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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明白查尔斯的意思——不要再替他说话了。
“你是对的，查尔斯，为什么要让他们来质疑你？”哈里顶着所有的目光，接着说了下去。
“比如：神在第一天创造了光，觉得光是好的，分了白天和黑夜。”
“可是第四天才创造太阳，那么在太阳创造之前，白天和黑夜是怎么分的？”
“再比如：上帝只创造了亚当，夏娃是亚当的肋骨生出来的，两人结合生下了该隐。”
“那该隐的妻子又是哪来的……”
周遭的人群窃窃私语起来。
“肃静！”
审判官的眼神阴沉下来。
“那你们呢？凭借你们两个尚未成年的脑瓜子就企图怀疑千百年来上帝散播到世间的福音？”
“愚钝！”
“接下来，我想结果已经不言而喻了。对上帝毫无敬畏之心的灵魂，岂可苛求他们的诚实？”
“查尔斯，毁坏耶稣圣像，处于绞刑。”
“哈里，散播邪说，罚以抄写《圣经》百遍，并赐洗衣劳务三百日。”
“终庭。”
茫茫间，人群中站出来一个身影。
“我有异议！审判长！”
“哦，阿丽兹。你是神学成绩优异的学生，你洗涤神秘学家污秽血统的决心我们有目共睹，你稚嫩的眼睛不可被恶魔蒙蔽。”
“不是，审判长。”阿丽兹的身影在人群中显得是那般突兀且单薄。
“查尔斯和哈里……他们的言语过于鲁莽和愚昧，但每个迷途羔羊我们都应该遵从耶稣的旨意，不遗余力地拯救他们，不是吗？”
“你的话不错，但每个罪过必清偿代价。”
“可是……查尔斯他昨天一整天都在后院的草地上。”
“谁能证明？”
“哈里和他在一起……”
“那不就是了，无用的辩解。”
“不对！我真的知道，他们是无辜的……我看见了是谁摔坏了神像。”
“哦？”
“是……是……神像它自己掉下来了。”
哄堂大笑。
“那可真是。阿丽兹，你最近的神学成绩算作零分，回去重修。”
滴答滴答。
凯恩感到不可理喻。
他灵魂的一部分在随之震颤。
不能就这样下去，这群混蛋会害死查尔斯！
他想做点什么。
径直拉走查尔斯， www.ｕｕkaｎshu.com离开这非人之地。
冲上审判席给那个以上帝之名行谋命之事的畜牲一拳。
最后他发现自己除了愤怒、除了旁观，什么也做不到。
不对……凯恩思考到。
我明白这里是记忆的碎片，即便我真的能做什么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果。
看来是这片空间能使人产生完全代入他人的错觉，其中的情绪甚至能影响到我。
但是，我的愤怒真的来自哈里吗？
某一刻的共鸣中，凯恩似乎听见了哈里的心声——
名为不公的枷锁扼住我们的咽喉。
沉默的羊群献祭头羊偏安一隅。
他们高高在上，他们举起傲慢的权杖，权杖顶在我们头上。
我恐惧，我害怕。
我的手在发颤。
我的脚在抖动。
我的心在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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