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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月5日，在伦敦生活了20天，凯恩也算逐渐熟悉了这座城市。下班后，他抱着脏兮兮的警服去街边的洗衣店换洗。顺便依照艾特琳娜的嘱托，前往裁缝店领取缝好的爱德华大衣。
凯恩打算等月底的实习警探的25英镑工资下发的时候，就立即向艾特琳娜还钱。
虽然艾特琳娜总是对钱表现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但他不想过于亏欠艾特琳娜，自力更生是必要的。天天过着被包养的生活，他心里自然过意不去。
“为什么这大衣会裂这么大一个缝？”
他领回勉强缝合好的大衣摆弄一番，裂缝处还是十分明显，看得出裁缝已经尽力了。
最终他跟裁缝商讨了一下，这裂缝在左侧撕成一条直线，还算撕得比较工整。不如在对侧也剪开，至少对称点。
裁缝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很快就完成了大衣的裁剪。
他拿好大衣，在路上边走边打量。
“不知道艾特琳娜同不同意，应该还算好看吧。”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回到兰克街003号。
伴随着不安与期待，他果然在门口看到了早早等候的白色身影。
虽然他曾不止一次提出不用特意等在门口等他回去，但艾特琳娜执意说这是打发时间的一种手段，最后他的坚持也就不了了之。
他将更像披风的大衣递给艾特琳娜，艾特琳娜却没有多看一眼。他不好开口，感到一阵失望，还是将表现欲压抑下去。
两人走进前院，进入客厅。艾特琳娜将大衣随手喂给箱子，转头对凯恩道：
“威廉今天派你巡逻去了？”
“是啊，跟查尔斯一起，你昨天见过他的。”
凯恩点点头，他很想将与查尔斯的经历分享给艾特琳娜。
“你说那个死鱼眼的家伙？”艾特琳娜在壁炉前的沙发上坐下。
“呃，好吧，确实是他。”凯恩没想到艾特琳娜记人起来是这样直观。
凯恩回想起来，每次看见查尔斯，这个人总是郁郁寡欢的样子。
昨天在餐厅，他根本没想到查尔斯会来帮助他，他们之间说实话根本没什么交集。
不过查尔斯确实是个不错的人，保守谨慎，低调不爱张扬，即便感情不轻易表达，但与他走在一起不会感到别扭。
怎么说呢，查尔斯更像个刺猬，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质，而刺是软的，心是热的。
虽然他念出那句『轰击震荡』时，死鱼眼伴随着不住上翘的嘴角确实很诡异就是了。
接着，凯恩简单叙述了一遍今天巡逻途中发生的种种事情，话题到了海德这位街头魔术师的魔术表演上。
“拿首好戏，手铐转移，应当是空间法术。除非他会使用高超的障眼法。”艾特琳娜中肯地评价道。
“障眼法？障眼法能够把头拧下来吗？”
“如果什么事情都不去怀疑的话，我们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了。”艾特琳娜认真指摘道，“断案中往往看上去不可思议的事情，神秘学家往往一概而论，将其归咎于神秘术。实际上，大都是些滑稽的小把戏。”
“曾经我亲眼看见过一个只是普通人的魔术师，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只用了一块布就把一只5吨重的大象变没了。要是使用转移神秘术的话，那种恐怖的消耗，即使我也难以支撑。”
“到了今天，人们还是没有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说着，艾特琳娜一伸手，握住的纤手张开，一枚便士凭空出现在她的手心。
“不过这种最小型的空间法术，我还是能够轻易做到的，但仅限于小物件，而且范围不能超过我周身一英寸。”
“空间法术，还是相当看天赋的。如果你的描述属实的话——海德，那个街头魔术师，已经是难得一见的人才了。”
凯恩想，“难得一见”能从履历丰富的艾特琳娜小姐口中说出，那确实是难得一见了。
想到空间法术，他偷偷斜瞥了一眼艾特琳娜丰满的胸部，想到了集市上摆出来的大木瓜。
想什么呢，他自我提醒道。而愈是不让自己朝那方面想，思维愈是难以克制地朝那方面蔓延。
“还有个问题。”凯恩只得转移注意力提问道。
“你很确信表演大象消失的魔术师是个普通人，以前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就分辨出来我们是同类。你是用什么方法的？”
“一般人没有办法模仿我的方法。”艾特琳娜安静地陈述道。
“大多数情况，神秘学家跟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人人都像在社会的舞台上戴上假面，扮演社会中的普通个体。不展现特殊之处，互相之间也无法轻易分辨。”
“苏格兰场通常采用灵感鉴定的方法。当然，这种办法是没法当街像查酒驾一样方便的，还必须要专业人士来看，例如麦伦。”
“我的办法吗……”艾特琳娜猩红的双眼在灯光下闪烁着妖异的光。
“我想我知道了。”凯恩意识到面前的小姐并不一般，每天晚上，她都要去地下室往高脚杯中灌一满杯鲜血，伴着诗集在壁炉边品尝。
“是鲜血的气味吗？”
“嗯。”艾特琳娜肯定了这一回复。“对于血族来说，普通人和神秘学家血液气味的差别还是相当明显的。血族即便是在现代，UU看书 www.uukａnｓhu.cｏm也相当方便，因而被人所畏惧。”
艾特琳娜伸出手指绕了绕月光般顺滑的白发。
“血族的特征吗……不做掩饰起来也是相当明显。但化妆都是小事，问题是我懒得搞。”
凯恩点了点头，艾特琳娜天生丽质出门也不需要化妆。
交谈步入尾声，两人安静地坐在没有柴火的壁炉两侧，安静地读着书。
艾特琳娜手中的是一本意大利语的《新生》，她总是在看一些古典诗集，而且必须是原语言的，百看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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