菜香，肚子早已“咕噜噜”响个不停。

按照班级顺序，全班在班长带领下来到了饭堂的二楼。宽广的二楼里，摆满了不锈钢的餐桌，在最靠前的几排餐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每个桌上摆着一块写着三连几班的红色牌子。

整个饭堂里只有走路的声音在回荡，少年跟着班级小队，向写着九班的餐桌走去。还没到桌前，大家伙就已经向桌上的一盘盘菜行注目礼了，一边走一边数落着有哪些菜：辣椒炒肉、辣椒炒蛋、土豆丝、拌黄瓜、空心菜，一遍遍数着，一边嘀咕着“这都是些什么菜啊”。

“吃饭之前，唱首饭前一支歌，唱响了才能吃，唱不响的话就一直唱”，十班长扶了扶他的小黑框眼镜，缓缓环视了四周狠狠地说道。

“团结就是力量，预备起…….”十班长一边说一边两脚分开，两手上抬做指挥的模样，仿佛这就是他的主场，一副很享受的模样。可惜台下的歌声参差不齐，有的还不会唱，会唱的又完全放不开，高原看着对面桌上的王铮，只见他仰着他那粗壮的红脖子，正朝着少年拼命吼，可惜没几句在调子上。高原看着只想发笑，但眼睛一撇台上凶狠的十班长，立马没有了笑意。

终于唱完了，周围立马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余声在空旷的饭堂里回响。

“唱的什么玩意儿，有的还不会是吧，啊！在咱们部队里唱歌，不是唱出来的，是靠吼出来的！不会唱的你就拼了命吼，就对了！再来，这一次我在这里看看谁不是吼出来的，谁没有用劲，我把他拎出来单独唱！”

就这样，wｗw.uukａnshu.coｍ反复唱了四五遍，终于让坐下吃饭了。班长先坐下，看了看桌上的饭菜，吃了两口，大家伙才开始品尝起来。吃着吃着，听到班长说，“大家抓紧时间吃，还有7分钟，时间一到就起立带走。”

大家伙互相还不熟，吃的比较拘谨，大家伙都只吃了一碗。只见王铮、马武、李超一边吃一边喝水，哈着气悄声嘀咕着说：“辣、好辣、真的辣！”。高原一听，一边扒拉着饭菜，一边抬起头，幸灾乐祸说道：“辣吗，在我们这属于正常。”

“吵什么吵，不想吃了是吧！”站在旁边的十班长突然站起来一吼，吓得大家伙身体一震，班长淡淡地侧了侧头，凝重的脸色中能看出有些不悦。

转眼的功夫，“嘟、嘟嘟嘟”一声声哨音响起，“三连，楼下集合，全员带走！”刚才还在吃饭的十班长已经站在了二楼饭堂的门口。

“起立！”早已吃完在等候的班长迅速站了起来，看着还在低头扒最后一口饭的高原，“磨磨唧唧，别吃了！全班跟我来！”就这样，全连又一次集合带回了连队。

回到宿舍，班长突然消失不见了，等见到班长的时候，他嘴上已经隐约冒着油光。“班长……”彭川故意把最后的“长”字拖得比较长，“我也要吃，我也要……”

班长嘿嘿一笑，故作严肃，“吃什么吃，睡觉睡觉。对了，下午带你们叠被子，这可是一个难事，到时候可要好好学。”

在头顶两个旋转小风扇的“哒哒哒”声中，小伙子们趁着还有一丝勉强能入睡的凉意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